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听说原主母亲自杀的事情还有些发懵,这时她正在给秋梅缝制嫁衣,就听着许大成在外面大喊不好了。
“大成哥,你先别慌,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晴刚刚缝衣服时,手上猛地被针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滴子落在大红的绣服上,正是不祥之兆。
“周家娘子,许大娘,许大娘,她在横梁上吊自杀了。”
许大成因为跑的太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你可是亲眼见到了?究竟怎么回事?”
许晴也是惊讶了,她昨天才跟大哥说怀疑她有心病,怎么今日许母就上吊了。
“亲眼见过了,那人还是我发现的,据说。”
许大成有些说不下去。
“据说什么?”
许晴感觉自己猜到了,但必须得确认。
“大概是听了许三被活活烧死的事情,有人说,那把火是你放的,许大娘受不了刺激,竟然就拿了绳子吊在了房梁。”
许大成语气里面是不敢相信,但事情真真的是发生在他眼前了。
当时许大成去喂鸡鸭,正好路过许大家,便听着一群妇人在那议论纷纷,说许家的两个女儿闹的很凶,二女儿把三女儿活活烧死了。
她们还说总有一日,这把火得烧到许大家里,把两位老人烧死,许大成本来是不想管的,但他看着这些人在许大家门口议论的,便让他们散了。
那几个说闲话的妇人,一见着凶神恶煞的许大成,立马就不说了,去忙农活去了。
许大成看着许大家的门是开的,担心这话被许家二老听到了,便想着去看看,谁知道正好看到吊在房梁上的许母。
还好许大成反应快,忙抱住了许母的脚,让绳子不至于继续勒着脖子,好歹还能救救,忙喊人去叫大夫救人。
看着大夫来了之后,还是没能将许母救回来,他亲眼见着许母被盖着白布放在了屋里。
“是我发现的太晚,要是我能及时发现或许还能救过来”
许大成的语气自责。
许晴其实内心感觉十分的平静,但好歹不能太过冷血,长舒一口气,才开口问许大成其他情况。
“大成哥,我大哥可否去了?”
许母死了毕竟是件大事,许家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只剩下许大,许大又是家中独子,自然是去主持大局的人。
“是去了的,跟着大夫一起赶过去的,只是我只顾着来喊你,也没注意他如何了。”
许晴将手上缝制的嫁衣放下了,这嫁衣沾了血,只能一把火烧了重做,或许这也是天意,毕竟许母去了,得守孝一年,大概是办不成喜事了。
“大成,你可看着是谁说了闲话?”
许三的事知道的不多,怎么就能传到大梁村里来,此时一定有蹊跷,说不定等等散播谣言的人便自己出现了。
“我只记得说话的有王老婆子和顾三婶,就他们两个声音大,恨不得让半个村的人都看见。”
许大成对这两个碎嘴婆子很是厌烦,当时也是实在看不过去。
许晴知道这王老婆子是个蠢的,之前还想让自己那个又懒又肥的女儿嫁给周林,说秋梅是周家小妾,嫌弃秋梅不会争宠。
至于那个顾三婶,她和周林还是这个顾三婶张罗的,后来联合着许三败坏她的名声,不过自从上次吃亏之后,顾三婶也是老实起来了。
“行,大成哥,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许家看看。”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安排许母下葬的事情,这事太过突然,她和大哥都是始料未及。
幸好大梁村的人一早就会准备好棺材和寿衣,许晴去到许家时,许大已经找人为许母换上了寿衣,放在了堂屋的棺材里。
许父和许大两个男人都在那默不作声,许父抽着自己的旱烟袋子,现在也没人管他抽不抽烟了。
“大哥,莫要太过伤心。”
许晴有原主的记忆,知道许家对许大还是很好的,只是再怎么好,也掩盖不了许母本身的自私。
不过这自私的人草草的吊死在了房梁上,从前她最爱面子,现在死了却一点也不体面。
“许二,我知道你怪我,你娘她也怪我,自从上次我把匣子给了你,她就没再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就这样堵上了气。”
许父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抽了一口旱烟才平静下来。
“今天你大哥早早来找我,让我跟着去请大夫,说是你担心你娘有了心病,没想到这大夫刚请过来,人也没救回来。”
许大成喊人叫大夫时,两人还不知是自家出了事,没想到连最后一面也没看上。
“爹,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带大夫来的。”
许大的语气痛苦,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以死谢罪。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怀疑有人利用了谣言刺激了她,那个人可能也没想到她会自杀。”
许晴向来相信人各有命,若是不能逆天改命,便只能接受命,许母不过是接受了她的命。
“许三,是真的被烧死了吗?”
许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刚刚也是才知道。
“没有,那把火是她自己点的,但是火灾烧过之后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并不知道她死没死。”
许晴实话实说。
这话却让许父松了口气,许三做过很多过分的事,许晴想烧死她并不让人意外,但作为父母,自然不想看自家女儿被亲人活活烧死。
据说被烧死的人,灵魂会在地府,被烈火生生炙烤灵魂,这种说法让人很是害怕自己被烧死,毕竟没人愿意死了还受苦。
“不知你可愿意为你娘守灵?”
许父知道许晴和他们在官府断了亲,既然断亲,守灵这事也不必要。
“不愿意,但是我会来看着大哥。”
守灵得守三天,许晴并没有义务为许母守灵,该为她守灵的灵魂早就去投胎了,她又何必折磨自己。
“没事的,妹妹,你帮我照顾着秋梅,让她不要太担心。”
许大知道自己妹妹的委屈,也并不会想着强求她守灵,只是他必须得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