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二连三的失踪案弄得衙门是一个头两个大,都是急得团团转,后面终于有了消息,不过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有人白天恰逢着急赶路抄近道,路过雾林,然后走着走着便看见了这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人走着走着,忽地一股风刮过来,他嗅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而后出于好奇心就去寻了寻,到底是哪里吹来的,而且这味道……像血又不像,说不出的味道。
走近一看,地上全是人皮,一整块的人皮。
好似被人从身体中吃空了所有东西,仅剩一张薄薄的皮,还有衣物穿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扁了,变成扁平或者说是上面没有支撑,瘫成了一团在地上。
泥土都被血染成了诡异的黑色,一层又一层的血覆上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红的血就变成了黑色。
若非细看,倒是看不太出那是红色。
此刻好在是白日,他腿都软了,只想着赶紧逃出雾林,被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发软,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凉得刺骨。
慌不择路的跑到人潮人涌的街上方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瘫软在地上,路过的人都怪异的看着他,他只是喊那些人赶紧送他去县衙,有事要禀。
众人一看,这也确实是有急事的模样,就有两个热心的青年把他扶去了县衙。
而后,雾林好像就成了禁地,谁也不敢去,依旧有人失踪,可派去打探情况的衙役没有一个回来的,想来定是遇了害。
故而只好向那些修仙门派求助。
“桑姑娘你们是要……去雾林?”裴彦带着些探究又带着些复杂,“虽说你们是修仙之人,不过那东西应该异常凶险。”
这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这不是羊入虎口吗?给那个东西加餐的既视感。
“……无妨。”
欲哭无泪,咬碎了牙还得往下咽。
其实桑涧兮已经怂了,还真别说,她一个看电视剧都不敢看砍头画面的,一想到现在要去面对这种,诡异又血腥还恶心的画面,她就想退缩。
但是没办法啊,身后这么多人看着她呢,总不能说,啊,我怂了,你们自个儿去?
她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太师叔祖,接下来我们是直接去还是准备一下?”奕侒毕恭毕敬的开口询问她的意见。
……可以不去吗。
这感觉就像在问你,我们是直接去送死还是准备一下等一会儿去送死,给别人加餐。
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师父,我不想历练了,你快拎我回去吧。
桑涧兮表示她真的就是怂。
虽然她内心已经吐槽了一万遍,但是脸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假装平静无波淡定地点头,声音清淡:
“先休息整顿一下吧,明日再去。”
“是!”
“嗯,你去安排一下今晚住宿问题。”
“是,太师叔祖!”
“嗯。”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桑涧兮表示,少年你很有前途啊!
团队凝聚力强,不想做不会做的全扔给你你也接着,桑涧兮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我看好你,加油哈。”
“谢、谢太师叔祖。”对于桑涧兮这一脸夸赞的表情,奕侒表示受宠若惊,本就十五六岁的少年经不住夸,何况这不就是小事吗。
桑涧兮表示果然什么师父教出来什么样的徒弟,勉远释给她的感觉就很不错,他的徒弟果然也很不错,先前那个沈沥,现在这个奕侒,个个都出众。
一看哎呀,这一夸咋就脸红了,果然是小孩。
桑涧兮忘了这不是现代。
在这儿,一个长得好看的年龄相仿异性在你面前笑意盈盈,还拍着你的肩膀说加油,丝毫没有架子,搁谁都脸红,何况都是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时候。
正好这里旁边就是客栈,近的很,桑涧兮笑眯眯的转身继续坐着吃糕点,等安排好了她再回去。
毕竟这是裴彦花的钱,准确说是,这本来就是裴家的茶楼。
糕点配茶,属实不错,不然光吃就太噎人了。
就感觉像是自己在吃面包什么的,总要配牛奶,吃包子油条总得配豆浆。
左右不吃白不吃,毕竟白嫖的食物永远是最香的这条定律永不过时。
裴彦看着那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竟然喊她太师叔祖,心中倒是有些讶异,没想到看起来年龄不大,辈分倒是不小啊。
见她吃得开心:“桑姑娘若喜欢吃这里的糕点,随时来都可以,不收你钱。”
“这么好?”
“毕竟桑姑娘这也是为了我们冒险,区区糕点而已,何足挂齿,想吃多少吃多少。”
“有格局,大气啊兄弟!”
不愧是豪门出来的公子。
“桑姑娘过奖了。”
虽然他听不太懂,不过也知道是在夸他。
眨眼间便天色渐晚,最后一抹残阳也消失殆尽,仅余那淡淡的晚霞,渐渐被夜色取代。
听着外面的蝉鸣声,桑涧兮根本睡不着,一想到明天就得去面对那什么玩意儿,就怂。
老天爷,她是真的害怕血腥的场面啊!
芜湖,变回狐狸原型了,还好自己在屋内落了锁,没人看得见。
原型睡觉也挺舒服,缩成一团盘在被窝里就成了,比人形方便多了。
完犊子,她这是习惯当狐狸了吗?好家伙。
看到那细细小小的白玉药瓶,里面躺着好几颗细小的丹药,那是混了浮执初血的。
其实说来也怪,桑涧兮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舔他的血舔多了,她竟然觉得他那血,血腥味里面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幽香。
不同于其他人的血,完全是腥甜的血腥味,他的血夹杂了另一抹幽香,浮执初的血好像很不正常。
或者说,跟他的身份有关?
总觉得浮执初不止这一层身份,不然他还会出去挨砍吗,还有经常念叨加吐槽自己走了她怎么办,走哪儿去?
无所谓,与她何干。
不想了。
睡觉睡觉睡觉,明天得打起精神来,她不也有秘密么,管他的,谁没点不想或者不能说的事情啊。
睡到半夜,桑涧兮惊醒了,晃了晃来着耳朵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风刮起了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风声好似在嘶吼,低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仿佛有打斗声,这外面是不是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