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臣?”
没人回答她,只有浓郁的酒气环绕着,她不由将眉心蹙的更紧,抬腿踹了一下他的腿。
“裴司臣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恩……”沙发上的人似乎哑声应了一句。
穆婉清沉默了好一会才靠近一些,酒味更浓,蹲下身体看着眼眸禁闭,眉心微笼的男人,面容依旧英俊非凡,即便是喝醉了也没有过分狼狈的醉态。
“你来这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家!”
听到这话的裴司臣似乎有点反应,“我回家……”
“你走错地方了,这不是你家,你……”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拽了过去,整个人都栽倒在他的身上,她整个人都要炸了,嗓音都提高了,“裴司臣你放开我!”
紧接着便响起他沙哑的声音,“回家,我老婆还在家等我,送我回家,我要回家……”
穆婉清整个人都是一愣,却只是片刻的失神而后咬牙冷笑道:“老婆?你哪还有老婆?”
“恩,老婆被我气走了,我得哄回来……”
穆婉清:“……”
闻言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脸,即便是看了这么久,对着这样一张脸她还是觉得惊为天人,只不过她的心似乎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悸动了。
“裴司臣,你装醉?”
没人回应,穆婉清犀利的盯着他许久,到底还是被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信服了,于是咬牙的掰开他的手臂,坐在毛毯上喘了几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俯身去抹他的口袋。
找出他的手机后用他的指纹解了锁,翻出韩盛的号码拨了过去。
“裴总?”
“韩助理,是我。”
韩盛在手机那边顿了顿,而后看了一眼时间,有些诧异,“太太?”
穆婉清没有计较他的称呼,而是看了一眼沙发上睡死的人,“你老板喝醉了,在我家里,麻烦你过来把他接回去。”
只是她没有看见裴司臣微蹙的眉心。
韩盛这么会的时间已经是心思百转,学长半夜醉酒去了太太的公寓,那显然是他自己愿意去的,他可不敢去接。
“那个,太太真是抱歉,我母亲最近生病了,在住院,我已经请了三天的假……”
闻言穆婉清顿时没了话,只是出于礼貌,“你母亲没事吧?”
“高血压……”妈妈,儿子对不起您!
穆婉清问候了一句便挂断了手机,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人眉头紧锁,再三思索,最后看了一眼时间,都快要凌晨,从她这里到别墅至少需要四十分钟,最后她将手机放到茶几上,缓缓起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了公寓。
只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将房门反锁,关灯上床睡觉,只是想到外面躺着的人,她总是睡的不安稳。
客厅中的男人在幽暗中缓缓睁开眼,翻了个身,眉心紧蹙着,沙发太小了,躺着很不舒服,于是干脆坐了起来,视线环绕着这个公寓。
这是他第三次来,第一次是一年前帮她搬家,可那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更不会在乎,此时此刻他才仔细的看了看。
老旧的小区,住户基本都是上了年岁的,离市中心很远,最近的地铁站也要走十几分钟才到。
只不过他记得他当时似乎随后问她为什么住这么远。
她当时笑容明媚,开怀道:“因为便宜啊,所以我租了三年。”
“为什么要租三年,你没想过会换地方住?”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呀,这里也挺好,有市场也有地铁站,还安静,是个很好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以后房租一定会上涨,所以租三年比较合算。”
他站起身静悄悄的在房间里走动,视线有些昏暗,他拿出手机照亮去了卫生间。
房间内,穆婉清大脑逐渐放空冷静下来,她慢慢坐起身体,似乎觉得不太对,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声音,她扭头看了过去,表情紧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气的几乎要笑出来。
掀开被子刚要下去,可是想到什么,她停了下来,几分钟后重新躺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久久都没有睡意。
裴司臣踢到了桌角,痛的他脸色都变了,下意识的看向房间,确定里面的人没听到才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手指把玩着一支烟,忍着烟瘾却不敢点燃。
有些失神的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装醉赖在这里不走,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他就算是出差也是被照顾的很好,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最后仰头陷进沙发,冷嗤一声,只是想到那个女人就在这间屋子,他似乎觉得也可以忍受,这么近的距离……
明明不久前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他还能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她的眉眼间全是爱意。
于是这一夜两人各有所思都没有睡着……
一直到晨光缓缓升起,透过窗帘折射进来穆婉清才缓缓睁开眼,起床打开房门看着靠在沙发里的男人,只是一眼她就收回视线,当作他不存在一般进了卫生间。
直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响起裴司臣才缓缓睁开眼,随后坐起身体盯着浴室的门,玻璃雕花的门让里面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大早就觉得口舌干燥,有什么在蠢蠢欲动着,可他还是紧紧盯着不舍得移开视线。
直到十五分钟过去,里面的声响停下,穆婉清拉开门和沙发上的人四目相对。
裴司臣薄唇微眯,目光只是些许的晃动,嗓音沙哑不已,“早。”
穆婉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走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餐。
裴司臣的视线则是随着她的身影转动,直到她端出两个餐盘放在餐桌上,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要吃吗?”
四目相对,穆婉清先收回了视线坐下来,然后开始吃了起来不在管他。
裴司臣慢慢起身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做了下来,简单的三明治和一个煎蛋还有一杯牛奶。
他刚要吃就听到对面的人冷清的开口道:“为什么装醉?”
裴司臣一顿抬眸看着她,一瞬不瞬,可偏偏对面的女人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认真的吃着早餐根本就不看他。
这让他喉咙有些发紧,将手里的食物放了下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