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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待到回禀完事情,吕三郎琢磨了下,转去营地。

不想娄大不在。

待到天色擦黑,吕三郎的耐心降到平生的最低点时,娄大才姗姗归来。

“你这是躲去那个旮旯哭去啦,”看到娄大瞬间,吕三郎的情绪顿时喷泄出来。

娄大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归于平静。

“你找我有事?”

吕三郎哼了声,道:“没事不能来啊?这是你家?”

娄大忍耐的把视线从他身上滑过,道:“行,那你继续,我还有事,就少陪了。”

他探头去营帐,叫了程二,转身要走。

“哎,你等会儿,”吕三郎一把扯住他。

娄大转眼看他。

吕三郎甚是不自在的咳了声,道:“城主和谢长史人都很好,些许小事,他们不会往心里去的。”

娄大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

吕三郎瞪起眼睛,道:“说人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他甩开娄大的手,大跨步走了。

娄大呆了一瞬。

真的好想好想揍他。

怎么办?

程二从后面过来,道:“队正走吧。”

娄大转头,一脸凶光。

程二唬了一跳,道:“怎么了?”

娄大恢复平常神情,摇头,道:“跟我去趟云来酒楼。”

程二诧异,道:“你去那儿作甚?”

娄大将柳福儿和谢大的话转述一边,又道:“城东几个挂在符家的掌柜都答应离开,你姐夫不是在运来酒楼帮厨吗?让他帮我引荐一下。”

“你这怎么还跟符家杠上了?”

那可是连跺脚都不用,就能轻易碾死他们的人家。

程二脚有点软。

娄大扯住他,道:“不是我杠上,是他们跟城主,跟谢长史杠上了。”

他放低了音量,道:“你别忘了,符家人遇袭之前,长史可是出了城的。”

程二神情一凛,闭嘴不语。

娄大头一摆,道:“赶紧,再过会儿就该宵禁了。”

两人随即加快步子,往城南行去。

府衙里,柳福儿收拾案几上的公文,准备回去

转眼见谢大那边还亮着灯,清瘦的身影落在窗子上,偶尔低头,似乎在写着什么。

长时间端坐,腰际一阵接一阵的酸痛。

柳福儿痛苦的伸了懒腰,道:“时辰不早了,回吧。”

谢大抬起头,复又起身,打开门。

“你先回吧,我把手头的这点做完就回。”

柳福儿摇头。

瞧她这运气,随便一捞就划拉着个任劳任怨,加班加点,又严格执行今日是今日毕原则的好下属。

查漏补缺是常态,偶尔兼职敲闷棍,捎带还给库房添加点收入什么的。

这么能干的属下,得好生爱护才行。

回到府里,柳福儿盘算了下日子。

派出去的人这会儿也该到贺州了,也不知到底情况如何。

而此时,正在贺州查探的两人正跟着人潮看十里红妆。

待到新嫁娘的船队缓缓驶远,两人面面相觑。

新娘嫁人了,新郎不是他。

为什么这种事要被他们遇到?

这到底要怎么回禀?

两人欲哭无泪,酝酿许久,才把消息传回去。

娄大接到信,片刻也不敢耽搁,急忙往城主府奔。

柳福儿才要准备安歇,听闻来了消息,急忙让赤槿去拿进来。

打开竹筒,将信看完。

柳福儿幽幽叹了口气。

赤槿见她这般,顿时预感不好。

她道:“莫不是那位宋娘子还在等长史?”

柳福儿摇头,道:“人家如今都是韩宋氏了。”

“那就好,”赤槿露出个发自心底的笑意,道:“这样十娘子也就不会伤心了。”

柳福儿却没有半点喜色。

“你高兴的有点太早,”她道:“咱们看谢大郎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是最佳夫婿的不二人选。”

“可在那些娘子的亲人眼里,那可就未必如此了。”

她道:“便是没有双亲,没有亲族这一条,就足以让人犯嘀咕了。”

赤槿微微皱眉。

柳福儿道:“当然,阿娘和阿耶素来不看这些旁枝末节,但该说的也还是要说清楚。”

柳福儿坐去梳妆镜前,梳拢头发。

赤槿赶忙过去帮忙,很快挽了个发髻。

柳福儿便立刻往司空八郎的院子行去。

赤槿跟在后头,瞧着柳福儿越走越快的步子,暗自嘀咕。

不论娘子嘴上说得多么漂亮,这心里大抵也是没有底的吧。

院门口,守门的婆子正准备关门。

见柳福儿过来,忙行礼问安。

柳福儿略一点头,问:“大兄和阿嫂可歇了?”

“还不曾歇,”婆子说着拉开了门,引柳福儿往里行。

候在门边的丫鬟则赶紧向里禀告。

柳福儿行到甬道中央,便停下来,转而去一旁的花架下。

婆子赶忙拿来软垫,垫在下面。

喝了小半杯甜浆,司空八郎一身常服出来。

“这么晚了,怎滴过来了?”

“可是有事?”

司空八郎说话坐定。

柳福儿嗯了声,道:“十娘的事,阿娘和阿耶可有打算?”

司空八郎看她,道:“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柳福儿笑了笑,道:“十娘正当花信之年,我有心从中牵线,只不知家中是否另有安排。”

司空八郎目光一闪,道:“你说的人该不会是谢大吧?”

柳福儿挑眉,“谢大处事稳重,待人又和气,十娘性子跳脱,还有些孩子气。我以为,两人的性格刚好互补。”

司空八郎垂眼,道:“谢大的确不错,我与你说实话,我其实也曾有这个想法。只是他那个家族……”

他拧着眉头,连连摇头,道:“我可不想哪天听到十娘发生什么事。”

柳福儿抿嘴,明了他的意思。

谢大的出身不低,即便本朝刻意压制门阀。

可一个敢拒绝前朝皇族提亲的家族,便是没落了,也不比当下的徐家差多少。

但现在,他的家族没了,幸存的就只他们兄妹两个。

由此可知,他们招惹上的麻烦有多大。

柳福儿沉吟了下,道:“大兄,你的担心我很理解,但我以为,没有必要。”

司空八郎抬眼。

柳福儿道:“如今是大争之世,几家并存,但就目前来看,他的仇人似乎不再这几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