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m-n声响起,王子走过去将院m-n打开,在m-n口站着一男一nv两个人影,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m-n外之人是季三儿和季玟慧兄妹两个。
季玟慧的出现使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最近这两天脑子里堵满了各种问题,只等着季玟慧来替我分担一二。况且古文字一m-n我们几个是一窍不通,没有她的帮助,我们仨就算想破了头皮也是白搭。
于是我走过去告诉季玟慧一会儿有事找她商量,然后把头转向季三儿,问他说:“三哥,今儿个怎么想起跑这儿来了?又躲清闲呢?”
季三儿没接我的话茬儿,而是将左手手掌伸出来在我面前笔划了几下。我见他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拿着什么特殊的事物,便不解地问道:“嘛呢?跟我这儿瞎笔划什么?打算给我表演魔术是怎么着?”
我这句话的口气略带埋怨,主要是气他一语不发的跟我这儿故n-ng玄虚。谁知这样的一句话刚一出口,季三儿却立即喜笑颜开地哈哈大笑起来,两只小眼都快眯成一道缝了。紧跟着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左手的食指,然后将其轻轻捏住,‘啵’的一声,那根手指竟然被他拔了下来。
我这才猛然想起他这根手指已经断掉了,但刚才在我眼前晃动之时,我完全没看出他手上有任何假肢的迹象,以至于一时忘记了他断指之事,他手中的那个人造手指做的简直是太bī真了。
于是我颇为好奇地将他手中的假肢接了过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的确是非常难得也非常罕见的人造工艺,皮肤的纹理肤s-粗细,均与季三儿的手型相差无几,如果不是凑到近处仔细查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是一根人造的手指。
能看到季三儿在失去一指过后依然能够活的这样开心快乐,我的心里自然也是为他高兴的。随后我甚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将那根假肢递还回去,同时开口问他说:“这东西可真不赖,跟真的似的,没少huā钱吧?”
一提到钱,季三儿立即‘啧’了一声,咧嘴道:“可不嘛,就这么个破玩意儿,huā了我小十万块钱。要不是嫌少根儿手指头忒难看,我他**才不huā那么钱n-ng这没用的东西呢”
王子在一旁不屑道:“得了吧三哥,你这纯属念完经打和尚。跟我们这儿显摆半天,不就为了让我们都夸这东西好吗?你自己又翻过头来说这东西没用,你明知道没用还huā钱n-ng它干嘛?”
相处多日,季三儿已经了解到王子那爱斗嘴的天x-ng,他倒也不和王子一般见识,再加上他自己也是个好脾气,所以往常任凭王子怎么挖苦,他很少会红着脸跟王子你来我往地辩驳争论。
听王子说完,季三儿又是嘿嘿一乐,给我们解释说:“你还别说,这东西贵是贵了点儿,不过还真是不错。你看看这材质,这可是正经八百的‘梅地因USA’,我他**都没坐过飞机,这玩意儿倒是坐着飞机过来的。”说着他就用力弯折着那根假肢,想以此证明这东西的工艺有多优秀。接着他又开口续道:“美国那边儿这种东西tǐng普遍的,假胳膊假tuǐ就甭说了,听说连假的人脸都有,兹要是戴上那东西,走大街上都没人能认得出你来。”
听完这句话我心中猛然一震,恍惚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凝神细想,我突然记起在西域m-城的九桥大厅中,高琳曾经至少两次与身边的血妖擦肩而过,并且有一次还是在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那些血妖看到她时,虽然脸上表现出一丝诧异的神情,却没有一个去伤害于她,甚至连最起码的攻击y-望都没有。
事后我也绞尽脑汁去分析过这事,但始终都没有找到满意的结果。我也曾试图另辟蹊径去解释问题,例如高琳掌握了某种特殊的技能,所以血妖才不会对她产生敌意。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无的之矢,思路被bī到了死胡同里,胡猜lu-n想才得出的歪曲结论。
当然,如果说她已经变异成了一只不折不扣的血妖,那这一系列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可事实却并非这样简单清晰,尽管此人始终对我忽远忽近,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一场,四年的时间不算太短,她若是一只食r-u饮血的血妖,又岂能隐藏到如此之久?就算我再怎么鬼m-心窍,也不可能连这样特殊的事情都发现不了。
而且,在慕峰脚下与高琳相遇以后,一路上我们就始终结伴而行。在那么多天的接触当中,倘若她真是血妖,掩饰肯定是掩饰不来的。即便她能盖住身上的气味,也掩饰不住口中的牙齿以及通红的双眼,这些细节,是绝难逃过那么多双眼睛的。
可就在此时,当季三儿无意间提到人造假面的时候,我大脑中猛然间闪出了一种特殊的想法,那种可以变换相貌的变脸血妖也随之在我脑中浮现了出来。
会不会那个高琳并不是本人,我们所见到的高琳其实就是一只变脸血妖变化而成的?在我的印象中,那种变脸血妖可以将另一个人的全身细节刻画得惟妙惟肖,不仅五官bī真无瑕,就连发型和身高也能逐一变化。并且还有一点很值得注意,就是当它们变成普通人的相貌之时,它们口中的獠牙可以伸缩自如,就连血红的双眼也能够变成黑白相间的正常颜s。这样一来,就很难被人从外表上面瞧出破绽。
再联想到大胡子曾经两次在高琳逗留过的地方提到有血妖的气味,可不可以就此认定,那个所谓的高琳,实际上就是一只变脸血妖幻化的呢?
不过这样的猜想还有一个很大的弊病,那就是人的x-ng格。纵使变脸血妖能够复制人的外貌特征,但x-ng格和习惯这种东西却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传说中的易容高手恐怕也很难做到将一个人的脾气秉x-ng彻底复制。更何况我追求高琳的时间足有四年,每天对她的音容笑貌都是朝思暮想,可以说我对她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即使对方将高琳伪装的再像,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共度数日,我没有道理看不出破绽。再者说,她身上的血妖气息又为何会时有时无?和大胡子在一起那么多天都没被闻出来,到了d-ng里却又缕缕现形,这其中的道理,又该如何解释?
由于思考时太过用心,我手捧着金盒愣在了那里。季三儿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惊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哥哥说错什么话了?怎么把你给吓成这样了?”
我jī灵一下回过了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言不发地呆立半天了。由于依然想不出确切的结果,我只得将高琳之事放在了一旁。
随后我便问起季三儿此次来访的主要目的,季三儿说我大老远来看看你们哥儿几个,你们就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院子里说话啊?这大冷天儿的,还不赶紧找间屋子让我暖和暖和。
说起我们几个住的房子,当真是各有千秋,各有特点。王子是出了名的臭脚,而且还不爱洗袜子,往往那几双袜子都是倒着班儿的穿,穿臭了一双就搁在边上晾着,等过几天不算太臭了又拿起来再穿。因此他那屋里总是臭气熏天的,没特殊的事情,我很少去他的房间里走动。
大胡子则依然喜欢过勤俭清贫的日子,房子里除了一张chu-ng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就再也没有其他摆设了。当初收拾这房子的时候我曾建议给他多置办一些舒适的家具,他却说那些东西不适合他,即便是摆进来也毫无用处,还不如多留些地方看着豁亮。
而丁二现在正在养伤阶段,他的房间自然不适宜我们去频繁打搅,剩下的就只有我的房间和一间厨房了。
于是我将众人领进了我的房中,待众人坐定之后,我才从季玟慧和季三儿口中分别获得了他们此次不同的来意。
季三儿是因为将上次从新疆带回来的古董卖出去几件,一方面是来向我们炫耀自己的功绩,另一方面也是好心,特地把所得的货款给带了过来。
他知道我们此后可能还会n-ng来更多的宝贝,因此他不敢擅自做主进行分配,生怕得罪了我们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他将全部金额都打进了一张存折,等我给出分配意见以后,他再按照自己应得的份额另开账户。
季玟慧的来意则让我大为振奋,她告诉我们,此前在血池大d-ng中的那篇壁刻之文,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之下通篇翻译出来了。
我急y-知道那些文字的内容,便迫不及待地让她当即就读给我听。但大胡子却早已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看看时间已到了饭点儿,于是他抢先提议边吃边聊,那两条羊tuǐ已经腌制好了,再不赶紧吃的话,恐怕会过了味道最美的时效。闻听此言,王子和季三儿也是随声附和。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是有些饿了,于是我将那个金盒jiāo给了季玟慧,让她趁着这工夫好好看看上面的文字,说不定能赶在吃饭之前破解了出来。
随后我们四个男人去厨房整治饭菜,工夫不大,几道y-u人的佳肴便已出炉。
跟着我们又将丁二也一并搀进了我的房间,最近这样的团聚实属罕见,如此佳局,自然不会忘了这个心地纯善的老好人。
待众人落座之后,却是季玟慧第一个开口说话,她告诉我,刚才我给她的那个小金盒上的文字,她也已经全部翻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