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青青很兴奋的样子,沈浅菲毫不留情的泼冷水,“还有两个小时吃晚饭了,卷子能做完吗?”
沈浅菲辅导功课时间可是有限制的。
卷子也同样如此。
一张试卷做上五个小时,这是一个很坏的习惯。
必须要和考试的时间保持一致。
柳青青哀嚎一声,一拍脑门嗖的一下就钻到自己屋子里,继续和那张卷子奋战了。
但她也的确尝到了甜头,学习的劲头自然也是十足的。
沈浅菲站在窗前,早已经看不到刘美丽的身影。
不过她并没有感到轻松。
假如刘美丽是私下来见她,那么,她此时就不会回沈家去迁怒去发火,她会回娘家去的。
沈浅菲勾起嘴角,眼神凉凉的,很是不在意的呵呵笑了几声,随后坐在桌子前继续她的赚钱大计。
北城第一钢厂的厂长办公室。
这里房门紧闭。
屋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江厂长,另一个则是老主任。
老卢刚刚离开,他已经将当日的情况,原原本本的与这两位领导说了一遍。
过了好几天,并不意味着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凡是上面照顾的,他们下面这些人,必须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
省委大秘小徐,他的地位非同一般。
因为都知道他是谁的秘书。
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来历不普通。
能被小徐满脸笑容客客气气的用小汽车亲自接走,据说还亲自送回元宝村的罗家父子,应该是搭上了黎家。
那么就不意外了。
黎家的老宅就在元宝村呢。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元宝村那么多人,黎家人也不可能个个都帮对吧。
所以说罗家父子与黎家少主关系定是不错的。
又综合了一下消息。
罗家有个外孙女,在省城第一中学读书,父母离异,她随妈妈和外婆在元宝村生活,但那小姑娘很优秀,然后她的学籍不经过本人同意,就被她的奶奶黄春给起了出去。
这件事情不至于闹大,可小范围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听说黄春在家里做检查呢,教委的人很是不高兴,也是杜总助亲自去沈家取的学籍。
所以这关系肯定非比寻常。
北城第一钢厂这两年其实处于亏损状态,有些不堪重负,改革势在必行,可怎么改怎么革,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厂子里的老工人太多了,有的建国前就在这里工作。
重组改制就会涉及到他们的一些利益,势必会让一些人下岗回家。
他们希望有外资注入,可是又不想为资本家打工。
尽管只是初级阶段,可是麻烦的日子在后头呢。
改制重组那是早晚都要进行的。
他们领导班子就要研究出一个相对可行性的政策来。
如今的副厂长四处搞投资,准备想要钢厂私有化。
虽然这目前还是秘密,但他们主任以上级别的其实都知道。
没有能力阻止,可又不想让钢厂眼睁睁的私有化,让这些老工人们都下岗,而他们也不想成为一个打工仔。
那么,有些事情的确要提上日程来了。
比如前些年叶工主持的三号炼钢炉改造升级计划。
那计划书如今还躺在档案室里。
如果能重启能得到批准,上面就会拨下一笔款子,那么北城第一钢厂就会因为这个项目重新盘活。
江厂长眼睛都放着光,他低声的说道,“我记得当年是叶工的徒弟和他一起进行这个计划,就是那个罗浩文?”
老主任点头,“罗浩文虽然没有大学学历,可是他实打实的高中毕业,跟了叶工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是那些意外,他早就是叶家的女婿了。”
江厂长沉吟着,他和那些老工人们一样,对钢厂充满了深厚的感情。
不想因为外资的注入,而让钢厂成为私企。
但是现在的确有些不堪重负,那么改革也势在必行。
江厂长是新调来的,主持工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而副厂长与叶工有恩怨纠葛。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
大家都以为副厂长在厂长退休之后会成为一把手,却没想到空降了一位。
这人是京都钢厂下属分厂的副厂长。
据说能力很强。
因为某些关系,办公室的老主任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当然真心希望江厂长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带领大家将北城第一钢厂继续发扬光大。
听说有的小厂子已经倒闭,被个人购买或者承包了。
私有化之后,就是人家说了算了,很多老工人都被迫下了岗。
并不是个例,而且还越来越多,主任当然不希望北城第一钢厂会落到那样的境地。
他直接干脆的说道,“我派人好好了解一下罗丰当年那段经历,如果不是致命性的错误,是不该连累罗浩文的。”
江厂长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老主任此时的态度。
“一会我们领导班子开个会,主要研究一下三号炼钢炉改造升级计划,你将罗浩文的档案找出来,如果我们这里没有,市劳动局那里也会有底子,你亲自去跑一趟,三号钢炉如果进行改造升级,我们的确离不开罗浩文。”
老主任很是严肃的点点头。
走出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心里也感叹着,这人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幸亏他没有亲自去门口赶人。
庆幸庆幸啊,到了这般年纪,人生又给他上了一堂课。
那就是,永远都不要小瞧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
万籁俱静,夜晚的万家灯火,此时也依次的暗了下去。
唯有路边的路灯闪着晕黄的灯光。
而因为电力紧张的原因,除了主要街道,大部分地方的路灯早已经灭掉了。
正是凌晨时分。
除了上夜班的,其他人在看完了重播的红楼梦之后,就算是意犹未尽,可也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好啊,梦里有个林妹妹……
而此时,刘斌就站在柳家住的楼下。
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气息接近于无,就算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明明他就站在那里,也好像看不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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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家都这么沉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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