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寺门紧闭,上面的那面牌匾倒是熠熠生辉,上书六个大字:“敕建慈云禅寺”。
若是不知情的一眼看去,很容易被这宝相森严的样子所迷惑。
“几位施主,还请稍后,容我先进去通禀一声。”
司徒平等人点头称是,三人眼见了一进入大殿之后,一时觉得无聊,又四处打量起来。
这慈云寺整体面积不过百二十丈,禅院客房多不胜数。
又有亭台阁楼,假山佛像点缀其间,比起归元寺倒是气派了许多。
只是这偌大的寺院,不知为何,并无多少往来的僧众。
“这慈云寺可真有意思,怎么檀香味没多少,反而飘着一股胭脂味?”
薛蟒朝着空中轻嗅了几下,似有不解之色,祝鹗扫了一眼司徒平不好直接说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薛兄有所不知,这位智通大师平素喜欢种植各种奇花异草,现在正逢春时,百花齐放,自然会有类似的胭脂香味。”
司徒平看着装模作样的祝鹗,并不多做理会,只是随着薛蟒附和了几句。
就在薛蟒张口再问别的问题时,却见了一正出了大殿门外朝他们走来。
“几位久等,因为还有别的要客,住持请各位进大殿一叙。”
薛蟒听到智通和尚不方便亲自出来迎接,不由低哼一声,但并未发作出来,只是仰着脑袋跟着了一向大殿走去。
祝鹗明白自家这点微末之技恐怕还不被智通看重,因此一脸不在意地跟上。
司徒平走在最后,等到他进入大殿时,最先看到的是一位武生打扮的俊美公子。
此人面如冠玉,只是一脸邪气,头戴一顶绣了花的蓝缎帽子,鬓边斜插着一朵粉壮丹。
正和坐在主坐上的一位身材魁梧的和尚,低声交谈,时不时还能看到那俊美公子轻笑几声,一脸满足之色。
眼见司徒平三人进来后,他这才收起笑容,随着那和尚转头看了过来。
“祝道友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又去别处云游了。”
“哈哈,我也只是回山闭关苦修了一段时间,修为有所精进之后,便又下山来了。”
那智通和尚面貌凶恶,虽然嘴角略带微笑,但是怎么看都不似正经和尚。
“我在路上游玩时,碰巧遇见这两位道友,一番攀谈之下,不禁引为知己,结为弟兄,而且之所以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却是因为……”
祝鹗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径直走到智通和尚的身边小声说了下去。
“当真如此?!”
智通和尚听完祝鹗的话,双目一瞪,面带惊色地上下扫了一眼司徒平和薛蟒二人。
这红衣少年面目丑陋,又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也不知谁得罪了他。
而那黑衣少年面带微笑看着自己,只是那眼中像是带着一丝莫名之意。
“两位果真是许飞娘的高足?”
“小道正是许飞娘座下弟子,添居首位,这位是我的师弟,薛蟒。”
司徒平抱拳说道,看智通和尚似有不信之色,他又将许飞娘的身材样貌以及平日里的行为习惯略微描述了一番。
智通和尚听完后,这才放下疑惑,连忙将司徒平和薛蟒请到了上座。
“这位兄台是?”
薛蟒自从进入大殿后,一脸不悦,也不开口搭话。
祝鹗和智通和尚说完之后,便走到玉面公子那边,坐在了一旁。
司徒平见状只好出言打破殿内的沉默。
“哈哈,忘了介绍,这位是我一位师侄的爱徒,名叫张亮,人称‘粉牡丹’是也。”
那张亮听到智通和尚介绍完自己后,并未起身,只是略微抬了抬手,算是见过。
薛蟒见此又是一道冷哼,他一进门便看到这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这里。
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刚才略一细看,竟是个浑身并无半点法力迹象的普通人。
听智通和尚的说法,也就是硬攀关系而已,现在还如此无礼,当真可恶。
张亮此番举动也是怪他肉眼凡胎,虽然跟着自己的师父妙通和尚已经有了一段时日。
但可惜的是妙通和尚并未传授他道法,只教了些粗浅的外门功夫。
见这两个年纪还没他大的少年,误以为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关系户,所以一开始便存了几分轻视。
接着大殿又进来两个知客僧,端着瓜果茶水等物。
众人借此又相互乱扯一通,气氛慢慢活络起来。
眼见天色变暗,智通和尚这才停下话头,招呼了了一等人进来。
“诸位道友,时候已然不早,我还要随寺内僧人做晚课,因此不好再与各位闲聊下去,诸位居住的禅房我已命人打扫干净,大家就先回房歇息吧,稍后还会有茶水点心送到。”
智通和尚说道最后,脸色却是变得有些诡异。
而坐在一边的粉牡丹张亮和祝鹗听到之后,连忙面带喜色拱了拱手,以当拜谢。
司徒平装作不知,一同谢过,随后又拉起茫然的薛蟒随着知客僧走出殿外。
经过几个亭台之,司徒平与薛蟒被带到了一处禅院中,而祝鹗与张亮被安排到了隔壁。
推开禅房看去,只见房内布置的极为雅致。
墙上挂着不知哪位名师的山水画,下面摆着一张枣木方桌,还放置又各式文具。
禅床的另一边摆着两个蒲团,身后跟着的了一见司徒平看向那边,不由低宣了一声佛号。
“这是智通大师特意吩咐我等备好的蒲团,司徒施主不必多虑。”
“我自是知晓那物是草编的蒲团,只是这房内唯有我一人,为何摆有两个?”
薛蟒与司徒平虽在一个禅院,但是这院子里却有两间客房,左右排开,是个对门。
刚刚将薛蟒安排下来的了一,听到司徒平的问话后,神情不禁变得扭捏起来。
他在这慈云寺呆的时间虽然不过几年,但多少也知道自家住持在这寺内干的什么勾当。
但他当年进入这慈云寺乃是无奈之举,后又被智通和尚胁迫,连哄带吓。
这才没敢逃出寺外,将里面的各种丑恶之事公布于众。
看到司徒平提起此事,他那仅剩不多的良心却又翻滚出来,想要将事实真相告知于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