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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崔远山老脸通红,平复了一下心境道:“第三关是考教棋艺,此排局由老祖宗亲自排出,名为‘七星聚会’,招法反复,精妙无比!”

众才子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崔远山又道:“众位才子可听说过在醉乡楼中,红杏姑娘曾出得一个排局名为‘小征西’?这盘排局现已流传大街小巷,你们可能解得?”众位才子纷纷摇头,暗恨自己才疏学浅。

崔远山见众人垂头丧气的神色,语出诚挚道:“这盘‘小征西’最早却是由韩墨荀韩大家手中流传出来,韩大家也未解开此局,我有幸偷偷一观,记住了牌面,回到家中苦思十日,方才将这个排局解得出来,棋局构思巧妙,常在山重水复之际获得柳暗花明之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众才子深知这盘排局的厉害,连韩墨荀都解不开的排局,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崔远山能解得此局,足见崔家鸿儒鼻祖,绝非浪得虚名。

崔远山见众人一脸惊讶之意,又指着屏风上面的排局道:“而老祖宗所出‘七星聚会’我苦思一月之久,竟然毫无头绪,若不是老祖宗后来将答案书写与我知晓,恐怕我今生都无法解得此排局!”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落寞与伤感。

众人听得以崔远山之超高棋艺,竟然都解不出这个排局,心下暗叹,崔家老祖真乃神人也!不由得向排局多望了几眼,不禁狠狠摇头,这个小马夫,难道会比崔远山还厉害?多半是凶多吉少,无功而返!

崔远山若有深意的望了陈小九一眼,见他不急不躁,不变不惊,心中暗暗惊讶,轻咳一声朗朗道:“闯关之人执红,先手开局,两个时辰之内,和与胜,都算破关成功,陈公子,你可听真?”

说到此处,冒牌的崔思贵已经将黄香点燃,青烟袅袅,古意顿生,时间在烟灰之中一点点流逝。

众人听得大惊失色,两个时辰?如此一盘排局,谁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解得?非有鬼神之机不能也!

陈小九微微一笑,若有深意的凝视着硕大的排局,口中云淡风轻道:“时间充足,待我先闭目养神,休息片刻!”

众人听得此言,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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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合欢散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嚣张与自负?两个时辰,眨眼的功夫便会匆匆而过,而你陈小九,还敢如此装大,难道不知道‘七星聚会’的难解之处吗?

一众才子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的连连摇头,有的则力挺陈小九会创造奇迹。

小书童小嫩手抓住栅栏,一双美眸在陈小九身上来回闪烁,眼中满是柔情,陈小九体贴暖心的话语令她残破的心扉生起了一丝丝的涟漪,这种温馨惬意的感觉,活了这许多年,只有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感受过。可是哥哥诸事繁忙,少有闲暇与他共度时光。,陈小九言谈风趣,如沐春风,且言语神色之间,蕴含浓浓情意,让人不得不心生欢喜爱慕之情。

她小心怦怦乱跳,明眸泛起波澜,情浓款款注视着陈小九修长笔直的身影,恰逢他犀利的目光射来,晃得她阵阵眩晕,她羞涩入眼,急忙臻首低垂,面上泛起了幸福的红晕。

大哥哥与小妹妹,就在这摘星楼内堂而皇之的眉目传情,引得众位才子惊叹错愕。这小子,不安心闯关,却来挑逗佳人,当真让人愤恨嫉妒。袁子程双目凛然,左右一扫而过,一片肃杀寒冰之意,众位文弱书生退避三舍,不敢迎其锋芒。

陈小九坐在椅子上,虽然微微含笑,名为休息,实则心中却已经虚构出了一个大大的棋盘,‘七星聚会’的盘面在他脑中清晰展现出来。

‘七星聚会’非同反响,为前世流传一千多年的经典名局,其中的杀伐果断,车兵大战,虽然流传千古,仍生生不息。

他是个绝顶的天才,但是对于他而言,这仍是一向艰巨而伟大的重任。因‘七星聚会’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的变化不能以计算力来衡量,他曾经用最快的电脑,最好的软件进行拆解,可是,以计算力著称的电脑,拆解出来的招数甚为滑稽,就算是个五岁孩童,也会笑掉大牙。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七星聚会’是一个循环往复的无底洞,当电脑计算到极致时,便会进入到另一个循环之内,如此一来,电脑计算时间越长,得出的结果就越差!

陈小九对此心知肚明,他前世无聊之时多次拆解‘七星聚会’,深知其中诡异与奇妙之处,要想研究的更深入一些,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个‘悟’字。

以他对‘七星聚会’的了解,堪称精深有速,洞察入微。但是因为这盘棋没有底线,没有固定结果,结局便无法预料,而且崔家老祖是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从前两关便可看出他的独到之处,论起见识与手段,几乎可以与自己比肩,如此一个重要人物,怎能不给予足够尊重呢?

崔远山偷偷的走到崔州平旁边,低声呵斥道:“逆子,少给我丢人,陈小九是个极度厉害的人物,千万莫要惹他!”

崔州平见父亲也这样训斥,心中对陈小九更加增添了些许恨意,一张丑恶的脸庞因为愤怒变得更加狰狞可怖,自古向亲不向理,宝贝儿子受了委屈,你却偏偏对我说风凉话,这算什么父亲?

他越想越气,面色发青,无从宣泄,忽然间灵机一动,一个邪恶的主意涌上心头。他换上了一副笑脸,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道:“爹,我知道错了,万事以和为贵,我这就去与陈小九结交一下!”

崔远山是个忠厚长者,听闻此言,满眼笑开了花,得意的捋着胡须,暗想这孩子果然长大了。

崔州平吩咐假冒的崔思贵端来两杯清茶,他躲在暗处,见无人发现,便从袖子中拿出一包春药。此春药名为合欢散,药性浓烈,服用之后,抓心挠肝,若不尽快释放,轻者终生不举,重则七窍流血而亡。这本是他平日与那帮假和尚等人催情玩乐的良药,现如今若是用在陈小九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热情如火的效果呢?

他想到得意处,心中那一丝阴霾豁然开朗,大手一阵抖动,便将一包合欢散一点也不剩的倒入了一杯清茶中。

他吩咐崔思贵端着清茶与他一同来到陈小九近前,满面春风,笑容可掬道:“陈兄,你我不打不相识,昨日我多有得罪之处,陈兄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见怪!”

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了?以他嚣张跋扈的的为人,断不会转变的如此之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小九一时把握不到崔州平的脉搏,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崔兄,你如此说,我可当真承受不起,我只是一个马夫,而您是恩科举子,两者之差,天地之别,与您相交,岂不是折了您的身份,断不可取!”

众人见此一幕,纷纷拍手赞叹,暗想崔州平虽然狂放了些,但也有能屈能伸之长处,眼中颇有赞美之意,崔远山眼中亦充满了晶莹的泪花,暗想崔州平唯有由此作法,方能担当得起崔家三代之重任。

崔州平隐藏起自己的愤怒,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彬彬有礼拿起香茗,一杯递给陈小九道:“陈兄,来,我们以茶代酒,共同饮了杯中茶,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一笔勾销,从此以后,兄弟相称!”

词句殷殷,情意浓浓,洞彻心腹,令人感动莫名,热泪盈眶。众位才子纷纷鼓起了掌声,崔远山更是激动地老泪纵横,有儿如此,方能为崔家光宗耀祖。

唯有小书童眼中满含警惕的神色,一双妙目围着崔州平身上来回打转,似要看出其中的猫腻。她刚想张嘴提醒,袁子程冰寒之音声音冷冷传来:“无须担心,陈小九人中龙凤,自有办法对付,您作壁上观即可!”

陈小九望着杯中清茶,瞥眼却见冒名的崔思贵眼中闪现出了一丝狡黠,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心中终于明白崔州平到底意欲何为。他微笑着对崔州平道:“崔兄之拳拳情意,小九甚为感动,也好,喝了这杯茶,我们便化敌为友,亲如一家!”他接过茶杯,放到嘴边便要喝下去。

崔州平虚伪的笑容中蕴含了浓浓的怒火,眼看便要大功告成,心中暗暗叫好,只要他喝下去,便会欲.火难耐,当众出丑,那还会有什么心思破解这个棋局呢?

陈小九仰头就要喝下去,忽然大眼盯着崔州平道:“崔兄,你领口这是怎么了,待我给你整理一下!”他将香茗放下,然后为上下其手,亲热的为他整理领口,场面之亲热,实在令众为才子感叹世事难料,前一刻的冤家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了朋友呢?

崔州平本来穿着得体,领口简洁宽松,舒服得很,陈小九一双大手上下翻飞,给他糊弄的甚为难受,他心中烦闷,面上伪笑道:“陈兄,好意心领,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小九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伸手接过崔州平手中的香茗,趁着他低头整理的领口的功夫,将两杯清茶偷偷的换了一下,陈小九与冒名的崔思贵对视了一眼,均露出邪恶的笑容。

崔州平好不容易整理好领口,伸手端起眼前的香茗道:“来,陈兄,款款兄弟情,俱在香茗中!”

陈小九目中露出感激的光芒,端起眼前的香茗,一饮而尽,众人一见,纷纷拍手叫好。

崔州平眼中露出狠戾的光芒,缓缓将香茗饮入口中,心中豁然冷笑,陈小九,我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今日之事,必会让你终生难忘。

第二百二十章 惊喜来临

崔州平目露得意之色,虚情假意的拍着陈小九的肩膀道:“陈兄,你才高八斗,必然能破得此局,时间有限,我便不打扰你思考了,盏茶过后,我想你必然会有惊喜的!”说着还向陈小九眨了眨眼睛,神色之间说不出的猥琐与得意!

众才子听在耳中,纷纷感叹崔州平前后判若两人,甚至连鼓励之语都说的那么诚挚,当真让人意想不到。

只有与他面对面,身临其境感受到他骨子深处发散出的阴霾后,你才会觉察出他变态的心境,陈小九虽然不知茶中所放何物,但却明白他话中深意,也微笑的眨着眼睛,一脸神秘道:“崔兄你可知道我练过一种神奇的功法?你要不要听?”

崔州平听他说神奇二字,疑惑道:“怎么个神奇之处?”众人一听神奇,纷纷侧耳倾听!

陈小九装模作样道:“既然如此,我便说了,我这种神秘的功法称为‘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说点通俗点,便是别人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我便能将这件事情转移到对方身上去!”

众人听得大奇,纷纷摇头,只有小书童听得津津有味,笑意盈盈。

崔州平做贼心虚,听闻此言,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厮不会是真的会这种神奇的功法吧?若真是这样,事情的发展可就不妙了。他思虑半响,甚觉荒谬,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道:“陈兄,世间哪有这种功法,你分明是在骗我与诸位才子!”

“我陈小九从不说谎!”陈小九胸脯一挺,对着众才子保证道:“一会我便让大家知道这门神功的妙处,方才崔公子不是说我盏茶过后有惊喜吗?呵呵……独乐不如众乐,我一会便将惊喜转嫁到到崔公子身上,待会你们便能身临其境看到功法的神奇!”

崔州平听得惶恐不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他从内心深处是不相信这种蛊惑人心的旁门左道,他看了一眼故作神秘的陈小九,冷笑道:“那好,一会我当亲自验证这们神奇的功法!”他一脸阴沉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安然等待陈小九欲.火难忍那一时刻的到来。

场中一片安静,众才子纷纷猜想一会能看到什么好戏,崔远山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猫腻,走到崔州平身旁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又对陈小九做什么勾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

崔州平听见父亲又在责骂他,眼中怒意陡生,狠狠的拂了一下袖子,对于崔远山的告诫不屑一顾,置若罔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崔州平估摸着快到药性发作的时间,他见陈小九毫无动静,仍然四平八稳坐在那里,神色间丝毫没有那种抓心挠肝的痛苦与放.荡,他心中一急,起身走到陈小九旁边上下打量了几眼,神情诧异道:“你……你难道没有什么惊喜吗?”

陈小九嘴角上翘,狡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崔公子急什么?面包会有的,惊喜当然也会有的!”

崔州平一脸的不置可否,暗想难道是合欢散过期了?正在左思右想不明所以时,陈小九的一只手臂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忽然,他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流上涌,随后猛然间山呼海啸般的四处乱颤,他非常清楚合欢散的药性,脑中豁然震了一下,这种感觉正是合欢散所特有的,心中暗叫糟糕,难道这厮真的能将药性转嫁我身上吗?

如此大庭广众下,一旦药性发作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忍着刺激看了陈小九一眼,欲.火上涌的神情中充满着不解与茫然。

陈小九一看崔州平的样子就知道他所指的欣喜已经来临,见他神情不宁,心中已然知道了大概情形,他豁然站起,装模作样拉住崔州平的肩膀,大喜道:“崔兄,惊喜果然转嫁到你身上了,你觉得如何?是不是非常奇妙,可能与大家说说?”

众人听闻此言,一双双眼睛纷纷向崔州平望去,均想看看到底在他身上出现了什么惊喜!

只是这几句话的功夫,崔州平愈发难受起来,那股热流波涛汹涌的欲.火,沿着浑身血管横冲直闯起来,他心中奇痒,慢慢的一点点扩散至五脏六腑,又随着热流扩散到四肢百骸。一时间,热流与奇痒交织在一起,痛与快乐并存。他站立不住,扶住旁边的桌子,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

陈小九见此一幕,豁然开朗,心中明白他对自己要使用是什么手段,恨意陡生,他嬉笑着暗中用力将崔州平拉到与栅栏相近的地方,言语中兴奋异常道:“各位才子细细观瞧,这就是崔公子方才对我所说的惊喜,而现在这个惊喜被我用‘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转嫁到了崔公子的身上,大家仔细欣赏,看我陈小九是否与大家说谎?”

崔州平此时反应更加恐怖,眼神迷离无神,似乎蕴含着浓浓火焰,混身发热,撒发出一种粘稠的体汗,心脏狂跳,双腿情不自禁的筛糠,他急忙用力挺住,可是更为严重的时刻已然来临,药性剧烈的刺激使他致命的武器依然挺立,身体中间树立起的帐篷虽然短小,却异常显眼,他心知肚明,急忙颤抖着弯下腰去,想找个空隙逃走。

陈小九哪里肯放过他,猛然一把他拽起来,虽然心中对他恨极,面上仍然春风满面道:“众位公子可看的清楚,崔公子到底哪里有神奇之处?”

众人见崔州平面色潮红,浑身发颤,俱都不明所以,待众人往下一看,忽然见到崔州平身体中间支起的小帐篷,才子们嘘声一片,嘲笑满堂之际,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众才女们可就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除了几个特别胆大开朗的佳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崔州平身上这个短小精悍的武器外,其他的才女纷纷羞愧的低下了臻首,面色通红,眼中满含愠怒之情。

“崔公子,你这武器果然短小精悍,实在丢了我等男人的脸面!”一个胆大的才子道。

“下流胚子,竟然不知礼仪廉耻,干出这种下三烂的勾当,丢尽了崔家脸面!”一个怒意横生的才女接口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围绕着崔州平的小弟弟开始了剧烈的讨论,言语之间充满了挖苦与嘲讽!

崔舟平此时五内俱焚,体内排山倒海的欲望之火四处乱窜,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的陡增,那股热浪竟然变态般的越升越高,眼中一片春意,脑中出现了幻想,仿佛现场的男女都要与他行那苟且之事。

崔远山此时方才明白崔州平方才话中之意,眼见崔州平自食恶果,铸成大错,急忙训斥道:“逆子,不敢赶紧滚回内房中。”

崔州平听闻当头断喝,心中终于反映了过来,他一把挣脱陈小九的拉扯,踉踉跄跄的奔着内堂跑去。

陈小九看在崔远山的面子上,并没有再与他为难,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蹒跚远去,那背影充满了急切,惶恐、兴奋与不安。

他再一回头,在众多才女中扑捉到小书童通红的小脸蛋,心中无比惬意,向她微微一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闪烁生辉,分外阳光,小书童一见,忙面色羞赧的低下头去。袁子程面色依旧冰冷,一言不发,只是伸出大拇指做出了一个赞叹的手势,一眼望去,充满了男人阳刚沉稳,冷酷帅气的气质。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失身否?

陈小九向袁子程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正在众人哈哈大笑时,崔州平踉跄着身影又飞奔出来,陈小九心中有些迷惑,这小子不去解决问题,又跑出来干什么?茫然不解时,却见崔州平一双冒火的眼睛四处打量,待找到冒牌崔思贵的身影时,他急匆匆跑来,又拉着崔思贵的胳膊疯跑而去!

这一幕看得众位才子佳人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陈小九惊讶万分,张者嘴巴不知何故?忽然头脑灵光一闪,先是捂着嘴轻笑,待想到崔州平强迫冒牌崔思贵脱了裤子卖屁股时的龌龊场面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捧腹大笑起来,直笑的嘴角抽筋,眼泪横流。

满场众人,只有他一个人放声大笑,听起来分外让人觉得惊奇,众人的目光齐齐的望向他,想要找出其中的猫腻。陈小九笑破肚肠,见众人齐齐望着自己,捂着肚子摆手道:“各位才……才子,不用惊讶,崔公子想来是一个人独自分享惊喜去了,哎……当真独食!我等羡煞得很!”众人听到陈小九出言奚落,甚觉有趣,也摇头笑起来。

这个冒牌的崔思贵,并非真正的崔思贵,待他被崔州平带进去欲行那苟且之事,这个假的崔思贵该会有什么反应呢?一想到崔州平强行脱掉冒牌崔思贵的裤子,那种急不可耐的神情时,他又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正待此时,忽听得里面房间突然传出来两声大喊,其一为崔思贵所发,声音中充满愤怒与惊讶,一声则由崔州平传出,语调中似乎疼痛万分。陈小九心中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崔州平想要与冒牌崔思贵行云雨之事,冒牌崔思贵岂能甘愿出卖自己的屁股,定然会武力将他制服。

他强忍着自己的笑意,肚子仍不时抽搐一下,回头却见崔远山面向屏风,背朝众人,低头驼背,老态龙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由得一怔,想起曾经答应崔远山要放崔州平一马的事情,面上展现出愧疚之色,他悄悄的走到崔远山身后,轻声道:“崔大家,这个事情委实……委实出乎意料,我一时兴起……只是跟令公子开个玩笑,但我没有想到令公子竟然会给我下春药,这个……实在……”

崔远山苍白无力的摆了摆手,转过头来,却发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褶皱汩汩而下,那每一滴泪珠都蕴含着令人凄苦的心酸与无助。一个如此博学多才的当代大儒,一个望子成龙的迟暮老人,却被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伤心成这般模样,让人情何以堪?

“崔大家……我……”陈小九欲言又止道。

崔远山神情落寞,无力的拉起陈小九的手臂,满面羞愧道:“此事怨不得你,事起仓促,皆因这个不肖子心生歹念所致,崔某心知肚明!”

“家门不幸啊!”崔远山仰头望向高大的顶梁道:“崔家历经十代,人才辈出,开枝散叶,国家栋梁比比皆是,门生古旧遍布五湖四海,声望日隆,堪称众星捧月!”

“崔某不才,才智不如祖先,未能开拓基业,光大门楣,但守家保业,自信无差。可我……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他说及此处,神态萎靡,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悲凉道:“这个逆子整日为非作歹,惹事生非,脑中无智,偏偏狂妄自大,不将天下才人放在眼里。哎……,待我这糟老头子长眠地下,大业交由这个畜生掌管之时,便是我崔家覆灭凋零之日!”言语之中悲痛欲绝,说不出的伤心落寞。

陈小九望着老态龙钟的崔远山,心中升起一丝不忍之念,年过花甲,却要承受孽子之痛,当真难过,他安慰道:“崔大家无需太过悲伤,万事有阴有阳,盛极而衰,周而复始,任凭神仙也难以逃脱此规律,您一代大家,深知其中缘故,当看得开些!”

崔远山听闻陈小九如此说,眼中绽放出舒缓的神情!

“再者令公子才华卓绝,虽然行事刁钻,却远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日后对他恩威并举,说不定会有浪子回头之大喜呢!”

“陈公子真是一个高明的说客,句句说到老夫的心坎中!”崔远山隐藏起那份眼泪,拉着陈小九的手臂道:“你以前答应我的事情切莫忘了!犬子对你做了什么坏事,你告诉我,我自会对他严加管教。”

“那是自然,我虽然是一马夫,但一言九鼎,说一不二!”陈小九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