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焖肉你早该请我。”扶渊道,“成将军,你这人不地道。我岂不知你是为了老徐好才答应他在这里堵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将心比心地想一想,他出了问题,你就一味地纵着他逃避?成将军,这样早晚会出大问题的。”
成松听了,面上虽有动摇,却还是犹豫的。
“你该不会是想着趁人之危把他从连远殿挖走吧?”扶渊毫不客气。
“上神你这是什么话!”成松这才舍得放开他,“你这个是……是以那个什么心度君子之腹!我让你见他就是了!”
徐西坞要到正午时分才算休沐,此时仍在营中当值,成松带扶渊去了他的军帐,又叫人去把徐西坞叫过来。
徐西坞来得到快,进帐便行了军礼:“末将——”待他看清上边坐的是扶渊之后,又飞快地退了出去。
成松看了扶渊一眼,那眼神已经不能说是责备,好像是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扶渊根本不理会,扬声道:“衡山,没事的。我想带你进宫,去周家二爷那儿看看。事情总会有办法的。”
“末将明白。”帐外那人道,又静了一会儿,时间长得扶渊都疑心他是走了,想下去看看,徐西坞才又开了口,“公子稍等一会儿,到时候了我就和你走。”又对成松道:“成将军,末将告退。”
待徐西坞走后,成松才那架势简直是想揪着他领子跟他讲话:“上神,衡山他可是朝廷难得的一员猛将,他要是废了,你、你、你如何和太子殿下交待!你看看——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扶渊见徐西坞连见他一面都不敢,本就心里难受,成松又这样说他,他脾气上来,狠拍了一下成松的桌案,倒是给成松吓了一跳。
气劲儿过了,他又想起这事的确是自己理亏,默默地收回手,干脆就什么也不说。
成松也觉得前头那两句话是自己僭越,便也讪讪,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默然地坐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徐西坞来了。
“走了,”扶渊起身,“将军自便。”
“我送上神。”成松跟着他出去,挡住了徐西坞的视线。
下了风月关,扶渊乘车,徐西坞骑马,成松看着,倒也相宜,心中多少也安定了一些。
徐西坞还像往常那样打马跟在车侧,却一句话也不说,扶渊和他说话,也只是简单地应一声。
扶渊知道这“病因”是在自己,只得按捺下这一肚子的话,进宫去了。
他们一进皇城,便有宫里的宦官来迎,扶渊把徐西坞托付给他看着还算面善的太监,自己先去了曦月殿见太子。
柴胡听说他来了,忙不迭出来迎。那小太监见了他,还愣了愣,才满面笑容地迎上来:“见过上神。上神安好。”
“柴公公。”扶渊点点头,“太子现在何处?”
“回上神,殿下此时正与元王殿下在殿中议事,上神一路辛苦,不妨更衣后再去面见殿下吧。”柴胡谦卑道。
“哦,对。那劳烦公公了。”扶渊急着赶路,穿得也简单,不像个上神,也不像个朝廷官员,从头到脚,没一个成体统的地方。
柴胡忙道不敢,又想着扶渊不是外人,便引他去了后殿更衣。一排侍女托着衣裳进来,又有两个宫女为他更衣,很快就收拾好了。头上金冠几两,身披锦衣几重,扶渊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穿过了,觉得有些沉。
【作者题外话】:终于把那副永乐宫画完了,接下来还有两张几乎一笔没动的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