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人影交错,摔倒的嘭嘭声,吼叫和嚎叫声不断,有人落寞的下台,有的则是一脸的兴奋。
大约一刻钟后,战斗结束了。
沈浪揉了揉眼眶,还有些被打肿的脸,衣服也被撕破了,瘫坐在高台上气喘吁吁的。
他知道,身上肯定也有好几处地方青紫,但现在也顾不了了。
总的来说,算上李天龙的那场,沈浪胜了五场,输了五场。
输的五场都是输在了经过多年战斗存活下来的老兵手里,从战场上练就下来的生存经验,沈浪自然不如,挨了几下就知道自己的格斗术比不上了,连忙认输。
而赢的几场,他赢得也非常快,因为他会的格斗术本就是综合全世界所有格斗体系的优点创造的。
讲究一招制敌,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敌人。
这些新兵或者在战场上经验不足的老兵,在徒手格斗上还是不如自己这个会现代军中格斗术的。
不过,徒手格斗对这个时候的军人也稍有一些不公平,因为这个时代练习的杀敌之术并不注重徒手格斗,往往都是用的长兵器。
如果换上长兵器,沈浪相信自己的胜率会更小。
输输赢赢很正常,沈浪赢也赢得起,输也输得起。
他之所以要打这一场,并非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厉害,而是为了拉近与这些士兵之间的距离,减小他们对自己的敌意。
男人之间的情谊,很多时候真的是不打不相识,而事实也是如此。
刚开始,几乎所有士兵都为自己人加油,在自己人输了之后,很是不快。
慢慢的,不少士兵不再只是给自己人加油了,而是改成了叫好,为看到一场精彩的比斗而叫好。
没有再分敌我,说明他们在心中已经不那么敌视沈浪了。
沈浪休息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周遇吉连忙搀扶。
通过刚才的战斗,周遇吉对沈浪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他真的没想到沈浪会酣畅淋漓的和这些大头兵打一场。
他深知,那些呆在深宫大院的太监宦官,还有文武权贵,大多都是看不起当兵的,更不可能和士兵扭打在一起。
而今天沈浪此举,完全是一个特例。对那些普通士兵,没有丝毫偏见,赢了不骄,输了不馁。
打输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夸对方有几下子。
沈浪不知道周遇吉心中所想,而是对台下自己一个亲信太监道:“刘拱,取五十两银子过来。”
“是,大人。”刘拱连忙应令。
没有多久,他便取了五个十两的银锭过来。
沈浪高声道:“刚才赢了的五位勇士前来取银。”
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之前赢的五人还有些踌躇,但迅速的被同袍推了出来。
五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废话,直接走到刘拱面前。
沈浪向刘拱示意一下,刘拱便一人一个银锭的发了下去。
果然,赢了还有银子拿,每人十两,真的兑现了,这对普通士兵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说话算话,沈浪此举又赢得了一波好感,不少士兵感觉沈浪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
架也打了,银子也发了,沈浪觉得适时的进入正题。
他眨了眨受伤的右眼,让众人都安静下来,然后说道:
“我知晓大家心中所想,也知晓大家为何无法接受我沈浪,实在是近些年我大明将士被太监所害甚深。”
“然则,我大明立国几百年,也并非所有太监宦官皆是无能之辈。”
“七下西洋的三保太监,神宗明的陈矩,万历新政功臣冯保等,对我大明皆有不朽的功勋。”
“而我沈浪,此生必以三保太监为目标,为我大明重整朝纲。”
“以荡平贼寇,驱除鞑虏为己任,重下西洋,复我大明荣光。”
沈浪最后一段话,虽然慷慨激昂,但并未引起多大的共鸣。
因为对在场的军士来说,这些目标都太遥远了,有多少功臣良将死在了贼寇手中,又有多少精锐之军葬送在建虏的屠刀之下。
建虏进出我大明之疆如入无人之境,除了周大人等少数人可敢一战,余者皆望风而逃。
至于重下西洋,那更是天方夜谭了,现在的大明连宝船都造不出来,拿什么下?
就算能造,以大明现在的国力,要多少年才能凑出那样的船队?
所以,他们只是麻木的听着,没有一个人当回事。
沈浪似乎没有感觉到底下的冷场,继续道:
“然则,我大明正值立国几百年来最危难之际,天灾人祸,匪寇横行。”
“前路艰难,须有志同道合精锐之师与我同行,周大人之名如雷贯耳,我在宫中多有耳闻。”
“周大人去年在杨柳青以少胜多大败建虏,扬我大明军威,沈浪激动万分,幸我大明有此良将。”
“当即向陛下陈言,匡扶我大明河山者,必有周大人也。周大人麾下之军,必我大明精锐之军,此等良军,须全心扶植。”
听到这里,大家才逐渐有了兴趣,因为这是与自己相关的。
周大人去年在杨柳青以少胜多打败肆虐的建虏,全军中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特别是参与了那一战而存活下来的士兵,更是倍感自豪。
在其他明军望风而逃时,只有他们几千之军主动迎向骄横的建虏,没有丝毫畏惧其凶恶之名,一战将其击败,扬我大明军威。
这也是去年建虏入寇以来少有的败仗,他们有足够的理由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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