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璇把这个友爱的情节拍了下来,一并发给了郁雅知。
她在微信里说:【你看辛冽那个眼神,好可怜的,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眼巴巴看着金玟,等着她把她领回家。】
郁雅知回复:【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怜?】
宁璇说:【有的。你多看几遍。你品,你细品。】
郁雅知:……
她多看几遍后,估摸是受了宁璇的影响,还真觉得辛冽有几分可怜了。
可怜的辛冽拿着那捧花,就没放下来过。
就连吃饭都带着。
等婚宴结束,她离开,也把那捧花带走了。
如果宁璇询问,会知道辛冽把那捧花制成了干花,永久收藏了。
晚上十二点
宁璇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到老宅时,都凌晨一点了。
郁雅知睡得熟,感觉身上趴了个人,还吓了一跳:“你、你——”
“是我。”
宁璇在黑暗里作乱:“乖,今晚也是我们的新婚夜。”
郁雅知:“……”
她按住在她锁骨乱拱的脑袋,柔声道:“一身的烟酒气。先去洗漱。”
宁璇身上的烟酒气是跟那些男学员们混一桌染上的。
她经提醒,才想起来,就乖乖洗漱了。
这洗漱好,热情也没了。
她躺下来,闭上了眼。
这下换郁雅知在昏暗而柔和的灯光里作乱了:“把我火挑起来,不负责灭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宁璇奔波一天,洗完澡,全身松散,咸鱼道:“我没力气了。”
“不需要你动什么力气。你就动嘴吧。”
“……”
夜很长。
她们不是新婚夜,胜似新婚夜。
翌日
阴雨绵绵。
两人躺在床上赖床。
宁璇说了重新举办婚礼的事。
郁雅知很有兴趣:“行啊。等燃燃大一些,让她做小花童,我们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她那时跟宁璇结婚,虽有好感,但目的也不纯,确实该以爱之名,重新结婚。
宁璇听了,激动一笑:“这个想法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就订在燃燃三岁的时候吧。”
“好。”
“不过……还有三年,感觉有点漫长呢。”
“等待也是幸福的啊。”
“确实。”
两人闲聊间,孩子醒了。
宁璇下床去哄孩子。
郁雅知下床去洗漱。
洗漱完,给孩子喂奶,重复哄孩子、喂奶……
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过去了。
六月端午的时候
《宁璇与手艺人》电视剧版上线,又成了热搜的常客。
七月的时候
天气正热。
拍纪录片更苦了。
明星们都避开了这个时间。
宁璇不得不去救场。
她救了大半个月,回来后,晒成了小麦色皮肤。
小家伙都有些认不出她了。
在她怀里就哭:“呜哇哇——”
宁璇看得心情复杂:“我是妈妈啊。燃燃,乖乖,我是妈妈……小没良心的,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妈妈了?”
反正抱了半天,她才老实了。
之后,再不敢一去大半个月那么久了。
八月的时候
宁璇开始恢复工作。
不过,这工作都是在深市周边的,能一天来回的。
比如,拍个广告,出席一些商务活动。
九月的时候
苏漫云那边递来了几个电影剧本,让她挑几个喜欢的,不急着拍。
宁璇看完后,选了一个犯罪题材的。
剧情确实精彩,一个美女旅行途中遭遇人/贩子,误入犯罪团伙,历经千难万险,最终ko犯罪团伙的故事。
很有看点。
就是尺度很大。
有几场委身犯罪团伙头头的激情戏。
宁璇觉得尺度可以调整,撇开尺度,剧情是很吸引她的。
她之前拍的两部影片,角色都太束缚于爱了。
这个角色不同,女主全程智商在线,还人间清醒,自始至终没对变/态男主动过心,最后把男主虐到没了命,还是很爽的。
尤其逃生之路,特别彰显智谋。
宁璇觉得电影能给广大女性很多启示,还有自救技巧,就应下了:【云姐,那部《难逃》,还不错。帮我问问导演能等我到什么时候。】
半小时后
苏漫云回复:【十月。不过,导演可以配合你的需求,也就是选景深市,也不用封闭进组。】
这是很有诚意了。
【好。你替我接了。】
宁璇应下后,谈及剧情:【那个尺度问题,激情戏有点多。拍摄时,会删改吧?】
有些导演为了吸引流量,会故意走擦边球。
苏漫云明白她的意思,回复:【你有顾虑,可以用替身。这些都可以商量。】
宁璇没再说了。
十月时
《难逃》开拍。
除了几场激情戏用了替身,其他还是很顺利的。
就是耗时有点久。
因为十二月时,天气骤然冷了,郁燃生了场病,耽误了半个月。
后面她也分心,经常请假回去带娃,就耽误了拍摄进度。
因此,这部剧足足拍了四个月才结束。
又是一个新年了。
郁燃快一岁了。
宁璇一边迎新年,一边准备周岁宴。
这次新年,随着郁嘉言的醒来,算是很团圆了。
但郁正诚还是很感伤。
第二天,就去监狱看望孟溪了。
不过,孟溪没有见他。
由于教唆杀人,包庇罪犯,她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五年。
隔天,他又去了。
孟溪还是没见他。
一连去了四次,孟溪都没见他。
郁雅知得知消息,就去了。
这次,孟溪同意了。
郁雅知见到了孟溪。
出乎她的意料,孟溪身体强健、精神状态很好,就是身上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好久不见。”
孟溪是笑着说的。
郁雅知没笑,冷着脸,直入主题:“你以为不见他,就会让他痛苦?”
孟溪戴着手铐,十指尖尖,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她撩了下耳边鬓发,轻笑:“你来见我,不正说明他很痛苦?”
郁雅知:“……”
全被她知道了。
孟溪到此刻还在操纵人心——人老了,总是变得心肠软、重感情。
她又怒又气:“你还真是死不悔改。”
“哈哈,是吗?”
孟溪笑得轻佻,忽然,话音一转:“或者你可以这么说,我想见你。”
郁雅知听得皱眉:“你想见我?见我做什么?”
孟溪定定看着她:这是个美丽自信、沉浸幸福的女人啊。
真刺眼。
真让人……想毁掉。
“你确定想听吗?”
她笑容玩味,在下鱼饵:“听了,可是会哭的。”
郁雅知看出她又在耍心机,没耐心了,直接站起身,准备走人:“孟溪,我以为你会有点悔改,但很可惜,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了。”
孟溪很厌恶听到“失望”这个词。
跟她同一个囚室的室友,是个为情所伤,最终捅了渣男的女人。
她每天就疯傻了一样,自言自语:“我不想杀他的。可他说我让他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哈哈哈,该死,真该死,他有什么资格说失望?”
是啊,郁雅知有什么资格说失望?
孟溪猛然站起来,情绪很激动,双手不停拍打着玻璃,恨恨嘶吼:“我让你们失望?哈哈,郁雅知,你一次次这么说,是在显摆你们多么高高在上、多么伟大吗?我让你们失望,妈的,抛弃我的,不是你们吗?”
她身边站着警卫,一看她失控,就赶紧按住了她。
孟溪的脸被按在了玻璃上。
很痛。
痛得变了形。
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你现在很幸福了吧?”
她瞪着郁雅知,满眼讥笑:“心爱的老婆,可爱的女儿,慈爱的父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为人生赢家了?傻叉!郁雅知,你就是个傻叉!”
她在妒忌。
妒忌让她丑陋。
郁雅知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孟溪骤然爆吼出声:“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她是你爸害死的!郁雅知,你的爸爸害死了——”
警卫们把她拽走了。
“他害死了你妈妈——”
她歇斯底里的声音还是刺进了耳朵里。
郁雅知皱起眉,捂着耳朵,快速跑出了监狱。
她就不该来!
不该来!
她深呼吸两口气,坐上车,开车回老宅。
老宅一派喜庆祥和。
新年过后,就快到郁燃的周岁宴了。
“哈哈哈,爷爷的心肝儿,叫爷爷,再叫一句,爷爷给你买糖吃去——”
刚进庭院,就听到了郁父的欢笑声。
郁雅知无端感觉烦躁。
她对儿时的记忆不深,有过短暂的、父母恩/爱的印象。
一定!
她的父母一定恩/爱过。
妈妈病逝的时候,父亲很伤心的。
所以,不要被孟溪影响!
那人疯了!
就是个疯子!
“回来了。”
郁正诚抱着外孙女,看到她,笑说:“刚刚燃燃喊我爷爷了。”
其实郁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说话了。
麻麻,饭饭,舅舅,姨姨,都会喊,就是不会喊爷爷,可把他急坏了。
终于,连哄了两天后,小家伙会说爷爷了。
他成就感很强的。
郁雅知看他笑颜慈爱又骄傲,一时都不想说去监狱看过孟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