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冰糖葫芦,一文钱一串!”
“火烧,驴肉火烧。”
“胭脂,三文钱一盒!”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陆雪琪心头,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
宽敞的大街上,摆放着一个个摊位,一些小商小贩之流,不停地吆喝。
时不时地,更有一些人顿住脚步,停留在摊位前,挑选心仪的物品。
五千年!
明潇阳牵着陆雪琪的手,心念一动,马上知道,在这一方世界,过去多少时间。
不知不觉,五千年过去了。
因天庭的存在,以及天条的修改,人间并未走上科技之路。相反,一直走的是修炼之道。
五千年前,二郎神杨戬呕心沥血,布下一盘惊天棋局,成功修改天条。
其后,因天条的修改,不甘寂寞的神仙每每下凡,前来人间游玩,留下不少神话传说。
甚至,还有部分人,具备神仙血统。
当然,按照新天条的规定,仙人可以动凡心,却不能以自身法力,对凡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你下凡成亲可以,但必须将自己当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想给伴侣和孩子增加阳寿,那就违背天条了。
这当中的度,不是一般的难把握。
总有部分仙家,不愿让亲人离自己而去,想方设法为他们延年益寿。
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触犯天条,被新任司法天神重重处置!
新任司法天神?
感悟道则,得知这位新任司法天神的身份,明潇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竟然是那个人!
有趣,真是有趣!
看样子,他当年的作为,留下一些挺好玩的变数吗?
“明郎,我们走吧。”出现在繁华的街道上,耳边的吆喝带给陆雪琪一股温馨,见身边的男子迟迟没有反应,黛眉轻蹙,提醒道。
“好。”明潇阳回过神来,低下头对陆雪琪温和一笑,应诺道。
唰!
为了防止麻烦,一层淡淡的光雾笼罩住了明潇阳与陆雪琪,这对同样喜穿白衣,男俊女美的男女走在人群中,半点都不显眼。
时隔多年,再次接触到人间,用不着担心有人打扰自己,陆雪琪极为兴奋,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挑选几件自己喜欢的物品,当然掏钱的,是她身边的冤大头。
明潇阳什么都缺,唯独不会缺少一样东西:钱!
陆雪琪挑选东西,他就买下,装在自己的乾坤袖之中,任凭对方嬉戏。
逛了半晌,陆雪琪有些累了,拉着明潇阳走进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酒楼内,正值饭点,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面对迎上来的小二,明潇阳丢出一小块金子,顺利的为自己弄到了雅间。
好酒好菜都端了上来,二人坐在一起,品尝人间的美味佳肴。
刹那间,明潇阳有几分重回昔年之感。
想当年,他刚来这个世界时,每每都会驾驭一辆能飞天遁地的马车,在人间四处游玩。
勾引几个漂亮姑娘当自己的床伴,欣赏各地美丽的风景,品尝不同的佳肴。
那等日子,固然颓废了些许,可也挺好玩的。
若非大战将起,他恨不得马上重启自己昔日的逍遥生活,让整个三界都知道,降魔真君明潇阳并没有死!
“明郎,明天我们去九华山走一趟如何?”陆雪琪却不知自己身边男人的想法,喝了几杯酒,有三四分醉意,明亮如皎月的美眸落在明潇阳身上,这般道。
明潇阳一怔,一只手搭在了陆雪琪的肩膀上,“好啊,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也想知道,我的九华山,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该不会,已经被拆了吧?”
“十有八九。”陆雪琪清冷一笑。
她离开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明潇阳已经都告诉她了。
得知那位与明潇阳关系亦敌亦友的二郎真君杨戬,到头来还是死在他的手中。
陆雪琪震惊之余,不免怅然。
莫非,英雄只能以悲剧作为结局吗?
“到时去看看就是了。”明潇阳搂着陆雪琪,继续享用面前的酒菜,“反正真的被拆了,也没什么。”
“一座宫殿而已,我要是想的话,随时都能再建十座八座出来。”
“无论三圣母杨婵那帮蠢货,对我做了一些什么,杀光逍遥宫之人,污蔑我,我都已经做出了最好的报复。”
“他们可以污蔑我,修改历史,将二郎神变成一个受人唾骂的刽子手,但却不能逃过自己的心。”
“从我将一切揭露之后,等待这帮蠢货的,只有无时无刻来自良心的折磨与惩罚。”
“你可真够毒的。”陆雪琪雪白脸颊上的红晕散去,搂着明潇阳的腰,叹为观止道。
“没办法,对不喜欢的人,就要狠毒一些。”明潇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杀人,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诛心,才是对仇人最好的报复!”
………………
华山,仙境。
时隔多年,立于华山之巅的圣母宫香火依然鼎盛,每日都有来自各地的香客,赶赴华山之巅,只为给圣母娘娘上一炷香。
庙中的庙祝,更在圣母庙的墙壁上,描绘了无数彩色壁画,记录数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轰轰烈烈的劈山救母,孝感动天的沉香小英雄!
以及沦为丑角的二郎神与哮天犬!
无论什么人,在听说了二郎神作恶多端的事迹后,都会愤愤不平的骂上几句。
事情的真相,淹没在了这五千年的岁月中。莫说人间的凡人,即便天庭一些后来成仙的仙人,对于二郎神的印象,也只有斑驳书卷内的记载。
没有多少人知道,二郎神虽死,三圣母一家却并未得到他们认为属于他们的幸福!
刷拉拉!
一阵清风吹过,卷动仙境茂密的桃林,片片粉嫩的桃花花瓣飘落下来,使这片静谧的仙境,宛如下了一场花雨。
一座坚实的小木屋遮掩在了桃林深处,无比孤寂,全无半点世人所想象的幸福。
一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孤零零的坐在木屋前的石凳上,单薄的香肩颤动,恍如风中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