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鄞取过赵丰奉来的圣旨,交到汐音手中,“朕已拟旨,封你为后。”
汐音瞪大水眸,摊开诏书一看,果然如秦鄞所言。明黄色赐暗纹的绸缎作底,衬着厚实的诏书专用纸,那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墨字突然活了,在汐音眼底游动,钻入她的心里,搅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
汐音像被洋葱熏了眼睛一般,险些没忍住阵阵涌上的泪意。
手上的这抹明黄色,分明是软锻轻飘之物,不知为何,一时之间,竟如金铜铸就一般沉甸甸,让汐音几乎捧不住。
“朕只要活着,你便是皇后,谁也不敢欺负你,朕若是死了,你自行离去,谁也不敢拦你。”秦鄞说着,爱怜地在汐音额角落下一吻。
他最近安分许多,不再轻易对汐音动手动脚,或许是怕真的擦枪走火,而他又战死沙场,会拖累汐音一辈子。
汐音从前不敢奢望秦鄞有这样的胸襟,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必对任何人委曲求全,可他做的一切似乎都在反驳汐音的质疑。
他用一举一动向汐音证明,他是真的将她看得极重,重到可以忽略身份,放弃高傲。
汐音合上诏书,向秦鄞行礼谢恩,还未摆下去,便被他抬着手腕扶起,一拉圈入怀中。眼神交织缠绵,诉说着无尽情意。
汐音迷醉在秦鄞俊美的皮相和深情的目光中,一颗心热烈地跳动着,将她的脸颊耳根都染上一层桃粉色。
她眼神中带着渴望,强烈的渴望,仿佛在说:我想要。若隐若现的泪光,让她晶莹的水眸,更加莹润动人,被她瞧上一眼,秦鄞便觉自己有罪,顾及着狗屁承诺,没有能满足她。
他终于俯首亲吻汐音,像只侵占领地的野兽,从喉间发出阵阵低哑的嘶吼,每一次呼吸都更用力,绞紧汐音纤薄的身子,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赵丰早已识相退出去。
等秦鄞从汐音的唇上离开,端详她娇艳如花的小脸片刻。目光凝在她微肿轻颤着的朱唇。它好似邀他继续□□,又像是难以承受在抗议。
秦鄞心痒得厉害,不只是心,浑身都痒,求着一股清泉流淌进他的血脉,帮他压制住毁天灭地的冲动。
汐音就是这股清泉,让他想要不顾一切占有夺取。最终,他还是停下了,用尽他全部的珍重和爱惜。
“等我回来。”
*
送秦鄞离开时,汐音站在朱红的宫门内,承受着肆掠的狂风,迷了眼睛,忍不住红了眼。
有一种说法,送人远去时,若是起风拦路,应当将其留下。
这是风的善意。
风都在挽留他,她却没有……
秦鄞骑在马上,穿着一身耀金光的铠甲,勒住缰绳回头望汐音,目光带着不舍,短暂惜别之后,他回头,眼神瞬间犀利,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彪悍的黑亮的骏马,“咯噔、咯噔”跑起来。秦鄞的背影愈来愈远,远到汐音看不清,终于消失在风中。
赵丰两手交握在腹部,弓着腰,一脸恭敬,旁人不知,他在心波中却是另一副嘴脸:【尊敬的女皇陛下,你的高光时刻来了!】
汐音睨一眼他,冷着脸转身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