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殿那位传说中做事从不按套路出牌的少殿主,今日怎么会出现在了此处?
等等!先前那小娘儿们说的什么来着,她好像不止一次说过她师父是明神殿少殿主,看眼下这个情形来讲,难不成这小娘儿们竟然真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在说胡话,而是在阐述事实,明神殿少殿主季执初确实是她师父,货真价实的师父。
前脚他们才冷嘲热讽完,压根不当回事儿,后脚她口中的师父,明神殿的少殿主就寻了过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这这这,不会还真是来找这小娘儿们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方才刚挨了浮泽一顿折磨重伤的三人顿时心底咯噔一声,面如死灰,双腿也开始阵阵发软,仿佛吃了软经散似的站立不稳,索性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久走夜路必闯鬼,亏心事干多了迟早要被制裁,真是家里没烧高香出门没看日历倒霉催的,怎么偏偏就在今日翻了车,碰上了这样的事儿。
不过还没确定呢,几人心里边儿不约而同的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真的只是凑巧路过被打斗声引了过来呢?
可是一想到放浮执初说的挫骨扬灰碎尸万段,几人就意识到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颤颤巍巍地从坑坑洼洼里盛满了积水的地面上站了起来,那个所谓的老大连滚带爬地快速移动到浮执初面前,直接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明知故问心存侥幸的求饶,试图撇清一点点关系:
“见过少……少殿主,小仙不……不知少殿主在此有何贵干?更不知何处得罪了少殿主。若是兄弟几个哪里冲撞了少殿主,还望少殿主大人有大量,恕罪……”
那被几人喊做大哥的男子,为了保命显得格外如履薄冰,就连在说出这句话的前后,都在仔细斟酌着,显得异常的小心翼翼。
甚至搜肠刮肚搜刮出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话术,心存侥幸的咬文嚼字着,生怕自己会说错了哪一句话,或是用错了哪一个字就会丢了小命似的。
浮执初的目光不知在看向谁,只是听他们在这里装眉头不悦地微微一拧,淡淡的扫视了那几人一眼,眼神平静得仿佛在看死人:
“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
那几人的背脊瞬间凉下来,隐隐发寒。
“我……我们……”
面对几人的支支吾吾,浮执初正欲说些什么,怀中的桑涧兮却好似难受的突然嘤咛了一声:“热……”
他将目光重新落在桑涧兮身上,只见她面色潮红,额头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汗,因为桑涧兮喝了酒,那一声嘤咛也细弱得跟小奶猫叫声似的,浮执初一时倒也没察觉出异常,只是皱了皱眉沉声道:
“醉成这样,你到底喝了多少?”
桑涧兮自然不会回应他。
浮执初看也不看那跪在他面前的几人,只是低低嗤笑一声,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反问着:
“本尊是来找她的,你们说说你们到底哪里得罪了本尊……嗯?”
语气轻淡,可此话却是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轻而易举地在那几人心底的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话音刚落,浮执初再次将怀中的桑涧兮小心翼翼地微微抱紧了一些,身子微倾,尽可能的不让她淋到雨,本身就喝得醉醺醺的,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淋了多久的雨,怕是会着凉。
而当浮执初那句话出口的瞬间,跪在地上的几人更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直接瘫坐在地。
踏马的先前他们还在心底嘲笑桑涧兮,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明神殿少殿主季执初的徒弟,结果连明神殿少殿主的姓都记错了,她说的可是浮而并不是季。
……谁知还真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季执初喊成浮执初,但是他们知道的是“久走夜路必闯鬼”,他们这下是彻底玩脱了,谁能得罪得起明神殿的人啊。
何况还是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季执初,散修不曾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一般是没有那个实力或者说是平日里喜好自由不受拘束的修士,不管是哪一种,皆是寻常与三大神殿的人遇见了都要避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哎呦卧槽,今天真是不知冲撞了哪位大佛,天要亡他啊这是,明神殿的少殿主几时收的徒弟,更重要的是怎么堂堂明神殿的少殿主唯一弟子,会手无缚鸡之力还敢独自一人外出喝成这副烂醉如泥的鬼样子。
几人相视一眼,心下知道这次肯定要出事,默契的在心底哀悼完犊子了。
原先秉承着与三大神殿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本来他们几个说过绝不招惹到三大神殿的人头顶上,这下倒好,还真是称得上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一得罪不仅得罪了明神殿的人,还偏偏得罪的是明神殿甚至整个仙界之内人尽皆知,最惹不起的几个人之一,明神殿少殿主季执初。
浮执初这反问的语气落在三人耳中,已经算是给了他们定了死罪,一个个都登时被吓得噤了声,一时间不敢说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谁不惜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