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阿昭还为没有银子而苦恼。
没想到如今，目光所及之处都成了免费。
那可得好好挑挑。
阿昭为难的看着摆在顾神医面前的五根珠钗，纠结道：“这么说的话，我还没开始好好的挑，这五根珠钗不甚满意，要么我还是重新挑吧。”
进铺子时匆匆忙忙，想着荷包中没多少银子，肯定得挑个买得起的。
这才在几个珠钗中流连忘返。
如今得知铺子中所有首饰都是免费的，自然是得挑最好的给苏姐姐送去，谁还选那几个珠钗？
杨掌柜听得心惊肉跳，说什么呢？那五个珠钗还不甚满意？那你是想要挑多贵的？
不行了，他怕自己再听下去，恐怕得直接晕过去。
“其实，这几个珠钗也挺好的，小公子你都不知道，这珠钗在镇上卖得可好了，许多千金小姐都来买。你苏家姐姐肯定喜欢这珠钗。”
杨掌柜闪身挡住阿昭的去路，“小公子，你信我，我在这儿开铺子已经十来年了，阳关镇的姑娘喜欢什么样的首饰我比你更清楚。那几只珠钗够了。”
这时，满头大汗的跑堂捧着刚泡好的君山银针走上前来，“大爷，您慢用。”
这个老头看着就不好惹。
他一个小小跑堂，还是小命要紧。
听完杨掌柜的话，顾神医连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而是静静的喝茶。
抿了口茶水后，眉头才缓缓舒展开。
“茶水一般。”
跑堂整一个无语，这还一般？这茶水平常都是用来侍奉达官贵人的。
就算是宴请郡王那也是够用了。
这老头什么来历，竟然还瞧不起君山银针。
不会是和牛儿一样，根本尝不出来茶水的味道吧？
杨掌柜心中盘算着自己恐怕是要破产了，哪儿还管什么茶水不茶水的，他在乎的是怎么将这几个瘟神送走。
“这几个珠钗……”
杨掌柜想着说服顾神医选择珠钗就走。
不料顾神医果断拒绝，“送给徒儿的首饰，不嫌多，这些也留下，你再去旁的那些挑挑。”
也留下？
这句话对于杨掌柜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杨掌柜嘴角抽了抽，与阿昭道：“这几个珠钗你们也要？”
“嗯，师父束要那就要吧，其实吧，我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坏，更不知道苏姐姐具体是喜欢什么样的。可是啊，师父说得对，既然挑不出来好坏，那就全都要。”
“既然你们要去挑其他的，这几个珠钗还是放回去吧。”杨掌柜想伸手去拿，被顾神医的眼神制止住。
“放回去做什么？不是你说得姑娘家都喜欢这种模样的珠钗么？我的徒儿也一定会喜欢的。”
顾神医没有给姑娘家买过东西，没什么经验。
虽说之前有个女徒弟，但那女子比男子还要粗矿，哪儿需要珠钗之类的东西？
严格意义上，他是第一次给女子挑东西。
自然是越多越好，越多也越不会出错。
杨掌柜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瞧瞧这张笨嘴，说得都是什么话！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么？
顾神医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阿雨倒是冷冷的看了杨掌柜一眼。
当然，那目光比她的剑锋还要锐利。
“不舍得了？”
杨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哪儿的话啊，大侠随便挑，我说到做到。”
“那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嗯？”杨掌柜听不懂了，他不站在这儿还能在那儿？
“帮小公子挑首饰去。”阿雨也看不懂什么首饰不首饰的，杨掌柜既然是掌柜，那肯定懂得多。
既然懂得多，挑得一定比她去挑好得多。
杨掌柜哀怨的应了声，挑首饰去了。
阿昭从这头挑到那头，挑得不亦乐乎。
东看看西看看，好像每个都不错，他想象了下，戴在苏姐姐头上的话，应该好看极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觉得每个首饰对于苏姐姐来说都极其合适。
杨掌柜看见阿昭又拿起一对金镶东珠耳坠，吓得心跳漏了半拍，“小祖宗，这可使不得。”
一副一百两银子！
他越是这样说，阿昭越是将金镶东珠耳坠攥紧，“掌柜，怎么了？”
“你知道这耳坠多少银子么？放下！”杨掌柜不敢对顾神医等人凶，倒是敢对阿昭说重话。
“不都是不要钱么？”哼，他就不放。
“你真以为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放下！”杨掌柜背对着顾神医凶神恶煞的冲着阿昭呲牙。
小人精阿昭懂了，这个金镶东珠耳坠应该很贵，要不然掌柜不会露出挖肉般的神情。
他年纪小，见识少，的确是不太能认得出来什么首饰好什么首饰不好。
不过，他摸清了一个规律。
只要是杨掌柜露出痛苦的表情，那就说明这首饰就是顶好的东西。
顶好的东西，苏姐姐肯定会喜欢。
“我要是非要这个金镶东珠耳坠呢？”阿昭攥紧耳坠，根本不给他抢夺的机会。
杨掌柜压低声音，恶狠狠道：“给那两个少侠面子才将首饰免费送，你最好识时务点，随便挑两样就差不多了。”
阿昭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极其敷衍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杨掌柜欲言又止，你知道个屁啊，你知道的话怎么还把镶金东珠耳坠往怀里塞？
“住手，这个是金丝八宝攒珠簪，整个楚国就这么一只手数得过来，你要我白送你？做梦！”
阿昭慢悠悠的又将簪子放在怀里，淡然道：“掌柜，你这人怎么有两幅面孔呢？说是免费送，现在又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阿雨姐姐，你过来一下，掌柜有话和你说。”
抱胸跟在顾神医身边的阿雨听见呼唤声迅速走过来，盯着杨掌柜，沉声道：“有事儿？”
杨掌柜连连摆手，谨小慎微道：“没……没事儿……你小子，我和你说话呢，你喊煞神来做什么？”
阿昭直言不讳，“阿雨姐姐，掌柜不给我这个簪子，可是苏姐姐看见之后肯定很喜欢。你说怎么办嘛。”
阿雨一言不合就拔剑，长剑直接架在杨掌柜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