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小公子便是令兄,田英儿便是日后的三尺春冰了。”扶渊道。
秦子雍却摇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若是先兄,便是秦家的大公子了。”
“看来你也不知当年之事牵扯的是秦家的哪位公子。”
“说来惭愧,我年轻时最怕这些琐事。”秦老爷继续说道,“再后来,他们缘分未尽,家里要给孩子们添丫鬟,小少爷一下就从人牙子手中看到了她——我似乎曾在内院见过那田姑娘几次,瘦瘦小小的,一点也看不出后来名动天下的风姿。”
“少爷们收丫鬟,要么做粗使,要么做针线,要么手作通房,那田姑娘却不同,外人见了都以为是家里的娇小姐。”秦子雍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丫头被娇养成这般,其他丫头看了哪能舒服。于是闲话就传了出来,轰轰烈烈的,田姑娘一气之下就私跑了出去。”
田水月只是静静听着——这些她从前也听过。
扶渊看了看她,才对秦子雍道:“她的市券赤券都在秦家手里,出了秦家,恐怕也只能去烟花之地了。”
“自然。”秦子雍颔首,“那时的当家人不理内宅事,主母又听了下人许多道理,哪肯按这位小公子说的给田姑娘自由——好在是秦家也没再去寻她,只当家里没这个人。”
“至于田姑娘是怎样在那些地方辗转的,我便不得而知。再听说她的名字时,她已是名动江湖的赋香楼花魁田流玉,久不出世的画仙也为了画她一张像而千里迢迢来到江城,并题字‘三尺春冰’。”
扶渊没说话,只是看向那面屏风。
“这副画应是那位小公子高价得来的……”秦子雍也眯着眼打量,“不怕二位笑话,我们这些满身铜臭的人就爱附庸风雅,应是先兄的门客认出了这副画的款项,先兄才一直将它摆在书房的。若有外客来谈生意,这可比金山银山要有面子。”
“后来赋香楼出事,秦家没有受牵连吧?”扶渊忽然问。
“田姑娘只能说是和鄙府有些渊源,何至于牵扯上呢。”秦子雍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是那小公子伤心一阵罢了。”
“我明白了。”扶渊起身,“多谢您。”
“早知二位与田姑娘有如此渊源,秦某该以此画相赠,以宽慰小田姑娘的思旧之情。”秦子雍也忙起来,“不知上神此时在何处下榻?”
“不必了。”田水月道,“就当……给当年的秦小公子留个念想吧。”
扶渊看着她,究竟没说什么。直到二人出了秦府,在马车上坐定,扶渊才问:“七娘可信他方才所说?”
“什么?”田水月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扶渊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当年的事,他在骗我?其实秦家才是——”
“七娘,我也就是说个可能。”扶渊忙安抚她,“听秦子雍的意思,秦家的确不是害赋香楼的凶手,可你也听他说了,当年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其实……我……我总觉得……”田水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总觉得,师父她还活着。”
【作者题外话】:终于给我的琴爹签到了外观,快乐,人帅穿啥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