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过后，舒寒重回天阙宗。

此时的天阙宗还是像往常那样平静，完全看不出六年前在宗内发生过一场激烈战斗。舒寒通过上官若琳的记忆，已经算是对天阙宗知根知底，所以很轻易便又混了进来，这次他直接飞向极光仙山。

没入极光仙山的磁元仙光中，舒寒耳畔立刻响起一声熟悉的苍老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

舒寒站在磁元仙光中，恭敬一拜：“晚辈舒寒，拜见万前辈。”

此时，磁元仙光蜷缩成一道隧道，隧道直通极光仙山核心。

“速速进来，勿让他人差距了！”

舒寒便顺着仙光隧道直接跨过了生死菩提大阵，来到这颗磁元菩提树前。

万鹏飞此刻正盘坐在磁元菩提树前，出声问道：“当年你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老夫不是让你再也别回云上天吗？你可知你现在的名声已经响彻整个云上天？所有人都是太运宗和罗刹魔域的耳目，你一旦被发现，生死难料啊孩子！”

舒寒拱手道：“让前辈费心了，不过晚辈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至于太运宗和罗刹魔域，晚辈倒也不怕，因为现在前辈所见，只是晚辈的分身。”

万鹏飞点点头说道：“知道你能耐极大，老夫确实不该忧心你的安危，琳琳和彤彤她们俩怎么样？”

听到这个询问，舒寒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把事情原委都告知了万鹏飞。万鹏飞听之，叹息道：“可惜了，老夫如此出色一位孙女，竟然遭遇如此劫难。孩子，你这次来见老夫是为了什么？”

舒寒说道：“晚辈此行来天阙宗，是为了给前辈送上一句忠告。”

“忠告？”

舒寒便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还有审问太运宗和罗刹魔域弟子的消息通通告诉了万鹏飞。万鹏飞听之诧异道：“你推测太运宗和罗刹魔域之所以挑拨云上天宗门乱斗，是想要血祭某项至宝，并且这件至宝重要程度要远超太上寰宇神钟和诸天生死轮？”

舒寒点头：“晚辈正是此意！并且，晚辈推测，这件至宝如此重要，太运宗和罗刹魔域定会不择手段，晚辈是想提醒前辈，别被两大宗门目前的态度所迷惑。将来两大宗门绝对会对天阙宗有歹心，不可不防！”

万鹏飞听之，徐徐点头。

“没错，这也是老夫试图暗示宏烨的一点。太运宗和罗刹魔域所图甚大，绝对不会因为区区鼎炉的关系，就放过我们天阙宗。”

舒寒愕然道：“前辈，您已经知道了？”

万鹏飞站起来，走到舒寒面前，说：“孩子，老夫也只是捕风捉影，正如你所说，两大宗门所图之大，难以想象。旁人根本无从得知真相，不过老夫活得久，看得多，自然能推演出一些端倪。”

舒寒连忙拱手：“请前辈赐教！”

万鹏飞开口询问道：“你知道我们人界最高修为是几何吗？”

舒寒愕然道：“有所耳闻，人界相比灵界，属于下界。而下界最高修为，便是化神。化神之上，便已超过了下界的规则限制，必须飞升灵界方能突破。”

这个消息是舒寒从应天监视者和龚老头那边打探过来的，应天监视者提过，下界最高修为便是化神，所以龚向明和一众圣主都是化神修为。

万鹏飞却说道：“你说的是古人界，并不是现在的人界。”

舒寒愣住了：“现在的人界出了什么变故吗？”

万鹏飞叹息说道：“等你修炼到元婴后期你自然会感受到！这人界啊，正在衰败中，冥冥中的世界法则在渐渐退化。我等元婴后期皆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前路，何来突破之说。所以人界的化神修士几乎已经绝迹，现在人界最高修为便是元婴后期巅峰。”

舒寒眉头一皱，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不过他想到太运宗宗主和罗刹魔域魔主，两者都是拥有通灵至宝之人，然而他们的修为好像确实被锁在了元婴后期巅峰。按照常理，他们二人的修为必然是能到达化神的。

“人界在衰败……”

舒寒不由得回想起青雷上人跟他说过的话，青雷上人察觉到人界的灵气正在枯萎，而万鹏飞则观察到人界的法则在崩坏，这就说明人界真的是在衰败！

“为什么会这样？”

万鹏飞提醒道：“你应该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

舒寒眉头一皱：“是从什么时候？”

万鹏飞回忆道：“根据天阙宗的史书记载，大约是在二十三万年前，天阙宗先辈观察到人界再难出化神修士，并且感受到法则在崩坏。”

“二十三万年前？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件大事！”

万鹏飞徐徐道：“那就是太云宗和罗刹魔域在人界成立！”

什么！

舒寒诧异道：“您是说，人界衰败是太运宗和罗刹魔域造成的！”

然而万鹏飞摇了摇头。

“老夫并不是这个意思，太运宗和罗刹魔域成立前，这种现象就已经产生了。不过在太运宗和罗刹魔域成立前一万年，人界发生了一场巨大异变！”

“什么异变？”

万鹏飞说：“历史太过久远，已经无从考证，不过天阙宗史书中记载了这样一段话描述那场异变：飞星流火、火海苍天、空间崩裂，大地动摇、三日坠空、群星黯淡。”

舒寒品味这段话，说道：“听起来好像在描绘人界末日一般。”

万鹏飞点点头，继续说道：“从那个时间节点开始，人界的历史就被分割。早于那场灾变的历史都被扫尽时间长河之中，老夫便称灾变发生之前为古人界。”

舒寒思索问道：“那场灾变跟现在太运宗和罗刹魔域的图谋有什么关联吗？”

“应该有关联，老夫考证了许多史书，惊讶发现，所谓的三日坠空，其中两日很可能就是太上寰宇神钟和诸天生死轮。根据先祖的描述，那两件通灵至宝便是从那个时候降临到人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