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洛琛做完了道别的工作,转身要走。
但夹道欢送肯定是不存在的,说来奇怪,刚刚陆旻她们还巴不得他走来着,可能这就叫“女人心海底针”吧。
不想他走的当然不止那几个女孩子,魏镧他们也没有好心到成人之美,
尽管先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但如果让洛琛那么便宜地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哥几个就太不被当回事了。
遑论仇膂和徐杜,正跃跃欲试想一决高下呢。
因此,小孩一回头功夫,就感觉明显被笼罩在阴影里。
抬头一看,面前早有适才未得手的白罴拦路。
跟他讲道理肯定事没用的,不过刚刚自己不是才给它过难堪吗?是不服输还是不长记性?
只见那拦路的,将熊掌高举过头,又猛地砸下。
顺带造势的,一股腥臭的气息也扑面而来。按理它应该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啊。
难不成是训练家消化不良映射在他身上?走这么一路还能消化不良吗?什么肠胃。
也就是洛琛,才敢在这情形下开小差却没什么顾忌了。
看着他游离的,明显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眼神,北极熊愈发震怒,
凶狠的咆哮声,震落了树上的积雪,注视着猎物的双眼也愈发犀利了。
“既然你不辞辛劳跑过来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当然要礼尚往来一下咯~”
徐杜现在的嘴脸,比先前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
不过他说话声音可够小的,旁边几个人不知道,洛琛是指定听不到了,离远点第一线的那几个估计也够呛。
不过刚刚那记偷袭,也足够摆明立场,
他自己也就图秀个立场,至于奏效......
如果有那么轻易就好了。
果不其然,武装上白色熊臂的少年轻描淡写地扛下了凿击,
虽然后方着火,回过头调侃众人的小孩,脸上倒没显得多焦急:
“剩下的人,也都打算掺一脚吗?”
偷袭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那边魏镧一行人,还分明记得自己就是这么起家的,现在自然不可能等到过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渊源,不过,现在一致对外,总比双方对峙好处理。
对方着急回去,无心恋战,说不定更容易出错,
要是能在这儿就给他办了,那不是省了一大段章节,直接“全剧终”了嘛。
谢谢你们替我着想啊,可惜很可能事与愿违,我估计要白白浪费,或者说花费更多笔墨。
不过大家明显都只往好方面想而欠深思熟虑。
如果这洛琛急了直接开大,大家伙不就凉了吗?
那还是趁他开大之前,多在死亡边缘试探一下吧。
辛馁望着露出来的后心,“顺风千斤坠”早完成了蓄力,
疾驰而出,分明就想挂在小孩子的身上。
“不是吧,哥哥,你个保底一百四十斤的人挂我一百斤出头的人身上,要脸不啦?”
(真有那么沉吗?10岁儿童,正常也就六十到一百斤,你这有点超了呀,
不知道是暴饮暴食还是设定不严谨)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装可怜的话是不可能有人听得进去呢?
望着逐渐逼近的坨坨,洛琛感觉脖子扭着都酸了。
“嚯”一声,架开了支在自己手臂上的重压,侧身就要躲闪。
没等他挪动脚步呢,巨型羽翅鲎攻左路,“镧光普照”攻右路,分明是掩护队友贴脸。
洛琛自诩不可按常理度的,但此时还真有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对哦,还可以上天。
北极熊在边上难以置信看着自己两次无功而返的粗壮熊掌,很难想象自己的存在感就跟中场休息的广告一样。
这小家伙立刻左脚踩右脚,就要后撤。
这全场都要做嫁衣的情形,很难不惹人响应。
白雀简简单单摆了几个花手,就把兰花指点在了灌灌的背上。
异鸟开喙,一阵掠过路径花草,掀起波澜的音波,直取洛琛后路。
也亏得是小孩子的感官敏锐,才退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要么前倾要么后倒,必然就被打中了,
洛琛自觉是必不可能低头的。
一个犹豫,刚刚还互相踩的双脚,当场拌了蒜,一个不稳,如愿以偿的后倒了。
不过因祸得福,就在这一个瞬息,那看着在空气中翻起些涟漪的音浪,贴着他头皮就过去了。
在同一条路径上的白罴,差点被殃及池鱼,无能狂怒,又低吼一声。
也就是“败军之将,无以言勇”,不然它高低多整两出动静。
另一边的辛馁,见那么多的辅助,下定决心要势在必得了,
张开双手,遮天蔽日,就扑将上来。
这回感觉是后面一个影子把自己罩住了,真是烦人!
洛琛在琢磨应付对策之余,心理不免烦躁,
“八步赶蝉!”
只见他后倾的身子,随着腰板的用力重新直了起来,
右腿往背后一撑,顺势借垫步的发力,往前发起了冲锋。
这一下不退反进,倒给辛馁一激灵,
但也就那么一下。
主攻手看准了位置,直接就抱了过去。
小鬼头也真能钻,先是狠踩两步,把速度提了起来,
随后,弯腰、弓背,竟从辛馁的咯吱窝下,漏了过去。
看似逃过一劫的洛琛摇摇头,庆幸自己的对手还是笨重,
但是才结束回过头的打量,正面一瞥就被晃了眼。
这边,却是洪热拾起地上雪块,放些天堂蓝的花瓣略微提炼了那么一下下,
成品,确是一面晶莹剔透的墙,
趁着夜色,名字也呼之欲出,唤作“镜花水月”。
“华而不实。”
洛琛的“八步赶蝉”可才迈了一半,想必不至于被这种程度的阻挠困下。
只见他左脚深踩,腾空侧翻过身就要三连踢,
他想的有点多,
林涓的“天堂蓝”,本来就是无实物幻想,这随地捡来的雪块也是只堪一握,
两个脆皮结合的产物,性状当然也随了亲代的基因,吹弹可破。
只一踢,洛琛便穿过屏障,重又落回了地面。
这么拖延下去,可当真比先前有了点意思,
洛琛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