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向然之等心腹诸将去稳定太守府,将一干不服之人尽数灭杀。再挑了几个卖好的属官撰写不告,张榜安民,张和便带着一队亲兵来到内院,去见他那法理上的弟弟。
此时内院的仆役丫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张和带着浑身浴血的士卒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其在内院中横冲乱撞。
因为李文好享受喜奢华,以及他那别样的爱好,是故太守府内院建得尤为豪华气派,规制大小不亚于王府。
其中更有院落无数,每一个院子里便有一名美艳的姬妾。就张和所知,便足足多大百余位。
不过现在这些美姬都是他的了。父死子继,真是一件美事。
随手抓了几个丫鬟引路,张和带着人来到中心一处最大的院落前,狰狞一笑,便快步闯进院中,将房门猛地踹开。
巨大的动静显然吵到了里边的人,顿时便有一阵响亮的哭嚎声传来。
“放肆!你们这是意欲何为,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面若桃花的美娇娘一边大喝,一边安抚怀中的婴孩。
张和无视了喝骂,招招手,身后便有几个亲兵上前,一把夺过那美妇怀中的婴孩,随后退出房间。
“姨娘想是还不知晓。父亲适才暴毙,临终前将太守之位传于了我。只是未免一人上路太过孤单,他便让某前来,送小弟下去和他团聚。”
那美妇虽然养在深闺,但并非无知无识的小民。听张和这么一说,便知道李文已然身死,而太守的位子便落到了眼前这人的头上。
虽然不知具体过程是怎样的,但她深知,自己所能依靠的天塌了。
“他可是你的岳丈,你的父亲啊!你怎么敢!”
“姨娘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如此花一般的年岁,以后可怎生是好?”
张和冷冷笑着,走上前来,猛然伸出手在那美妇的后边狠狠一抓,不禁啧啧叹道:“果然好生养!”
至今为止只有两个女儿,他现在也迫不及待地想生出个儿子来。而眼前的美妇既然能给李文那老货生出个儿子来,想来给他也是可以的。
“你!”
美妇顿时涨红了脸,手指着张和半天说不话来。
“姨娘且在房中好生呆着,待某解决了事情,再来好好与你续一段缘分!”
说罢,张和哈哈大笑,转身走出房去。
“将夫人照顾好,出了点差错,唯尔等是问!”
几个丫鬟颤颤巍巍地应诺,生怕惹得张和不高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已然明白现在谁才是此间的主人。
而房中的美妇此时双目无神,颓然地坐倒在地,口中喃喃道:“老爷,何苦将大郎之事早早说出啊。”
出了院落的张和很快来到另一处院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大踏步进去。
这处院落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和的母亲张李氏。此时她早已知道了太守府中的风云变幻,紧张地坐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何故慌张?如今孩儿做了这泗阴之主,你当为我高兴才是。”
走到床边,看着这个中年美妇,张和不禁笑道。同时还伸出手去,抚摸起张李氏那与年龄不和的光滑脸蛋来。
张李氏猛地向里边缩去,惊到:“和儿这是作甚!要是被外人知晓,恐令张氏蒙羞。”
“这又何妨。母亲是知道的,你我并无血缘关系,只是礼法上为母子罢了。”
原来这张李氏并非张和的亲身母亲,只是他母亲当年的一个婢女罢了。当年张和之母与管家私通,被发现后便被当时的张家家主,张和之父亲手杖毙。
不过为了不让这等丑闻传出去败坏张家名声,便让这与真正张李氏有七八分像的婢女做了主母。
而没几月后张和之父因悲愤交加,也随之郁郁而终。由此张渊成了新一任家主,到了现在便是张和上位。
在之前偶然听李文说起当年的纠葛,张和为了更进一步,便将这法理上的母亲献给了李文,并宣称她是因为保养得好,才显得年轻了些。
而完全受制于张家的张李氏,也不得不就此认命,含恨入了李文房中。
或许是李文年纪大了,也或许是他色心发作,根本不管是真是假,也就只当他是真正的张李氏。
不过说实话,也正是因为这张李氏生得极为美艳,才叫李文甚是宠爱,甚至收了张和为假子,并将女儿嫁于他,一度点了他为继承人。
“可我依旧是你的母亲啊!”
张李氏现今不过三十余岁,皮肤嫩得更如二十出头,让张和爱不释手。死命摆脱了他的大手,张李氏颤声道。
“某纳的是李文的姬妾,与张氏又有何干系呢。待会某就宣称,母亲已自裁随他而去。”
“你,真是个畜生!”
“母亲又不是第一天识得我了。以前在家中不得下手,只得白白看着母亲,现今有了机会,不是正好快活一番。
以前父亲尚在,你还是母亲手下婢女时,某家可就看上你了。可惜,那时候张家还没轮得到某来做主!”
张和笑着,不禁把头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随即便是满脸陶醉之色。
忍不住上下其手了一会儿,张和才终于起身,走出房门,吩咐丫鬟将张李氏送进那姨娘房中,才满意地走回前院大堂。
在外许久,可是要好好发泄一番。要不然都对不起这九死一生弄来的位置。
至于家中新纳的那个婆娘,且由她去吧,要是被她知晓了真相,还不定怎么哭闹呢。到时候寻死觅活的也随她自己。
大丈夫何患无妻!
此时太守府内已完全被张和的人把持,加之城防也被他掌控,可以说穆城已经完完全全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挥退了一干属官,将心腹诸将留下,张和坐在上首,满意地点点头,就要开始分果果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堂下众人都是他的从龙之臣啊!
“皆赖诸君效死,眼下大局已定,穆城乃至泗阴,已为本府所有也!”
“恭喜府君,贺喜府君!”
“为今之计,当迅速安定泗阴各县才是上策!故立即传檄诸县,将穆城变化告知泗阴所有百姓。且各部作好准备,随时弹压各处不服者。”
“我等领命!”
“等这阵风波过去了,李文院中那大部分遗孀,不如便让诸君纳入房中,也好为家族开枝散叶,传承香火。更能给这些苦命人留个好去处。”
诸将顿时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纷纷笑道:“多谢府君成全!”
向然之也在其中,不过他面上虽然一片笑意,但心中却是无比冰冷,并不住地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另外,适才本府去见了母亲,不料她已对李文那厮情根深种,竟自裁随他去了。本府拦之不及,眼睁睁地见母亲倒在我怀里。
临终前她还叫某将她与李文的尸首合葬一处,最好火化了,好成全他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张和说到此处,不禁流下几滴泪来。
众将听闻皆是嘴角抽搐。对于他的说辞,他们是不大相信的。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随便他们怎么弄。横竖是张和老爹戴了帽子,死得不安生,和他们可没干系。
就是不知道他老爹会不会掀开棺材板从祖坟爬出来,找这个孝子好好唠顿磕。
“府君节哀!”
“诸君不必担忧我,且去吧。”
众人应诺,不再纠结此事,各自下去做事。
但打入敌人内部的向然之却是觉得这件事哪哪不对,其中甚有蹊跷。哪有因为自家儿子当了府君,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去要寻死的人。
而按照张和的武艺,怎么可能拦不住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妇。
或许他能探查一番,也好找到机会利用。
如此想着,向然之跟着诸将一道退出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