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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逃离升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美杜莎引着莫怏与父子俩来到后殿的空地,大眼瞪小眼看着海底的火山口。

“那老蹄子真说得‘火山’?”

小孩儿胸口的吊坠一闪一闪,语气里夹杂三分困惑,三分不屑,与四分趾高气昂。

趾高气昂跟不屑好像性质差不多哦,看来这种词也没那么好编。

你要说附身在手机里当作视频通话发号施令也就算了,以项链为载体这路数未免老套了些。

隔壁某个白发苍苍的卖药带师狠狠点了个“踩”。

虎落平阳的,莫怏也没打算跟她毕恭毕敬,

“说是这么说,我听岔了也不一定。这儿就没别的火山口?”

眼前这玩意儿比普通的泉眼大不了多少,几人也面面相觑。

人《地心历险记》用火山喷发时冲击力,乘坐霸王龙头盖骨逃离升天的电影,哥几个是看过的。

但人家那火山口,好歹是可以容纳霸王龙头骨做载体的,这动力源是打算叫人踩着叶片脱困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谛听想来不会诓我们才是。”

女王话里有话啊,这感知可真不差,莫怏稍作辩解,且不肯坏了先人的嘱托,

“话不要这么讲,谛听前辈也只稍歇,那来‘将死’之说。”

美杜莎其实心知肚明的,这么长时间过去,机制怎么样她还不明白吗?

这个世界,好些东西都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就算“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物,也有限的。

想要脱离,不得不寻找载体,理论上像前面戏满楼展开的六芒星阵,其中的每个格子,都够资格当载体的。

但是每个人选定方向都不能改了,在场“御兽流”(前两天系统推荐,出现过这个词,暂且拿来用用)只有莫怏一个,但属性又被卡死,自己是没辙的。

谛听还能钻钻空子,但是现在还不是拓展第二技能格的时候,再往后拖延,指不定又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且刚刚都这么安排好,也不能改,那只能找多余的器物代替了。

自己的珊瑚长年累月,比庙里求来的法器总还灵光些,加上与自己同气连枝,才算寄存了元神。

那谛听何德何能也能有这宝贝,当真是我有你没有了。

现在一声不吭,想必驾鹤西去,只是想顾自己周全罢了。

从珊瑚水晶的透明壁往外看,眼前那家伙虽没有面露难色,但估计是面对着自己不打算怎么毕恭毕敬的缘故。

不过嘛,自己这个神仙也算半个山寨的,就算正版,有事也会遭至一部分人接受,一部分人反对,他只是单纯的不太感兴趣,在容忍范围内了属于是。

小伙嘴上也还算客气,就是眼神和嘴角藏不住心思,到底是纯良。

受人之托后,虽没有“忠君之事”的觉悟,也不曾抛诸脑后,有尽力而为地在做了,最多是办事不利。

自己设定上可是修炼好几个千百年的大妖,能骗过自己的,要生出来早就生出来了,没生出来的也不用劳烦他们白费功夫了。

日后缘分估计也浅,就是那冤家真留了一手也再见不到了估计,留个面子不戳穿也罢了,这会儿出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么较真自己是“未见其明也”。

谛听的事暂且放一放吧,她两个过去相看两不厌多少年头,就算分别的匆忙此时也不算多么留恋,这些年头毕竟不是白活,眼前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呢,

“但横看竖看也不像啊,”

美杜莎终于还是放了莫怏一马,率先转开了话题,当然,她不可能指望这样对面感恩戴德,话说无神论主义者可以这么高高在上的吗?

“哪怕他果真是所言非虚,这座也不知沉寂了多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我等为之奈何?”

“倒也不难,”

莫怏像是早有了主意,此时蹲下身子,拍了拍杨洑的肩膀,

“冲着这口子,再来发‘地动山摇’吧。”

小孩儿刚刚不知道在开什么小差,不过大人说话时候,一方面不能插嘴,一方面也确实插不上,不开小差认认真真听?怪没意思的。

此时正愣愣地出神,被这么一拍,可算吓了一跳,整个人抽搐了一下,手掌不自觉在胸口拍打,莫怏小时候也见过这种动作,说是把吓出去的胆子拍回来,不禁莞尔。

待得拍打胸脯的小手频率缓了下来,又重复了一遍:“冲着这口子,再来发‘地动山摇’吧。”

杨洑闻言也不拖沓,将画着花纹的童鞋,踩在比鞋印大不了两圈的口子上。

招式名称他倒没有喊,觉得有些丢人,地面却从脚底下开始向外扩散波动,这回连队友们都有了感觉。

像往井里丢了枚石子一样,震波一下荡漾开来。

莫怏也算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感受着震动地面给的刺激,这时他也头头是道解释了两句,

“火山也好,地震也罢,都是地壳活动的产物,

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先用地震带动地壳,再反馈给火山(你可真敢想,不过,在雪山上大声喧哗就能导致雪崩,还真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可能性),想不到歪打正着了。”

说话间,小孩吃烫,“嗖”得把脚收了回来,

看着由内而外溢出的红色裂缝,好像大功告成的样子。

“杨叔儿,赶快用金钟罩把我们护起来,压住这口子。”

莫怏指挥,老杨没来得及反驳,早释放出了自己的铁皮王八,抱着儿子就站在了先一步踏进圈子里的后生身旁。

“既然可乐已经摇晃过头,只要拧紧瓶盖让它自己膨胀会儿就行了。”

这些平常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言语,是怎么从他嘴巴里成串儿跑出来的,老年人不解,

“待会听我指挥,‘三二一’,就跳,光堵着还不行,咱给它开道口子,分分钟决堤的那种。”

莫怏自己心里其实也没谱,现在只能不断自言自语壮胆儿了,

他搭上与自己平齐的中年人的肩膀,

“三、二、一!”

老杨脚步还没交代清楚呢,早被跳楼机似的力道往天空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