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腕的抖动,笔尖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
剑身那股妖异的红色,越来越盛。
转眼间,只剩下最后一笔。
唐邪不敢有丝毫懈怠,屏息凝神,将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笔。
铮。
一声轻鸣。
四百击兵纹,终于成形。
如同是最曼妙的曲线勾勒,与原本的雪龙兵纹,完美融合,交相辉映。
流淌在兵纹之,力量时而湍急如水,时而静默如石。
神如斯!
“难道说,我成功了?”
唐邪呼吸急促,紧张的好像是第一次刻制出完整兵纹,半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剑柄。
在此时,异变突生。
雪龙圣剑突然疯了一样,带着他,剑指长空,直接撞破天花板,冲击出去。
速度之快,足以令他头皮炸开。
甚至在落地时,他都来不及做动作,有一丝狼狈的踩在地,险些摔倒。
剑啸声,震慑四方。
正在谷修炼的人们,纷纷停下动作,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好强的杀气!”
“那个,是邪哥吗?”
“好像是他,但这股气息不是他,而是来自于他手里的那把剑!”
每个人,都被雪龙圣剑的气息惊颤心神。
钢盾、暴君、顾天扬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也算见多识广,但所见识到的任何一件灵兵,都无法与雪龙圣剑匹敌。
甚至说,都难以望其项背。
突然,铸剑房的门开了。
陆剑青第一个冲出来,脸综合了各种复杂的表情,震撼、崇拜、难以置信等等,几乎所有表达惊讶的情绪,全都集结去。
“老陆,那把雪龙圣剑好像……”
宋镜三位大师傅,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陆剑青点点头,面色充满惊叹:“圣剑发生了变化,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搞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圣剑的力量,至少暴涨了三倍。”
好在唐邪很快控制住圣剑,没有让几位师傅,困惑的太久。
噔噔噔。
不少人都急冲过来,争先恐后,想一睹圣剑之威。
依然是一尘不染,雪白色的剑身,不过,仔细看时,能看到剑身里面,若隐若现的流淌着一丝丝红线,好像……是它的血液。
它的美,简直令人窒息。
“老大,你是对雪龙圣剑做了某种升级吗?”
半晌,钢盾才后知后觉的开口,“感觉它的力量,以前更加强大了。”
众人一个激灵,纷纷疑惑的看向唐邪。
“算是升级吧,我在它原有兵纹的基础,又加了一个新的兵纹。”
“什么?”
陆剑青他们,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
在一柄剑刻制两套兵纹,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他们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啊!
唐邪不但创造力惊人,而且……
这胆子真是大的可以了!
南柯梦哭笑不得的说:“你这家伙,不怕把圣剑给毁掉了?”
“你忘记了?之前唐大师找我们要走了好几把剑胚,估计在加刻兵纹之前,已经试验了多次了。”杨道微笑的说。
谁知,唐邪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别提了,那些剑胚材质太差,承载不住两套兵纹的力量,这雪龙圣剑,是我第一次成功。”
杨道顷刻间石化。
好吧,疯子的世界,他搞不懂。
“圣剑的第二套兵纹是什么?”陆剑青紧紧盯着剑身,忍不住问道。
“是四百击。”
唐邪笑着说道,“那套很邪性的兵纹。”
在他传授给几人的兵纹之,四百击恰恰属于避开的那几种,不过,陆剑青也听他提起过。
本来亢奋的脸,赫然多了一抹古怪,陆剑青哭笑不得的说:“你真是……太疯狂了。”
“哈哈,暴君不是说过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唐邪大笑几声,圣剑升级成功,他心的紧张早一扫而空,换了慢慢的恣意与张狂,“陆师傅,想不想看一看?”
说着,他把圣剑递了过去。
陆剑青接过来时,剑身的红线,竟是更加炽亮,不仅如此,剑身竟自行颤动起来,频率惊人。
“这力量……”
陆剑青面露难色,苦笑道,“圣剑本认主,加持了第二套兵纹后,它的灵性明显增强了,被别人握住时,抵抗非常明显。”
好不容易拿稳剑柄,陆剑青集精力,向两套兵纹看了过去。
下一秒,圣剑竟蓦地脱手,他被一股莫大的晕眩感击,径直向后倒去。
“老陆,你没事吧。”
宋镜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怎么好端端倒了?”
强忍住下打架的眼皮,陆剑青艰难道:“太强了,这两套兵纹集在一把剑,要两两相加,还要强数倍,说不定……它已经接近玄兵。”
众人无不心惊骇,狂喜。
玄兵!
凌驾于灵兵之,哪怕是武者界的一些传说,都很少能提及的恐怖存在。
唐邪亦是流露浅笑。
一加一,大于二,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这样一来,他与两殿之间,在兵器也可拉开优势。
更添胜算!
“老大,你说我的霜龙拳套,有没有可能也加第二套兵纹?”
这时候,暴君突然开口。
钢盾与顾天扬两人,身躯也不由震动,猛然抬头,目光炽热的盯着唐邪。
算这只是接近玄兵,也足以令他们心生神往。
“当然。”
唐邪淡然一笑,“我何时喜欢过吃独食……”
正说着,一副双白色的拳套递到他面前。
不止如此,钢盾的青罡盾,顾天扬的斩江河,也一左一右,像是在等待他的临幸。
“好家伙,早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唐邪汗颜一笑,随即,先是把斩江河接了过来,“我还是更习惯在剑身刻制兵纹,先帮修罗,等彻底娴熟了,再帮你们。”
顿时间,顾天扬忍不住大笑起来:“看见没,老大最好的兄弟,还得是我!”
“得了吧你,老大那意思明明是说,要用你的斩江河来练手。”
“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
“呵呵。”
看着瞬间能吵作一团的兄弟,唐邪脸,只剩下浓浓的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