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称不上惊艳却十分耐看,白净清秀的脸蛋,弯月似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琼鼻薄唇。
本是很寡淡的长相却因为气质清冷独特,举手投足间似一幅水墨泼成的画卷,泛着淡淡而氤氲的气息,让身边的人都忍不住静下心来。
傅司礼在客房沐浴清理后,换了一身家常衣服下楼,静静靠在门边凝视着他的背影。
“小艾怎么没出来?”那人没有回头,神情依旧温柔认真的探手拨弄着兰草茎叶。
“睡着了。”傅司礼靠近他,俯身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将头埋在颈侧深吸几口,淡淡的佛手柑气息在鼻尖萦绕。
“嗯,等他醒了后让司机送他回去,别像上次一样再自己一个人跑了。”白鸥轻声道,放下了铝制的喷水壶,掌心覆上傅司礼箍在他胸前的臂膀轻轻摩挲,“怎么了?不高兴了?”
傅司礼没作答,只是贪婪嗅着爱人的味道,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将他体内的躁动不安压了下去。
白鸥微微偏头嘴唇轻啜他的侧脸,“再忍忍,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想有个孩子……”他低低细语的哄。
傅司礼转脸去回应他轻柔的吻,他的唇舌迫切的想和他纠缠,舌头顺着微张的唇瓣滑进去,榨取着他口腔内的甜美柔软。
白鸥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可他的信息素依旧淡淡的,毫无波动,只有若有若无的几缕佛手柑气息飘了出来。
傅司礼的眼神暗了暗,箍着他的手不断收紧,“小鸥……”他低声唤他的名字,嗓音微微喑哑。
“我好累,想回房间了……”白鸥闭眼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息着道,即使是接个小小的吻,他的面色都有些发白,气息不稳。
傅司礼伸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本就清瘦的他,抱在怀里更是轻飘飘的似羽毛一般。
白鸥紧紧揪着他的衣襟,蜷缩在他的怀里,眼角有一点泪光沾湿睫毛。
“司礼……我从来没有觉得上帝对我不公平……”他微笑着道,“虽然之前过得真是太辛苦了,但我还是有幸能拥有你。”
“我也是。”那人在他头顶细软的发间印下一吻,“所以我们剩下来的日子要好好过。”
……
林艾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他简单的洗漱过后就穿上来时的衣服下了楼。
偌大的别墅客厅里空无一人,吊顶的水晶灯闪烁着点点晶莹光泽。
走到廊下时有女佣看见他后跑了过来,告诉他傅总吩咐过叫司机送他回去,车已经在外院等着。
林艾没有拒绝,他腿软腰酸,下|身更是疼痛难熬,这里又地处郊外,上次他醒来后自己不听话跑了,足足走了一公里才打到车。
他动作缓慢,脸色惨白的穿过廊檐,下了阶梯,那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外庭。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客气的打开车门,躬身请他走进去,林艾向他道了谢,钻了进去。
屁股刚挨到座椅就忍不住疼的倒抽凉气,他尴尬的瞄了几眼司机,发现人家压根没往后看,神色自然的发动车子。
这幢别墅里的人一个个都精明强干的很,早就知晓他的身份特殊,因此对他客气又疏远。
林艾的父亲林天启本是没文化的市井小民,因为赶上了当时创业大潮,白手起家才有了几家规模还算可以的商贸公司。
那时候林天启已经三十五岁,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Omega男婴,医生说随着年龄增长,病情会越发严重,存活率并不乐观。
当时的林天启正处在事业的转折点,忙的焦头烂额没空料理这些事情,于是狠心将儿子丢去了南方老家给亲戚照顾,每月都会寄去不菲的生活费。
后来在他四十岁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迎来了第二个孩子,林艾。
林艾出生时就漂亮雪白,虽然是个Omega却得到了父亲所有的爱,他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大哥寄养在乡下,却从未有过想要见面的念头。
他们的Omega爸爸白闻在几年前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大哥据说成绩优异已经在读大学了,身体状况不太好,因此没能过来陪护。
后来他与林家逐渐断绝联系,再也打听不到只言片语,所以林家人都当他已经死了。
直到前年他突然出现在林天启的葬礼上,一身白色西装,领口别了朵香槟玫瑰,他将玫瑰花放在黑白遗照旁矗立良久,神情迷惘悲怮。
林艾呆愣的盯着他的背影,想不起来这个熟悉又陌生的Omega男人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凝视着他,五官清冷秀美,薄唇轻轻阖动,“小艾,我是你哥哥白鸥。”
二十几年不曾见面的亲兄弟重逢,没有想象中的抱头痛哭,白鸥只是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是傅氏集团当家人的联系方式。
“小艾,我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处理不了琐事。你有什么难处就联系我爱人傅司礼。”
……
第3章哥哥的爱人
……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林艾看到殡仪馆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宾利,车身线条优雅流畅。
廊下站了个身形高挑的男人,穿着一件做工精细的驼色羊绒大衣,头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起,鬓如刀裁般,五官深刻而分明,面部轮廓中透着股冷峻的气息。
他长了一双极美的眼睛,微狭而深邃,羽睫浓黑,专注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深情凝视的错觉,但要是去静心细瞧,他的眼里又是寒光凌厉,挟着风雪的,压迫感十足。
他的嘴唇很薄,唇形又是很优美的柳叶型,微微抿起的时候,弧度格外好看,多情又似无情。
这个高大的Alpha男人转过身来,眼神温柔追随着白鸥的身影,等他来到廊下后,就替他撑起手里的黑伞。
“这是我弟弟小艾。”白鸥对他说,男人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自己的Omega爱人身边,用伞替他挡着几缕刁钻的冷风。
等到白鸥向林艾告别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将手揽在他的腰上,将那人箍进自己的大衣里,带着他向宾利车走去。
林艾听到白鸥细细的笑声从他怀里漏出,他们信息素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芬芳,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格外般配。
后来又见了几次面,白鸥婉转的说想替父亲还债,再送他去国外完成学业,但通通被林艾拒绝了。
他心里清楚父亲母亲对白鸥没有尽到什么抚养责任,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让病殃殃的白鸥负担起这些烂摊子。
白鸥也没有强求,他们见面机会很少,只是平淡的保持着联络。
再后来他试探性的问林艾是否有过恋人。
林艾不懂他的意思实话实说了,他的生活圈子一向枯燥简单,并没有过恋人,两三个好友都在国外偶尔邮件联系。
白鸥的目光微微闪动着。
默了默,他向林艾说了自己的意思。
白鸥体弱生不了孩子,现在信息素的浓度也在逐渐消退,很难分泌荷尔蒙,没办法捐卵子找Beta代孕。
他想要个和傅司礼的孩子,却不想有Bate的血脉,所以把眼光放在了干净优质的Omega林艾身上。
但Omega唯有成结才能受孕,这点谁都清楚。
“你和我是亲生兄弟,你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以后傅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白鸥一袭麻衣长衫坐在红木的藤椅上,手里执着一本佛经缓缓的道,声音恬淡温柔。
他说会给林艾相对应的补偿,到时候他想去哪里生活都好,这个孩子会永远留在傅家。
林艾沉默了,其实Omega想怀孕并不难,生过过孩子再动手术抹掉标记痕迹后,他的生!殖腔将会重新关上。
傅家财力雄厚,想要毁掉他就医生产的记录更加易如反掌,和之前没生并无区别。
“那白爸爸?……”他艰难的开口问。
“放心,他也会被照顾的很好。”白鸥回他。
林艾想了几天后同意了,一方面是替父母弥补对这个儿子的亏欠,另一方面是想名正言顺摆脱糟糕的现状。
于是他打电话给白鸥,
“以后我想去瑞士,不回来了。”
那人在电话里头轻声的笑,“好的,瑞士很好,我也喜欢。”
……
林艾不知道白鸥是怎么劝服傅司礼的。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站在床边,林艾学着之前女佣教导的那样去抚摸着他,释放出自己馥郁的信息素去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