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抱着孩子,正在屋内来回走动,见到张正道进来,便将小平安递到他的手里。
只是这小娃娃,刚一过手,便咧嘴大哭起来,任凭张正道如何哄逗,都不见停歇。
“看来还是认生!”张正道感慨一句,随即又将小平安给回林氏抱着。
林氏接过之后,抱着“哼唱”几句之后,这娃娃仍是在哭,便笑道:“许是尿了。”
毕竟是生过孩子的人,有些经验。
当下,将张平安放到床铺上,解开那小衣服,果然是尿湿了好大一片,唤丫鬟取来新的衣物给他换上,这娃娃方才止住哭声。
韦夫人道:“姐姐,快给我抱抱。”
张平安于是又被韦夫人抱起,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看着美妇人。
韦夫人觉得这孩子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张平安便“咯咯”直笑。
“这小子,许是一个色鬼!”张正道瘪瘪嘴道。
林氏白了他一眼,说道:“大郎与自己儿子,计较甚么。”
韦夫人则是笑道:“官人,你看这孩子多可爱。”
“我抱小平安出去晒晒日头。”韦夫人主动说道,为林氏与张正道创造独处机会。
“妹妹去吧。”林氏道。
待韦夫人抱着孩子出屋去了,林氏投桃报李,扶着张正道的手臂,说道:“大郎,也多花些时间,用来陪陪妹妹,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林氏与韦夫人渐渐熟稔,感情融洽,形同姐妹。
二人有着相似的经历,都是寡居多年,且如今也都是小男人张正道的女人。
见林氏生下孩子,韦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却羡慕的很。
张正道自是能明白林氏的意思,挽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道:“这段时日,我安心待在家中,好好陪陪你们。”
林氏道:“奴家身子虚弱,不能侍奉大郎,好在有二位妹妹可以分忧。”
张正道苦笑道:“床笫之欢虽说也是重要,但若是天天如此,想要你们男人,英年早逝么?”
林氏急道:“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呢!”
张正道环住她的腰身,笑道:“我知夫人情意。”
林氏幽幽道:“奴家只盼大郎能长命百岁,花点时间在家中,莫要叫我们姐妹孩儿,独守空房。”
张正道叹道:“我也想整日陪伴你们,只是有一桩事情,始终压在心里,不能不做。”
若是太平盛世,大官人自是欢喜,奈何处在这大厦将倾之时,若不耐心发展势力,如何守护身边人,难不成趁此时,举家搬迁去杭州么?
想到此处,张正道眼睛一亮,现在不正是投资的好时机么,眼下那杭州城地价便宜,囤上百八十间的房屋,待到朝廷南迁之后,地价暴涨,自己岂不是轻轻松松,躺着便是大宋首富。
不过,想法虽好,却是费时费力,若无官身罩着,再是有钱,也是那待宰的羔羊,群狼环绕,谁都可以上来啃噬一口。
摇头丢掉心中幻想,张正道转换话题,问道:“怎地不见三官在家?”
林氏面露不悦,怒道:“那个逆子,现在都不回家了,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张正道笑道:“我让人去找找。”
“虽说如今咱们有了亲生骨肉,但是这大号也不能练废,回头将他丢到我那巡检寨中,好好操练一番。”
林氏疑惑道:“大郎,什么是大号不能练废?”
听到他要将王三官弄到巡检寨去,随即母爱泛滥,担心自家男人折磨儿子,说道:“大郎,看在奴家面上,不要为难三官。”
张正道笑道:“夫人放心,只是将他身上这纨绔子弟的毛病改了,不会有事。”
林氏不放心道:“大郎莫要哄骗奴家。”
张正道轻抬下巴,回道:“连我都不信了?”
林氏美眸流转,泛着深情,靠着他的肩头,幽幽说道:“大郎说怎样便怎样吧,反正奴家已然如此。”
又给二人温存片刻的时间,韦夫人抱着孩子进屋,这小娃娃估计是饿了,哭啼不止。
林氏接过去之后,掀开衣物,喂养孩子。
见张正道愣愣盯着,林氏娇羞不已。
韦夫人则是调笑道:“大郎,姐姐还有一边呢。”
林氏回道:“不知是何人,这些天可是心心念,也想要抱上一个孩儿,大郎,还不快圆了她的心愿。”
韦夫人也不反驳,只将火热目光,投向张正道。
大官人头皮发麻,昨夜连续两次,将这月余的存货,都已是悉数上缴。
那俏夜叉孙二娘,为了检验张正道这些日子,是否在外面拈花惹草,不住催马扬鞭,挑灯夜战。
大官人那背脊之上,现在还满是抓痕呢。
“那个,我先回一趟家中,你们准备准备,明后天,我带你们去见我父母。”张正道挠着头道:“怎地也要给你们一个名分。”
林氏却是有些难为情,想起以前与那余氏姐妹相称,如今却一个成了婆婆,一个成了儿媳,怎好见面相处。
“大郎,只怕你娘那里,不愿让奴家进门。”林氏迟疑片刻道。
“不如你先带两位妹妹回家。”林氏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进那张家的大门。
张正道皱眉道:“这样,我先探探我娘的口风。”
“不管如何,你们都是我的女人,自是不能委屈了你们。”张正道正色道。
有他这句话,林氏倒是没什么感觉,韦夫人却是心生感慨,自己这一次,总算没有赌错,眼前这个男人虽说喜好女色,但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这般温柔,始终彬彬有礼,且能平等相待。
放眼大宋,实难找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儿。
张正道又道:“我先回家一趟,晚些时候再来。”
韦夫人道:“我送官人。”
“大郎,莫要惹你娘生气。”林氏仍是不放心,又叮嘱一句。
“不会,我娘不是那般不通事理之人。”对于余氏,张正道还是颇为了解,这妇人别看善妒,将张大户拿捏的死死的,但是对待自己是真心好,直拿当亲儿子一样养。
若是这美妇人知晓,张家已经有后,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告别韦夫人,骑上白马,独自返回到家中,张正道直奔后院佛堂,给余氏问安。
那张胡床之上,余氏端坐着,面色有些苍白。
张正道关切问道:“娘,您哪里不舒服,叫了郎中看过没有?”
余氏摇头道:“娘无事。”
见余氏一反常态,竟破天荒地没有对他施行家法,张正道竟颇有些不太适应。
“娘,还是请郎中上门来瞧瞧,孩儿认识一个女大夫,乃是蒋太医的妹妹,医术精湛,我这就派人去请。”张正道心中不放心,转身便要去叫家中仆人,去请那娇俏女医上门,为余氏诊脉。
余氏叫住他道:“大郎,娘真的没事。”
“你离开家这段时日,娘是担惊受怕,总是担心你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吃不好,睡不好。”余氏叹道。
张正道回身,来到余氏身前,双膝跪地,道:“让娘亲担忧了,孩儿不孝。”
余氏探手摸着他的脸,徐徐道:“那月娘虽然不能过门,但是你又添了一个二房进来,娘也不说什么了,只盼我儿,能早日诞下子嗣,为我张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