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随着四皇子的婚事将近,京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四皇子在筹备大婚的时候,楚家也在抓紧时间修缮老宅子,还按照姜宁的喜好,修整院子栽种下梨花树。
姜宁望着院子里的梨花树发愣。
春兰走过来,道:“小姐,夫人喊您过去一趟。”
姜宁回过神,淡淡嗯了一声。
她径直去了林氏的院子,此刻林氏在跟一女子说话,看到姜宁的身影,立刻道:“宁宁,过来。”
“娘。”姜宁走过去,有些好奇看着女子。
林氏道:“她就是陈绣姑,正在给你绣制嫁衣的绣娘。”
“姜小姐。”陈绣姑微微点头。
姜宁一笑,“有劳绣姑了,听娘说你的手艺一等一的好,是江南最好的绣娘。”
“夫人过赞了,小姐的嫁衣我会尽全力的,必定会让小姐满意。”陈绣姑笑着道,她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有信心,再加上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材料,当然要绣制出最美丽的嫁衣。
姜宁坐到林氏身边,喝着茶水,听二人谈话。
林氏和陈绣姑说着叙旧的话,说着说着,又说回到嫁衣上。
陈绣姑道:“小姐以后若有空闲,可以去成衣铺看一眼。”
“好啊。”姜宁点头答应。
她一边喝着茶水,目光扫过,当看到陈绣姑的手时,目光不禁微微停顿。
陈绣姑的手粗糙,指腹长了茧子,这是常年用针磨出来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陈绣姑的手指甲边缘有些发黑。
姜宁目光凝重看过去,放下了茶杯。
“绣姑,我能否看一下你的手?”
陈绣姑微微一怔,随后大方伸出了手,“小姐请看。”
姜宁轻柔握住陈绣姑的手,认真仔细盯着她的指甲,十指都是这样,指甲边缘发黑,这并不是什么好的症状。
她开口问道:“绣姑这段时间有碰过什么药材吗?”
“药材?没有啊,小姐何出此问?”陈绣姑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都在绣制嫁衣,没有触碰什么药材啊。”
姜宁微微凝眉,给陈绣姑把脉。
陈绣姑一脸的疑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林氏在一旁解释,“宁宁懂一些医术。”
陈绣姑听闻便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姜宁诊脉。
姜宁认真诊脉,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松开了手,奇怪的是陈绣姑的身体没有一点异样,脉象平稳。
“宁宁,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林氏问道。
姜宁摇了摇头,“无事,绣姑的脉象很平稳,很好。”
只不过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若是无事的话,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指甲边缘发黑,陈绣姑又没碰过药材,就更不可能了。
“无事就好。”林氏笑着道。
陈绣娘说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还要继续回去绣制嫁衣。
陈绣娘起身的时候,一股极淡的香味飘散,转瞬即逝,很快消散的无影无踪,不过姜宁嗅觉灵敏,闻到了这丝香味。
“绣姑且慢!”
陈绣娘停下脚步,“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姜宁微微皱眉,内心隐约感觉事情不对劲儿,“绣姑用的是何种香包?”方才她闻见的那股香味很有问题。
陈绣姑不知道姜小姐为何要这么问,回道:“我没有带香包,香包里的材料很可能会对绣线产生影响,所以这些东西断然不能用的。小姐为何这么问?”
姜宁的疑心更重,陈绣姑没有带香包,那么方才极淡的香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而且那股香味诡异,她闻着像是天香竺的味道。
姜宁若有所思,放心不下,最后有了决定,她抬起脸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问问而已,绣姑我今日能否去看看我的嫁衣?”
陈绣姑点头,“当然可以。”
林氏宠溺笑了笑,道:“这就忍不住了?行吧,就去看看吧。”
三人一起去了成衣铺。
陈绣姑把二人领到她绣制嫁衣的地方,道:“夫人,小姐,请。”
姜宁走进去,一眼看到火红的嫁衣,看到后不禁心神荡漾,这就是她的嫁衣……一想到要穿上嫁衣,嫁给楚云离,心头不由得期盼起来。
她走了过去,轻轻抚摸嫁衣。
“如何?满意吗?”林氏问道。
姜宁点点头,“很好看,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林氏希望把最好的给女儿,为女儿准备嫁衣,自然是最好的,用的是最上等的金丝银线。
姜宁正在仔细端详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极淡的香味。
她抬起手,闻了一下手。
是那股香味没错,是从嫁衣上传出的气味。
她皱了皱眉,此事古怪,她仔细看四周,最后从地上发现了一层粉末,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会误以为是灰尘。
她用帕子擦了一下,脸色凝重。
“宁宁,怎么了?”林氏问道。
姜宁摇摇头,把帕子捏皱收起来,道:“没什么,我只是一时看嫁衣晃了神,绣姑的手艺真好。”
“那是当然,要不然娘也不会千里迢迢把绣姑请过来。”
“有劳绣姑了。”姜宁看着陈绣姑道。
陈绣姑摆摆手,“小姐不用客气,我定然会绣制出最美的嫁衣的。”
姜宁和林氏看完嫁衣后,走出成衣铺。
姜宁道:“娘,我要去个地方,您先回府吧。”
“要不要娘陪你去?”林氏道。
姜宁摇摇头,“不用了,我去看看薛爷爷,您不用担心我。”
“好,那早些回来。”林氏没再多说什么,乘着马车回侯府,姜宁则是径直去了薛神医的宅院。
薛秀的身子好了许多,已然能下地走路,只是脸色看着还有些憔悴。
“阿秀。”
薛秀看到姜宁,抬起脸虚弱的笑了笑,“姜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我有一点事。”
姜宁在袖子里捏紧帕子,她不知晓这粉末是什么东西,准备试一试这到底是何物。
她走进屋子,仔仔细细把粉末从帕子上抖落下来,之后开始用其他药粉来试药。
全部试了一遍,最后试药的时候,药粉陡然变成了赤色,这是含毒的表现。
嫁衣上沾染的莫名的东西,竟是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