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一点头：“打扰到诸位，抱歉，造成的损失夜氏集团全部承担。”
这句指的是地上被打碎的东西，还有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笑话闹的足够大，乔晴孟坤等人立刻顺着台阶下来，即便是对夜景尧有意见的崔宁也职业假笑着寒暄。
针锋相对的场面骤然反转，夜林在旁边攥拳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三次终是冷着脸先走了。
“切。”夜淑娴翻着白眼轻嗤。
夜景尧睥睨扫过，满心都是不屑。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欠缺胆量还是识时务。
闹事的其余人也都跟上，保安们疏散围观群众。
“姐姐？你回来了？”乔晴诧异。
乔雪晗拍拍她的肩膀嗯了声，孟坤先朝她点头，又看向夜家兄妹：“多谢夜总夜小姐，二位有时间的话上去坐坐？”
他只是随口客气，乔夜两家关系越来越僵，新仇旧怨的他们能来就不错，怕是不愿意过多接触。
“好。”
“好。”
兄妹俩异口同声。孟坤滞了一秒。
顶楼贵宾招待室，秘书送进最好的茶和咖啡，夜景尧一直和孟坤、几个高层交谈，目光时不时落在乔雪晗身上。
乔雪晗和崔宁并肩而走，目视前方既不乱看也不说话。
见人坐下又相谈甚欢她转身就要出去。
和夜景尧聊天的孟坤立刻注意到这位也夜二少的神色变了变，眼中说不出是晦涩还是低落。
刚才他只是不断偷瞄，乔雪晗一背过身直接不藏着掖着，直勾勾的盯着看。
夜淑娴也留意到。
形势发展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们站队这么明显，胳膊肘往外拐到突破天际，乔雪晗就算不感动的道谢，也得给他们点好脸色看吧？
越想越不甘，她豁然起身追出去。
夜景尧想拉没拉住，想了想还是放任她去。
乔雪晗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就听身后喊道：“你站住！”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她推门而入脚步不停：“你进来。”
夜淑娴咬咬牙跟上，门一关立刻质问：“你甩脸色给谁看呢，搞清楚，我们是来帮你的！要不是我和二哥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哦谢谢，请回吧。”
“……”这态度气的夜淑娴上头。
眼巴巴的上门帮着解决麻烦，人家不领情还像打发要饭的。
离了个大谱！
“乔雪晗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好人？谢你们归谢你们，但好人的帽子怎么算都戴不到你们头上去。”
乔雪晗屈起食指轻敲桌面，美眸泛着锐利精明的光：“警局离京盛不远，二位到的却比他们还快。而且我听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冲突，你们早不来阻止，偏偏我前脚刚到你们也来了，真巧。”
在楼下时她就在想，夜景尧夜淑娴是故意的。
至于原因也很好猜。
在她面前刷印象分。
夜淑娴僵了僵，语气抬高：“你是不是有阴谋臆想症？我们来的快是因为刚巧在这附近，本来我不愿插手，是二哥想来。”
“二哥和夜林闹掰你不知道？夜林做了什么关我们屁事？”
乔雪晗微笑。
第一句无从查证，第二句却是根本不信。
“夜三少第一次闹时你们可能真的不知道，但后来就难说了，夜小姐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关注八卦新闻？夜三少几次闹事早就沸沸扬扬传开，我想但凡是个玩手机的活人都应该看到消息。”
夜淑娴哑口无言，又恼她变相骂自己不是人。
崔宁这时进来，夜淑娴忍住要爆发的冲动，拼命告诉自己“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不跟不识抬举的人一般见识”。
然后摔门而出。
乔雪晗不以为然敛了笑，和崔宁说公事。
夜淑娴愤愤不平回贵宾室，猛地往沙发上一坐。
旁边孟坤出去接电话，见室内没了外人她脸上情绪更是怨气冲天，等着夜景尧询问怎么回事。
可没等到。
她主动开口：“二哥，你不好奇乔雪晗的态度吗？”
“不好奇。”
“啊？那你跑来帮她出头干嘛？”夜淑娴觉得二哥是在死鸭子嘴硬。
夜景尧幽幽看她：“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了。”
“……”夜淑娴哽，爆发：“她说道谢归道谢，但我们来帮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我靠虽然这话也没错，但是好歹帮忙了呀！”
听她喊的大声，恨不能喊给全天下的人听，夜景尧真想往她头里塞颗脑子：“你闭嘴吧。”
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他和打完电话回来的孟坤寒暄几句离开京盛。
以前理所应当的享受乔雪晗的偏爱和执着，现在易地而处才知道，原来追一个人这么难。
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坚持下去更难。
夜景尧无法想象乔雪晗是怎么做到的，他只知道，他真的很不愉快。
乔雪晗处理完事后接了穆以璇的电话，穆以璇还在医院，陪着一个盲人老奶奶在药房拿药。
这不该是主治医生做的事，乔雪晗猜到又是闺蜜的善心之举。
医院是个人生百态的地方，碰到弱势群体的几率太高。
她想起陆睿的胃。
在北城时进陆睿房间看到过他所带的东西，别说生活用品，他的包里只有文件等工作有关的。
白淼也不能时刻在他身边。
乔雪晗去了医院。
碰巧穆以璇将老奶奶送到门外，得知老奶奶的家距离这儿有两公里多，她叫了辆出租车结好账把人送上去。
老奶奶不断道谢，瘦瘦小小的身体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感动颤抖不止，空洞的眼中似有水光。
“你这是？”乔雪晗问。
穆以璇叹了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又看不见不会用手机提前预约，找不到科室和各种排队口，问别人也只能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只能帮忙了。女儿死了儿子不孝，孤苦伶仃的，连看个病都要拄着盲杖徒步走来。”
她说着摇摇头，换话题：“你怎么来了？”
“拿药。”
乔雪晗买好胃疼的药，挨个看了遍，转头发现穆以璇正盯着她。
“帮我给陆睿。”
“真是给他的？你们两个出去一趟和好了？”
“你想多了。对了林洛洛的情况你知道吗？”
穆以璇脸色又变了，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晦气：“知道。”
她忽的似是想起什么，揽住乔雪晗的肩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林洛洛不光是没了孩子，她也不能生了。”
“她还不知道呢，夜狗叮嘱医生护士们不让说，我们寻个机会告诉她呗？我可太期待她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