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商场。霍池言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条钻石项链以及一款名牌男士手表。捏着销售小姐给的手提袋,他的墨眸里难得带了一丝紧张。
“这两样可以吗你爸妈会不会喜欢”宋梵饮没挑礼物,而是随意地买了几样水果,凤眸轻抬,视线掠过霍池言眉间难言的紧张,心绪莫名复杂。他想带霍池言去看妈妈的原因,其实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大概是因为眼前的人要死了,而他于心不忍。他凤眸微耷,淡冷的声音罕见的缓和,
霍池言唇角勾了勾,忍不住抓住宋梵饮的手,宋梵饮疑惑地看向他。
霍池言墨眸温温,里面盛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从离婚后,我无时不在后悔这个决定。”早在和饮饮相遇的那天,他的心就被对方吸引,否则他不会轻易接受契约婚姻这个可笑的事情。只是他太笨,看不清自己的心,直到离婚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能失去饮饮。可是这样说出来,还是挺可笑。宋梵饮懒倦倦把手抽回来,他从来不后悔,他只后悔当初没有谨慎一些,而是让霍池言帮他解了毒。
霍池言的眸色不由变得黯淡。离开商场,两人开车去了顾宅。等到了地方,霍池言神情微微顿了顿。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庄园,远目望去,占地极广。就算是霍家也没有这么大的庄园。宋梵饮开着车,缓缓在门口停下,然后懒散下车。见霍池言坐着没动,他回头,疑惑挑眉看向他。
霍池言竟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他佯咳一声,长腿一迈,走了下去。铁门缓缓打开,两边站着整齐划一的女佣,看见宋梵饮,齐齐弯腰。
“欢迎少爷回家。”
霍池言神情顿了顿。不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但是如果情况落到宋梵饮身上,就令他不由深思。饮饮的妈妈和继父究竟是什么样他忍不住抬头,朝前望去,就看到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和一位漂亮优雅的女人。这个人是,预沉他的瞳孔缩了缩。沈莞晚激动地走过来,拉住宋梵饮,说完,眼泪就下来了。宋梵饮凤眸耷了耷,有点无奈,沈莞晚顿时呜呜呜地哭起来,将他抱进怀里,“宝宝,妈妈以为你再也不愿意理妈妈。”宋梵饮有点无奈,看向顾沉,他知道妈妈因为当年没有带他走的事情,一直觉得愧对于她,面对他,总是过分小心翼翼,又控制不住眼泪。但其实他从来没有怪过她,当年的事,他知道她也是不得已。顾沉温温一笑,“让她哭吧,她只是高兴。”宋梵饮忍住叹气的欲望,抬起手,生疏地拍了拍沈莞晚的肩,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沈莞晚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抱着宋梵饮,像是要把这么年的思念和愧疚都哭出来。宋梵饮只能生疏地安慰她。着将沈莞晚拉起来,沈莞晚打了个哭嗝,这才注意到霍池言,有点不高兴,“霍池言你不是和我家宝宝离婚了吗”虽然她因为怕小饮烦,没去管他的事,但并不代表她对一切一无所知。
霍池言敛起眉间的冷寒,礼貌恭敬至极,沈莞晚偏过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顾沉宠溺摇头,宋梵饮淡声,“妈妈,是我邀请他来的。”沈莞晚抿了抿唇角,“那就进来吧。”说完,又看宋梵饮,宋梵饮挺顺从的点头,随意地把水果交给她,商场买的。”明明只是几样不起眼的水果,沈莞晚却像收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紧紧地抱在怀里。笑得眼睛弯弯,“宝宝送的一定很好吃。”顾沉对沈莞晚的儿子控已经习以为常,失笑地摇了摇头,招呼霍池言,
霍池言沉稳点头。等进了屋,他把礼物放到桌子上,顾沉接了过来,打开后,“是表啊,这款是当季新品,好像是限量。有心了。”沈莞晚撇嘴,“一块表有什么稀奇的。”不喜欢霍池言,她家宝宝那么好,凭什么被霍池言踹掉,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霍池言不急不躁,“伯母要是不喜欢,我下次送别的。沈莞晚轻哼,明明已经嫁人多年,还带着少女的娇嗔,霍池言:行了,他知道饮饮怼人的技能是跟谁学的了。他忍不住求助地看向宋梵饮。宋梵饮顿了顿,只得道:“妈妈,是我帮忙挑的。”沈莞晚立马换脸,“是宝宝挑的呀,刚才没注意,这表确实挺好看,顾沉,顾沉,你快戴上。”只想笑,憋着笑,无奈地把手表换了上去。沈莞晚又看向另一只盒子,“宝宝,这也是你帮忙挑了吗”宋梵饮:他点头。沈莞晚立马把盒子打开,“好漂亮,宝宝眼光真好,你帮妈妈戴上好不好
霍池言:这差别待遇太明显了。宋梵饮绕到沈莞晚身后,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又看了看,“很适合妈妈。”沈莞晚笑弯了眼,和宋梵饮如出一辙的凤眸弯成月牙,珍惜地摸着项链,顾沉:他老婆真是儿子控。饭菜像沈莞晚说的那样,确实很丰富。长长的,足够容纳三十人的餐桌上几乎摆得满当当的。沈莞晚拉着宋梵饮的手,妈妈想着你喜欢吃火锅,就让厨房做了火锅,还你喜欢的排骨和可乐鸡翅,你喜欢吗”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宋梵饮顿了顿,“谢谢妈妈,我都喜欢。”沈莞晚开心的不行,拉着他在餐椅上坐下,帮他夹菜宋梵饮挺顺从的应了。沈莞晚就看着他吃,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她怕宋梵饮看见,就把头低了下来,泪水滴在裙子上,洇印出小小的花。宋梵饮眼尾垂了垂,把筷子放下,他明白妈妈对他的愧疚之心,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会深深的无奈。他其实并没有觉得她亏欠她什么。沈莞晚慌忙把眼泪擦掉,仰起脸,宋梵饮摇头,找佣人要了围裙,绑到腰上,‘不麻烦,很快的。”沈莞晚抿唇笑,“好。”顾沉则安慰地拍了拍沈莞晚的肩。他明白晚儿的心情,正因为明白,才更觉得疼惜。宋梵饮去厨房做饭。沈莞晚目送他进去,抬头看向霍池言,神情瞬间变得冷淡
霍池言沉稳点头,态度依旧不卑不亢,‘谢谢伯母,都很好吃。顾沉眼中忍不住闪过饮赏。沈莞晚则撇过头,轻轻哼了一声。饭做起来很快,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沈莞晚望着宋梵饮的身影,想起往事,眼睛流露出难过,“顾沉,你知道小饮为什么做饭那么好吃吗”顾沉叹息一声,“知道的,你说过。”
当年晚儿离开宋家,小饮跟着宋明言过,但是宋明言根本不会照顾孩子,家里的佣人也不尽心,才五岁的小孩子,自己在厨房做吃的。这些事,是宋谦恩告诉他们的,所以晚儿才会这么悔恨。
还好,后来宋老爷子看不下去,把小饮接了过去,但虽然有大人照顾,小饮也过得并不轻松,依旧需要自己做饭。霍池言听完,心尖突地一疼。沈莞晚涩笑一声,“我有时候觉得我真不配当妈妈。”她离开的时候,宝宝才五岁,她完全无法想像,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拿得动锅铲,够得着灶台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她不恨宋明言,但是她恨宋明言这么对宝宝。顾沉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啄了啄她的发顶,沈莞晚低嗯了一声,又看向霍池言,声音虽然依旧软糯,却还带着冷,“我不知道你和宝宝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离婚了,还在一起,但是我先表明我的态度,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宝宝再复婚的。霍池言捏着筷子的指尖微顿,十分诚恳沈莞晚没接这句话。恰好这时,宋梵饮端着蛋炒饭走了出来,她朝着宋梵饮笑了笑,宋梵饮留意到气氛怪异,凤眸轻闪,将其中一份蛋炒饭扔到霍池言面前。
“吃。”沈莞晚:她决定了,她要更讨厌霍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