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池野黑眸闪动了一点,无疑是对蒋白雾的说法很心动。
只是他无法想象他和钱奕蝶相爱会是什么样子,因为这种事,他想都不曾想过。
而蒋白雾提出这样的说辞时,他的内心却开始憧憬和向往。
“我希望你不是在空话连篇,钱我会先预付给你十万,见到效果自然不会亏待你。”
蒋白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含笑点点头说:“那劳烦带我去见见钱小姐吧。”
钱池野起身,亲自带着蒋白雾上了楼。
房间里照看的佣人小声告知钱池野说:“少爷,小姐好像已经睡下了。”
钱池野轻点了一下头:“你们先下去吧。”
待屋子里的两个人佣人离开之后,蒋白雾才跟着钱池野走进了房间。
看见卧室的大床上,钱奕蝶侧身躺在中央,床周围堆放着各自医疗器材,床头的输液挂杆上挂着一袋过半的营养液。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要糟糕一些。
“你也出去。”蒋白雾对钱池野说道。
钱池野愣怔了一下,明显不满蒋白雾命令他。
脚步显得有些犹豫,对蒋白雾还没到完全信任的地步,所以并不放心她和钱奕蝶独处。
蒋白雾见钱池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不紧不慢地说:“那看来钱先生是还没做好打算,我还是改天再来好了。”
钱池野见蒋白雾转身要走,他才抬脚往门外退去,关门之前警告了蒋白雾一声:“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别耍什么花招。”
蒋白雾:“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钱池野不放心地看了钱奕蝶一眼,才关上了房门,而后就寸步不离地站在房门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监控App。
但手机里只能看见屋内的画面,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蒋白雾将门反锁上,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钱奕蝶依旧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着了。
蒋白雾侧身在床边坐下,微微把盖住钱奕蝶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看着钱奕蝶憔悴没有半点活力的样子,蒋白雾轻轻地沉了口气,张嘴轻声说:“很痛苦吧?”
“你的事我了解一些,若非绝望到了极点,谁也不会选择一条绝路,对吧?”
蒋白雾温柔地整理着钱奕蝶鬓角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我能够体会你现在的心情。”
“但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他挡住了你的光,为什么就只能选择躲在黑暗里呢?伸手拨开云雾,说不定就能见到阳光。”
蒋白雾的话,钱奕蝶似乎是听进去了。
那双一直闭着的眼睛,缝隙里溢出了泪滴。
她努力过,一次一次的想要爬出深渊,每次在她快要见到光明的时候,却又被那个人拽了回去……
蒋白雾伸手抚去钱奕蝶脸颊上的眼泪,轻声说:“姑娘,再忍一忍,我会帮你,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能等到奇迹。”
钱奕蝶依旧紧闭着眼,紧抿着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眼泪越流越汹涌。
情绪崩溃,总比毫无反应要好。
蒋白雾静静地坐在床边,待钱奕蝶情绪稍微平息一些了,问:“你和小意是朋友吧?是她拜托我来的,她很担心你的情况。”
听到这,钱奕蝶才睁开了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蒋白雾,干涸的唇瓣微微张开,发出沙哑无力的声音:“小意?”
蒋白雾点点头:“嗯,我的任务是解救你,而你的任务是配合医生把,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钱奕蝶将信将疑的看着蒋白雾,又用担心的视线看了一眼房门外。
像是在担心蒋白雾是钱池野的人,又像是在担心他们的谈话会被钱池野听见。
而蒋白雾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温柔地笑着说:“放心吧,他不会知道这些,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心理医生,但其实需要我治疗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钱奕蝶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蒋白雾笑着点点头:“没错,你一味的逃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你们两个之间,问题的根本在于他,所以需要作出改变的人其实是他。我需要一个身份留在这里,所以我还需要你的配合。”
钱奕蝶犹豫了一下,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就算她还没有办法完全的信任的蒋白雾,但她也没有其他选择。
那双黯淡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钱池野看着一直躺在床上装死的钱奕蝶,现在还开口和蒋白雾说话了。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但能撬开钱奕蝶的嘴,钱池野心里就稍微认可了一些蒋白雾的实力。
至少证明她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蒋白雾就在屋里和钱奕蝶聊了不到十分钟,但中午佣人送餐过去的时候,钱奕蝶就肯吃饭了。
这样的改变,让钱池野觉得欣喜又有些不安。
他找到蒋白雾,问:“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蒋白雾笑了笑:“医师的医术都是独门秘密,不可随便外传的,钱先生只需要看我医治的效果满不满意就行了,其余的你就不必打听了。”
钱池野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蒋白雾,心里暗想,这女的用的不会是什么巫术吧?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
不过刚才他一直都盯着屋内的情况,并没看见蒋白雾对钱奕蝶做一些奇怪的事。
就只是单纯的聊了聊天,似乎就成功的开导了钱奕蝶。
算了,就像蒋白雾说的,只要效果达到就行了,其余的他的确没必要过多的打听。
接下来的两天,钱奕蝶每一餐都有好好的吃饭,只是除了蒋白雾,和那位主治医师,她还是不愿和其他人说话。
钱奕蝶行动不便,一直都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用餐。
蒋白雾在楼下餐厅和钱池野一起用餐,两个人会象征性的讨论一些问题。
那些问题,看似都是围绕着钱奕蝶,但其实,蒋白雾是在了解钱池野的内心。
病态的偏执;看似自我的性格其实暗藏着自卑;害怕失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珍惜。
蒋白雾放下筷子,拿着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看着钱池野说:“你打算一直把她关在房间里时时刻刻让人盯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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