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到陆思蓉趴在桌子上不动,旁边一群女人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
他面上恼怒,上前两步拉住陆思蓉的手臂,“陆思蓉,你装什么。”
葛卫红原本想拦住江澈,却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陆思蓉的身子翻转过来。
“啊……”陆思蓉发出一声虚弱的口申吟。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被江澈一扯,身子软绵绵的滑了下去。
葛卫红三分担心七分做戏,“思蓉,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吓我啊……”
话音未落,有人紧张地提醒道:“血,她的腿上流血了。”
“啊!”葛卫红大惊,连忙伸手撩起陆思蓉的裙摆。
果不其然,看到她腿上一点醒目的红色,她是过来人,一看就明白。
葛卫红大声叫道:“女婿,思蓉这是动了胎气了,你别傻愣着,快抱她起来送医院啊!”
“哦哦好。”江澈连忙回神,上前抱起半昏厥状态的陆思蓉,朝宴会出口冲去。
葛卫红叫上陆正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这胎气动的可真会挑时候……”
人群里,不知是谁这么低声嘀咕了一句,感叹陆思蓉的运气真好。
陆凤璇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江澈抱着陆思蓉离开的背影,唇角冷冷的扬了扬。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订婚宴提前结束,客人们都被送走,听到消息的御婉之和陆老爷子一起前往医院。
另一边,南郊男子监狱。
监狱门口,两扇紧闭的大门徐徐拉开。
下一刻,一个穿着浅色衣衫的瘦削男人从里面踏步而出。
午后的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杨树,斜斜的射下来,照在身上透着几分暖意。
男人站在监狱门口,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整个人懒洋洋的,透着一股子神秘阴郁的气质。
“吱——”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旁,车门打开,保镖阿木下了车,匆匆走过来。
“少爷。”阿木颔首,主动接过男人手上的手提袋。
袋子里轻飘飘的,只装了两套随身的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
男人出声,声线透着暗色:“丢了。”
“是!”阿木遵命,转身走到路旁的垃圾桶,把袋子随手丢进去。
车门拉开,男人两条大长腿一跨,便坐到了车内,午后的阳光被挡在了车外。
司机启动车子,迈巴赫一路朝城东的方向驶去。
男人闭目养神片刻,两片苍白的唇微微掀开:“阿木,说一下陆家最近的动静。”
他摘下帽子,过长的头发遮住他优越的眉骨线条,发丝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丹凤眼,高鼻薄唇,五官偏瘦削,长相妖异,乍一眼有种男生女相的妖魅感。
五年的牢狱生活,令他的肤色更显冷白,整个脸上瞧不出半点的血色。
从这点看,他又似长年遭受病弱的折磨,所以身上的气质才显得那么阴郁深沉,犹如深潭之中埋藏的一块冷玉。
阿木汇报完陆家近几年的大动静,到了最后,阿木说道:
“少爷,思蓉小姐今天订婚,老爷子也去参加婚宴了,需要通知他您回来了吗?”
闻言,陆星野掀开眼帘,“不用,先回陆家。”
下完命令,他再度阖上凤眸,阿木也坐了回去,车内安静极了。
四十分钟后。
车子抵达陆家别墅,前来开门的佣人看到外面的人,皱了皱眉头:
“你找谁?”这个佣人新来的,误把门外的陆星野当成客人。
陆星野狭长的眼帘轻轻撩起,朝佣人看了一眼,似笑非笑。
像冰块一样,毫无温度。
佣人不禁吓了个激灵,这时,阿木上前说道:“你瞎了狗眼,居然认不出这是我们陆家的大少爷,还不赶紧让开!”
“哦哦。”佣人把门拉开,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
陆星野走进客厅,侧身对阿木命令道:“我不喜欢身边出现蠢人,等管家回来,通知他处理。”
言下之意,要把这个佣人开除。
阿木恭敬地点头:“是,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要睡觉,晚上八点之前不许任何人吵我,老爷子回来了,也让他先等着。”
“是!”
在陆家,陆星野的命令高于一切,甚至,连老爷子都不得不听从。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最特别的存在。
如果说,陆凤璇是根草,陆思蓉是块宝,那么和陆星野比起来,陆思蓉随时可以被舍弃。
阿木跟随陆星野上了三楼,陆星野的卧室位于整栋别墅最好的位置。
此时,他却路过自己的房间,径直走向三楼最里边的那间窄小客房。
阿木在后面看到,欲言又止。
推开房门,空气中飘起一层灰尘,入目的家具也蒙上一层灰扑扑的灰尘。
陆星野仿佛没看见一样,跨步朝里面走。
“少爷,我叫人上来打扫一下吧。”阿木劝说道。
少爷的身子不好,哪能住在这个房间,这不是硬遭罪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砰”的关门声。
阿木差点被撞到鼻子,他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里头嘟囔——
凤璇小姐都不在了,您还钻她房间干嘛呀?
白白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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