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
忽安对眼前男子的身份不由得起了疑心,这样神出鬼没的能力。
这支队伍能在瞬息之间便压迫他的精兵,实力不容小觑。
“在下公玉。”公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忽安拱了拱手,“番邦本来也应该是我们的联合对象,只可惜了王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这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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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安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眼下心头的讶异。
眼前之人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就连周身气质都泯然众。
是一张即使见过,下一次也依旧陌生的面容。
可忽安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眼中的防备之心更甚。
鬼面人公玉。
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
手下一只鬼军更是神出鬼没,杀伤力极其强大。
朝廷每每想对他招安,可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根本寻不到半点踪迹。
忽安却没放过他话语中的关键。
恐怕鬼面公玉背后早已有人,就连这只鬼军也是听命于人。
这些消息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引起怎样的动荡。
“唉,还要烦请王和我们走一趟了,若是那丫头安然无恙一切都好说,要是……”
公玉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那么番邦估计就要易主了。”
嚣张。
太过嚣张狂妄。
忽安眉头狠狠一皱。
半日之后,忽安便见到了这背后之人。
他本以为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谋略者,却未曾想到眼前的少年看上去如此年轻。
白。
太过苍白。
精致的面容是病态的肤色,以及苍白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没有半点血色。
他胸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明显是失血过多少所造成的。
一双剑眉紧紧皱起,薄唇紧抿,眉宇之间充斥着不悦,投过来的视线中泄露了几分杀意。
“人呢?”
江衍君瞟了一眼地上绑成粽子的忽安,眉头拧得更紧了。
“跑了。”公玉火上浇油,“听这位小兄弟说,是被掳走的呢,我们在几里外找到了这件嫁衣。”
公玉将衣服往地下一扔。
嫁衣用金线绣织而成,点缀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华美不可方物。
可在江衍君看来却红得那样刺眼,他不由得呼吸急促了几分。
真讽刺啊。
这件嫁衣还是当时,他让下属赶制的。
为的是他们的大婚。
而现在看来,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她欢天喜地的穿着自己绘制的嫁衣,去嫁给了别人。
江衍君冷哼一声,泛着寒意的眸子看向公玉:“真的是被掳走了吗?”
“虽然现场的确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我们已经核实过,都是伪造的。”公玉看到江衍君阴鸷的神色,当真有点瘆人。
“呵。”江衍君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好,好!凤亦欢你可真是好的很呢。”
不是答应了我。
等我回来娶你的吗?
转眼就扑向了别人。
是他傻,像个傻子一样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却浑然不知。
庆顺夺位之争何其凶险,他的胸口被自己的亲兄弟一枪贯穿,距离心脏只差分毫。
江衍君感觉自己快死了,恍惚间又看到凤亦欢的脸。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无比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
不!
他还不能死,那只张牙舞爪的娇气兔子,还在等他回去呢。
江衍君硬生生的从阎王殿挺过来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听到。
她要嫁给别人了。
十里红妆,满心欢喜。
他似乎都已经看得到,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上,充斥着喜悦和幸福的样子。
真是……刺眼啊。
江衍君垂下眼睫,双眼猩红。
她是自愿的。
按照凤芫华护她如命的性格,如果不是凤亦欢自己提出来的。
哪怕番邦势力日渐扩大又如何?
凤芫华哪怕是拼了命,舍弃了这皇后之位,也绝对不会让人动她一根毫毛。
江衍君忽然浑身涌上一种无力感,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江衍君啊江衍君,你真是犯贱啊。
凤亦欢有什么好的,你自甘下贱骨子里都低到尘埃中。
哪怕眼前这个人,你多想杀之而后快。
却又害怕她怨你、恨你,没有了活着的希望。
江衍君猩红的双眸紧盯着忽安,后者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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