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长公主的身子一晃,浑身感到冰冷,手微微颤抖。
“是你,是你端过来的毒药。”
“你是何人?为何要我死?”荣阳长公主冷盯着宫女。
宫女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惊慌失措拼命摇头,“长公主您在说什么?奴婢从没有端过什么毒药啊,奴婢从没踏进过长阳宫……”
荣阳冷笑一声,“不用装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的这双眼睛,还有掌心的红痣!”
宫女拼命摇头,露出害怕的神色,“奴婢没有……长公主您认错人了,奴婢从没有踏进过长阳宫!长公主饶命啊!”
宫女不停求饶,浑身瑟瑟发抖,像是无辜的样子。
荣阳长公主才不会被这种小把戏骗过去,她不是天真的少女,她可是堂堂长公主,在皇宫里长大,要是天真善良谁都信任的话,肯定活不到至今。
她淡淡道:“你记不得了?这不怪你,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日日夜夜做噩梦,我也会记忆模糊的。”
“好吧,那就让你回忆回忆,看看你何时能记起来。”话语说完,看了一眼孙嬷嬷。
孙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从太后开始修身养性吃斋念佛之后,她也许久没做这种处置下人的事了。
但是这一次做起来,一点都没有手软。
竟敢谋害长公主,还敢挑拨太后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真是该死!
孙嬷嬷紧盯着宫女走过去,冷声道:“劝你还是乖乖回答长公主的话吧,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宫女流泪摇头。
“冥顽不灵!”孙嬷嬷冷哼一声,“去把汤药端过来。”
很快下人把苦涩的汤药端了过来。
这是审问时用的汤药,会让人肚子剧烈疼痛,肠子像是要断掉一样疼,没人能撑得过一炷香。
孙嬷嬷捏住宫女的下巴,要把汤药灌下去。
“不,不要……”宫女咬紧牙关,不愿意喝下去。
孙嬷嬷放下碗,一巴掌扇过去,等到宫女变安静了,强行把汤药灌下去。
做完后面无表情的起身,站到一旁。
药灌下去没多久,宫女脸色变苍白,露出痛苦的表情,沁出豆大的冷汗。
荣阳表情冷淡看着她,“现在可想起来了?”
“奴婢……奴婢……”宫女疼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咽唔出声。
“看你能撑到何时,等何时想起来了再给你解药。你为何要给我端来毒药,是谁指使你做的?”
一个下人当然不会自作主张送毒药,定然是背后有人吩咐。
宫女疼的扭动着身子。
姜宁在一边看着,眼底凝重。
“奴婢想起来了……奴婢说……”宫女痛苦道,已经忍到了极致,没人能够忍受断肠的痛苦。
荣阳长公主薄凉的眼神看着她,走近了一步,“说,是谁指使你的?”
宫女此刻是用麻绳捆绑住的,她痛苦的挣扎,“奴婢……”
姜宁一直在紧盯着宫女,忽然发现宫女的眼神古怪,她的脸色是痛苦的,但是她眼中一点疼痛都没有,反而闪过一抹暗色。
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内心升起,姜宁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下一刻,忽然宫女冷冷一笑,捆绑住她的麻绳断裂,掉到地上,她整个人弹起,扑向荣阳长公主。
“死吧!”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变故。
明明用麻绳紧紧捆绑住宫女的,莫名其妙的麻绳断裂了。
宫女的手上冷芒闪烁,刀刃紧紧贴在她的掌心,她猛地扑向荣阳长公主。
“长公主!”
所有人脸色大变,青书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千钧一发之时,姜宁摸出一根银针猛射过去,刺中宫女的手,宫女吃痛,手一抖。
趁着这个时候青书冲上来抓住了宫女,夺走她手上的刀刃,狠狠压在地上。
众人吓得脸色大变,“快保护太后和长公主!”
“把她拿下来!保护好太后和长公主!”
一群人牢牢把太后和荣阳长公主护在中间,几个人去抓住了宫女,死死钳制住她,不让她动分毫。
“荣阳你没事吧?”太后着急问道。
方才宫女猛地向荣阳扑过去的时候,太后吓得心都要掉了。
荣阳长公主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冷静下来,看向宫女,“你要行刺我?到底是谁吩咐你的!”
青书掐住宫女的后颈,暗暗用力,冷喝道:“长公主问话呢,快说!你是受何人指使的?你已经逃不掉了,快点说出来吧!”
宫女咧嘴一笑,随后死死紧咬牙关,誓死不说的样子。
“快说!”
青书的手一用力,发出咯吱响声,再用力就能扭断宫女的脖子。
姜宁紧盯着宫女,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嘴里……”
话语还没落下,宫女嘴角流出一行黑血,眼神渐渐空洞,最后歪头,失去了生机。
青书松手,查看宫女的状态,宫女已经死了。
姜宁快步走过去查看状况,“她死了,是中毒而死。”随后掰开宫女的嘴,发现牙里暗藏着毒药,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就服毒自尽了。
如果能早一步发现,就能阻止她自尽。
只是晚了一步……
青书抬起脸,看向荣阳长公主,“都是奴婢没用,没能察觉到她暗藏了毒药……”
荣阳长公主紧盯着死去的宫女,手微微发抖。
明明找到了当年给她端来毒药的人,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就让人死了。
荣阳长公主一激动,闷声咳嗽起来,“咳咳……”
“长公主!”青书立刻跑过去搀扶。
……
皇帝听到消息,立刻回赶过来。
走进大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朕听说皇姐遭到行刺了?”
“贼人在哪儿?”
荣阳长公主脸色苍白,闷声咳嗽。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询问太后。
太后对着孙嬷嬷点了点头,孙嬷嬷得到示意,向皇帝解释。
皇帝听到事情来龙去脉之后十分震惊,“有人毒害皇姐?还要刺杀皇姐!就是这个人?”
皇帝看了眼地上的尸首,脸色变冷,冷声吩咐:“去查!她是哪个宫里的,是受到何人指使,竟敢谋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