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川的确不如大岭的经济发展迅猛，街道和建筑都是文革期间的产物，但镇政府大楼是座新楼，也是镇里最好的建筑之一，坐在办公室，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那条牡丹江，淡蓝色的江水似乎远在天边，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马海彪终于安静了下来。马海彪时常出神的想，自己怎么会坐在这里？但他马上就觉得好笑，他希望的不就是这样的吗？

办公室有三个人，除了他这个当秘书的，还有个管事务的副主任，是个女的，叫于静波，结婚时间不长，是个典型的少妇，呆在办公室的时间不多，多半的时间都在给镇长和几个副镇长们办些琐碎的事物，另一个就是文书，一个不怎么爱爱说话，看人的时候喜欢笑的女孩。

于静波呆在办公室里时，办公室就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味。不能说难闻，但从一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马海彪还真是没闻到过，似乎也不是香水味道，待于静波离开，马海彪问小文书：“主任身上有股什么味道？”

文书淡淡的说：“你鼻子倒好使。”

“不是我鼻子好使，是她身上真的有股特殊的味道。”

“难闻吗？”

马海彪诚实地说：“倒也不难闻。”

“那就多闻。”

马海彪觉得不可思议，他闻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必要，他只是好奇。

他觉得于静波这个女主任身上有股逼人的东西，那就叫做女人给男人的压迫感，这股压迫感郝敏丽身上不那么明显，也许是郝敏丽的年纪大几岁的原因，而于静波的身上的压迫感十分明显，这跟他于静波同在一个办公室有关系。

副主任于静波很少有时间呆在办公室，即使呆在办公室，也就是粘贴一些报销的票据，搞的十分神秘，似乎这里有什么不能公开的东西，马海彪当然明白那些票据里的确是有秘密的，但他绝不问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东西，除非于静波让他帮点忙，为她做点小事。

马海彪这个秘书是属于政府这一头的，归镇长袁立领导，但党委书记陈维新是一把手，他经常直接给马海彪安排工作。

在镇政府报到之后，马海彪才知道，自己只是被借调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之后，如果他没能转正，就得再回家镇当他的小农民。

也许是成为正式体制内的人也不是那么的容易，需要一个过渡，而这个过渡就看自己怎么干了。

虽然他来到镇里之前是信心满满，但坐在这个大楼之内，他还是感到有些心虚。

到办公室的前两天，这个于静波几乎没怎么搭理他，他也就只能自己看一些规章制度，过去的秘书写的一下材料，尽量地了解一些大肚川的各个方面的情况。而这些东西都在文书的档案柜里，他想看什么材料，都要管这个小文书张口，而这个文书对他几乎没什么笑意。马海彪心想，别急，早晚让你们栽在我的怀里。

文书叫陈芸，是个二十才出头的女孩。没怎么打扮，也许还没学会让男人注意她的本事，但陈芸也有着一股天然的美丽，这样的美丽只有村里的女孩才有。开始马海彪并没多看这个也就二十刚过的女孩，还是第一次给他倒水，有人给自己倒水，马海彪还真是受宠若惊。他也发现，这个文静的女孩，长的还挺好看。

“哦，小陈，我自己来吧。”

陈芸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啊，我们在办公室的，不就是给人端茶倒水吗？”

马海彪想想也是，就笑着说：“是啊，但你给我倒水，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陈芸抿嘴一笑说：“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文书那里有好茶，是专门给镇长和书记泡茶是放在水杯里的，而马海彪喝不出茶的好坏，但他喝了一口，居然甜丝丝的，他看了一眼陈芸，陈芸没看他，低眉在看着一本杂志，马海彪就笑着说：“这水真是好喝啊。是蜂蜜水吗？”

陈芸说：“我家的养的蜂，才下来的蜜，你就有口福吧。”

马海彪赶紧说：“那可真谢谢了啊。”

他走到陈芸的跟前，陈芸赶紧把她看的杂志放在抽屉里，说：“别靠我太近哦，免得让人说三道四的。”

马海彪不明白陈芸为什么要这样说，而且把她看的杂志弄的这样隐蔽，像是这里有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