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要不要,都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你不要的话,那就是看不起我,那我们以后如何再合作开铺子?”
周思羽祖上挺有钱的,老一辈什么都不喜欢,就是喜欢囤昂贵的药材。
传到她这一代,手里头的千年人参都有好几根。
这东西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用,又不能将人参卖了换银子。
若真的图那点银子将人参卖了,恐怕祖宗都会从坟里头爬出来教训她。
恰好与苏千雪多了这么一层关系,人参也派上用场。
苏千雪哑然失笑,“开铺子是开铺子,与人参有何关系?”
“反正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周思羽坚持将人参往他的怀里塞,转身进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苏千雪望着周思羽的背影,又低头瞥了眼怀里抱着的锦盒,无奈去钱庄取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丫头,说是买人参的前。
丫头说什么都不愿收下这笔银子,“苏姑娘,你这么做就太客气了,老板娘她送给你的,你又给她银子做什么?老板娘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会认为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朋友。”
苏千雪收回银票,“周娘子的心意我谨记在心,你告诉周娘子,锦绣阁是我与她一同合作的铺子,我不会丢下锦绣阁不管,让她放宽心。”
丫头点头如捣蒜,“知道啦,不过这人参有点年头了,药性也强,一次就只能放一部分,要不然会虚不受补的。不过此人参还有个功效,那就是男子喝了,在那方面也好,曾经有位员外肾虚,出高价让老板娘卖,老板娘说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哪儿能随便卖?
找了个借口将其打发了。若不是那员外的话,老板娘还不知道此人参有这种功效。”
苏千雪听得脸一红,这种话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能说的吗?
她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姑娘,真巧啊。”穿着骚包的钱子云摇着折扇出现在她跟前。
其实是在此地蹲点许久,就为了见苏千雪一面,再趁机说上两句话。
苏千雪正巧有事找他,“巧啊,钱公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钱子云打量着美出新高度的苏千雪,突然觉得京中那些姑娘都被她衬得没了颜色。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觉得奇怪,为何镇上的一个姑娘会如此水灵?而且与苏大山长得也不太像。
也不知道千雪是不是更像她娘亲一些。
可惜她娘亲去得早,他不能求证这件事。
苏千雪早已习惯钱子云的油腔滑调,明白他这么说仅仅表达的是感慨,并不是耍流氓之类的情绪。
“钱公子,我这儿有一张单子,麻烦你帮忙过目一下,这样一来,我们做衣裳也会方便一些,不容易出错。”
钱子云兴致勃勃的回答道:“没有问题,只是我们站在路上看未免有些不太合适,不如我们去对面的茶楼简单聊聊如何?”
苏千雪点头应下。
两人上了茶楼,钱子云先是认真询问苏千雪的口味,见苏千雪说了随便,他就做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这样一来,总有千雪喜欢吃的。
苏千雪没有注意桌上的菜,她的注意力都被那张纸所吸引。
“钱公子不妨说说你家中人的喜好?比如说,具体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亦或是喜欢什么样的花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款式?”
苏千雪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自制的简易炭笔。
既能随身携带,也能记录。
钱子云摇动扇子的手一顿,眼神四处乱飘,飘到招财身上,试图寻求他的帮助。
招财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呵呵,傻了吧?现在知道需要我了吧?
钱子云白了他一眼,脸上写着:什么意思?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吃瘪是不是?如果本少爷在苏姑娘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你也休想好过?
招财努了努嘴:早就与少爷说过,多与家中人亲近,非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钱子云一合折扇,哼,后悔?本少爷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后悔!
苏千雪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莞尔道:“钱公子是想到答案了?”
“嗯,我爹常年穿着黑色的衣裳,除了黑色,还从未见过他穿过其他颜色,想来最喜欢的就是黑色。”钱子云绞尽脑汁的回想家中亲人的情况。
苏千雪点头,随即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喜欢的风格:低调简约。
“我娘喜欢穿红戴绿,说是这样显得年轻,不过有些胖,我倒觉得那些衣裳衬得她愈发的胖,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钱子云边说边摇头。
他喜欢亮闪闪的东西的习惯说不定就是从亲娘那儿遗传来的。
家中银子多得没处花,钱夫人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戴在身上,好让所有人都一眼看出来她巨有钱。
虽说他认为这种行为很是肤浅,可用起来着实特别的爽!
苏千雪微微点头,在纸上又写下一行字,喜欢的风格:显瘦奢华。
“我表姐表妹那些人都喜欢京城流行的款式,也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大多是京城流行什么,她们就喜欢什么。前不久流行什么藕粉色,她们就将所有衣裳都改成藕粉色。前不久又说喜欢水蓝色,那些藕粉色的衣裳又压了箱底,改为水蓝色。”
钱子云与家中姐妹关系很一般,最近几年连见都没怎么见过,哪儿能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款式?
问他家中姐妹喜欢什么款式,还不如问他京城头牌与花魁喜欢什么样的肚兜合适些。
他的思绪飘到京城那条灯红酒绿的街上去,把曾经那些搂在怀中睡觉的姑娘们的模样想了一遍,突然有些腻歪。
那花魁当真长那副模样?如今看来怎么觉得也就一般?连千雪的十分之一都到不了。
当初他是如何鬼迷心窍,为了花魁那长普通的脸一掷千金的?想不通……
“那就是说,钱公子家中姐妹喜欢的玩意儿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着流行而变化。”苏千雪的炭笔在纸上点了两点,并没有下笔书写任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