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聂如珺的情绪一时被转移了,脑海里回荡着樊炬说的那句宣告,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可是当他们回到樊园,想到樊夫人此时可能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回来兴师问罪。
聂如珺站在门口,一时心生排斥。
要不是樊炬拉着她进去,她肯定能在门口磨蹭到天黑,不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们进去之后,门口的佣人神色有异,而且,客厅里似乎在招待客人。
见状,聂如珺在心里松了口气,猜想她今天应该能逃过一劫了。
“樊令远,这么些年我早就对你死心了!你在外面胡来,我也权当自己眼瞎了,只要不恶心到我面前来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
“可是你居然敢把这个贱种带回家,还想安排他进公司,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了,否则,你休想!”
樊夫人凄厉尖锐的声音充斥在客厅的每个角落,也清楚的传到樊炬和聂如珺的耳中。
聂如珺担心的看向樊炬,却见他阴沉着脸,朝客厅大步冲了过去。
她赶紧追上去。
客厅里,樊令远被樊夫人骂得脸红脖子粗,感觉颜面尽失,气愤地吼道:
“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堂堂樊家夫人,张口闭口都是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你还有没有半点教养,我樊家的脸面都要叫你丢光了!”
“樊令远,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有哪点不对!程苓,这些年来我看在你照顾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景遇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我必须要把他接回来,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已经亏欠他这么多年,以后我都会好好补偿他。”
樊令远侧过身,朝身边冷漠的年轻男人讨好的笑了下,然后保证道:
“景遇,从今天起你就在家里住下,明天我带你去公司,你想去哪个部门爸都帮你安排……”
余光里瞥见樊炬的身影出现,樊令远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憋了回来。
樊令远的笑容也僵住,片刻后,他又干巴巴地扯出个笑,开口招呼:
“樊炬,你刚从公司回来吧,辛苦了,爸带着你弟弟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下——”
“不必了!”
不等樊令远的话说完,樊炬毫不留情地打断。
而他对待樊令远简直就像对待仇人一般,姿态居高临下,不屑一笑:
“爸看来是年纪大了,健忘,在这个家里我是独生子,至于你带回来的阿猫阿狗最好尽快处理掉,别留下来碍了我和母亲的眼睛。”
说完,樊炬不顾樊令远僵硬的表情,径直越过他,走过去扶住樊夫人的手臂。
他在轻声询问樊夫人有没有事。
樊夫人眼里泛着泪光,轻轻摇头,随即,又一脸嫉恨的瞪着唐景遇。
正如她刚才所说,这么多年,她对樊令远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今天把外面的贱种带了回来,还扬言要让他继承公司。
樊夫人心里恨的滴血,有一种恨不得亲手杀了樊令远的冲动,从此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