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郎君,这边请,我们县主正在医房呢。”中年仆从在前方领路,笑容十分和善。
一身简洁士子服的隽秀少年跟在身后,转过华丽的亭台楼阁,远远便瞧见一处院落,门口聚着许多人。
“桓五公子如何了?”听闻人在自家吐血了,青青领着人很快赶来,谢家桓家的联姻不是没戏了吗,怎的还是吐血了啊?她疑惑极了,难道桓家五公子其实本身就有某种毛病,原主谢至青误以为是被自己气的?
“殿下,从脉象看,桓公子这是郁结于心,心火所致。须好好静养。”
被围在中间躺在摇椅上的少年闻言面色惨白,嘴唇微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气吐血的?青青觉得自己好冤,谁知道桓五是从哪里受了气,正来谢府时吐血了,这简直是飞来横锅,背得冤枉极了。
“殿下,门外求见的小郎君来了,”侍女小声提醒。
马佛念眼神在触及那抹红衣尊贵的身影,便已经垂下头来,恭敬地上前作揖:“上虞马佛念,前来拜见县主殿下。”
“殿下,这位小郎君是来自荐的。”领路的中年仆从谄媚地凑上前来对青青说道,中年仆从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时间医房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过来,见到站在中央的小郎君果然隽秀非凡,纷纷神态别有深意起来。
被围在人群中的桓安面露尴尬,发现自家弟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忙道:“县主殿下,在下与五弟这就告辞了。”回家吃药静养去,搁着呆着小弟怕又要吐血。说罢,桓安扶起面色惨白的桓临朝外走去。
两个衣着华美的俊秀郎君,与站在原地依旧恭敬拱手的少年擦身而过。马佛念能感受到身侧传来的犹如实质的视线,他垂着眼帘神色平静,这些上流贵公子和县主殿下的恩怨,与他毫无干系。待院中再次安静下来,聚集的人群散开了,他才对县主将此行的目的托出,希望县主能借他一位名医。
“哎,哎你怎的不是来自荐的?”中年仆从慌了,他可是听说有美郎君来自荐,才引人进来的。如今话都说去去了,美郎君反悔了,那他还如何邀功?
“李叔,你先下去吧。”青青挥退中年仆从,“正好,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日后不用再叫这么多的大夫来府上会诊。”
“这位郎君想请哪位大夫,便叫他跟着去罢。”
马佛念垂着眼,有限的视野里少女葱白的手正拢着袖子,身上腰间环佩晃动十分华美,“谢殿下。”
一阵香风袭过,红衣少女已然带着侍从从他身边越过,远远的还能听见少女柔和的嗓音:“以后莫要自作主张收什么自荐的来了,我不喜欢这些。”侍女与下人们连忙应诺。
他直起身子,被簇拥着离去的少女渐渐消失在院子回廊当中,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环佩交响的清脆声音,与那双在鲜红秀袍当中欲露不露的葱白素手。背着医药箱的胡子花白的大夫从上前来,“这位郎君,咱们走罢。”
桓温没想到自家两个侄子去了趟谢府,回来就有个一病不起,问大夫也只说是郁结于心,只能调养。
“如何郁结于心?他不想娶东明县主,我也允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恒温吹胡子瞪眼,叫坐在他面前的桓安十分尴尬,他猜弟弟是后悔了,毕竟那位县主殿下美成那般模样,任谁都要动心,可这话他不敢告诉叔父,否则小弟还要讨顿打。
“我如今已经老了,日后家族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别整日想着风花雪月、儿女情长,此为下乘!”桓温拂着胡子,苍老的依然风姿斐然的脸上神色幽幽,“过段时间,我送你们入京畿大营去历练历练。我桓家更上一层楼的机遇,近在眼前。”
桓安已经接手了桓氏的许多族务,稍微了解到家主最近似乎在调动兵马筹划某件重要之事,此时听说叫自己兄弟几人都入军营,不由愣了,若是如往常那般应对边疆战事,恐怕不会牵扯到他们。叔父要动手的对象是……京中?
“别想太多,孩子,”见桓安神色不安,桓温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叔父筹谋多年,只等今日,必然万无一失,于我桓家有利无害。”
没几日,谢府就又迎来了人,这回是位娇,上虞祝氏的千金祝英台。祝家夫妇火急火燎赶回上虞后,高高兴兴跟自家宝贝女儿说起县主邀请她上京小住之事,此时还是家中千娇万宠独女的祝英台亦十分开心,收拾行囊就快活地出门了。
因是家中独女,祝英台从小就如男子一般学习六艺,早就想离家闯荡一番。此次父亲不仅准她上京,还给她求了游学的推荐信,可叫从小在上虞小小地方转悠憋得不行的她高兴坏了。
听闻是县主请来的人,谢家主与溧阳公主特地在正院开宴,招待来人。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位祝氏千金,竟然是一副男装打扮,英气十足,妥妥的俊秀美少年。
“小人上虞祝英台拜见丞相,拜见公主殿下。”祝英台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谢家家主亲自接待,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自己来建康城只不过是像父亲所说那般,陪伴年少孤单的县主殿下玩耍罢了。一个玩伴,哪里值得引起谢家两个大佬的瞩目。
“快起来,不必多礼。”溧阳公主回神,热情地请这位祝小姐坐下,女儿喜欢的,自然就是她喜欢的,县主还未到,她这个当娘亲的已经与女儿的人聊得热火朝天。祝英台初出茅庐,并不如父母那般面对大人物诚惶诚恐,溧阳公主问她自己一个人从上虞过来可遇到什么麻烦,便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在路上如何制服了偷盗的贼人,如何见义勇为的事迹。
这是位侠女!
“母亲,女儿来迟了。”正在此时,宴会厅右侧的角门里,进来了一位被侍从簇拥而来的少女。祝英台闻声望去,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眼前这位美丽不似凡间的少女就是东明县主殿下吗?虽然来时已经被父亲母亲提点过,县主殿下貌如天仙,可她只以为是父母对谢家的滤镜作用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世间当真有天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存在。
祝英台在看她,青青也在看对方,对于这位未来会化成蝴蝶的传说故事中的人物,她也好奇得紧,见祝英台男装打扮,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不由‘噗嗤’笑了,怎么这位祝小姐如此有趣,行为举止当真和男子无异。
红衣少女就坐在祝英台的上首,姿态随意却令她觉着对方无论作何动作都透着股奇妙的美感,方才在公主面前侃侃而谈不卑不亢的她脸色顿时红通通的,对着青青作揖小声问好:“殿下安好,小人、小人就是上虞祝氏英台。”
青青也对她作揖,歪歪头故作可爱地眨眨眼,“英台安好,我就是陈留谢氏至青。”
有被面前绝色少女姿态可爱到的祝英台脸色更红,她在建康城的这段日子,要陪伴的就是这样一位可爱美丽的仙子?不管怎么想都是她祝家占了大便宜啊,父亲那张老脸到底是如何得了这位殿下的青眼啊,英台迷惑了。
宴席过后,青青拉着对方去了专为她准备的房,就在她院子的旁边,院子里种了葡萄树,闲暇时就坐在葡萄架下看书休憩舒适极了。
祝英台此时还有些拘谨,主要是坐在她面前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好奇盯着自己,喜欢听她讲自己从小到大所见所闻的县主殿下实在太美丽太可爱了,叫她总有种不好意思的窘迫感。只说自己在家随夫子读书的小事,县主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可祝英台觉着自己该说些更有趣的才行,瞧着县主就是个被保护在深闺的柔弱闺秀,恐怕对外面的世界毫无了解,才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她哪里知道,青青是单独对她这个人的经历好奇,越听便越好奇,祝英台这样生机勃勃才貌双全的女子最后竟然会为爱抛弃一切,性命都不要了。爱情,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从未有过爱情的青青,实在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因爱选择死亡尤其当祝英台就出现在她眼前,是个与她一样十多岁的年轻活泼的少女,这样鲜活的生命,最后会如烟火般璀璨一瞬后熄灭,只在历史中留下‘义妇’的传说。
祝英台被美人儿县主亮晶晶的眼睛盯得心头血液都加速流动了,突然涌出股莫名的豪气,她要叫这位养在深闺没见过外面世界的殿下开心开心,想了想,她清清嗓子,道:“比起在家读书时的平淡日子,我与骑射师父进山打猎遇到的时,才叫新奇。”
“怎么?”青青非常捧场好奇问。难道是射中了一个从悬崖下爬上来的‘梁山伯’?
不知青青已经脑补出一幅某xx格格经典一见钟情画面,她凑过来表情神秘,笑道:“我射中了一只会说人话的狐狸!”
“??”青青小嘴微张,呆住了。祝英台在说啥?画风怎么不太对的样子?
见美丽少女果然一副被惊奇到的模样,祝英台谈性大起,家长里短她不知怎的讲得有趣,这些奇特经历却是能说的跌宕起伏的,她问:“县主殿下,您听说过山野精怪的故事吗?也许建康城有龙气庇护,没什么精怪敢在此作祟,但我们上虞便不一样了,时常有些灵怪事情发生。我偶尔会听说一些,只是出门撞见,还是第一次。”
已经接受这个世界有仙神力量的青青呆呆点头,这回是梁祝故事跟聊斋志异结合了吧。不过仔细思考也很有道理,梁山泊与祝英台的爱情传说最后,两人不是双双化为蝴蝶飞走了吗?只是祝英台猎到一只会说人话的狐狸精,这属实打破了她的三观,“那狐狸,对你说了什么人话?”
“那是只老狐狸了,估计被我吓坏了,”祝英台说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它说愿意用我的命运换它一命,然后给我算了命。竟哄骗我说我活不过十八岁,只有好好呆在家中不要外出,才能平安渡过死劫。”
青青睁圆眼睛,“它这么厉害?”算的太准了吧,祝英台就是外出游学遇见了命中注定的爱情,最后求而不得殉情而死。
当然,现在有她在,肯定不能叫两人变千古悲剧。梁祝的命运是时代的缩影映射,别人她改变不了,影响这两人的命运还是能做到的,同时也未违反穿越局‘不可改变历史进程’的守则。
“都是那只老狐狸胡编乱造罢了,它太想活命,岂知我本就不会杀它。”祝英台笑笑,“它修成精怪不知花了多少年,轻易杀了,岂不是太可怜可惜了。”
“就如家中池塘里的鲤鱼养了十几年通了人性,实属不易,我逗了它一番就放走了。”
“难道出门在外,会经常遇到这种灵异志怪之事吗?”青青此时已经有些怀疑这个时代到底还正不正常,和尚有修为,狐狸能说话,难道其实除了她们谢府,外面一直都如此?神鬼灵异之事常有发生?
怕吓着县主殿下,祝英台忙解释道:“野外的游魂精怪多一些,城内有城隍庙有土地公庙,甚少发生平民被滋扰之事。殿下您是天潢贵胄更不会遇到此事,那些东西胆小如鼠,见到当官的都会吓得屁滚尿流。”
就像戏文里说的,精怪见到身穿官服的状元回乡,都要避让开来?青青想起曾经看过的故事,不过如今科举制度还未形成,祝英台都不知道状元是什么,她也就不提了,转而担忧起来,“若是外面到处都是游魂精怪,你还怎么去书院游学呢?白鹭书院是建在山上的吧?”
“这……或许有圣贤之声庇佑,精怪不敢在书院造次?”祝英台也惊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从小到大,只听过书生在回家路上遭遇鬼怪,还未曾听说书院里有什么灵异故事啊。
青青:“……”原本打算跟着祝英台一道出门,一起去白鹭书院看看,也瞅瞅梁山伯是什么模样,现在听说山野间精怪时常出没,她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在院子里聊了许久,天色将黑,才各自回屋去了。谢府的下人们都听说县主殿下与来做的祝小姐一见如故,顿时对这位从小城来的小姐愈加礼遇恭敬,叫祝英台一时间感慨起来,原来谢家与传闻中的高不可攀、不食肉糜完全不一样,明明对她这个小氏族来的都热情极了。
东明县主身边多了一位爱穿男装的外地来的小族小姐,周围世家名媛圈子里很快就得知了此消息,叫原本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能与美丽动人的县主成为好朋友的其他人都酸涩嫉妒不已,自从县主生病以来,已经久不出门参加她们小姐妹间举办的宴会了,不想竟然无声无息就叫一个小氏族的无名之人得了县主的青睐。难道小地方来的能有她们的心思灵巧吗,她们可是与东明县主有着共同的圈子,共同的爱好语言!名媛们痛心疾首!
祝英台来谢府做没多久,王家的牡丹宴就要开始了。谢府收到王氏的请帖,请青青去宴会玩耍,建康城的各家小辈都会出席。正好青青也担心祝英台总是陪她在家觉着无聊,立即就高高兴兴应了,叫绣娘给她俩都做了身心衣裳,呆牡丹宴这天乘着谢府的马车出发去牡丹宴。
牡丹宴举办地点并不在王家本宅,而是设在城郊的一处王氏庄园里,说是庄园,但这里亭台楼阁水榭建造的华丽程度已经堪比皇室的小行宫。来参与宴会的依附于王氏的小氏族们纷纷惊叹,不亏是当世第一世家,连座庄园别院都如此雄伟。
参宴的氏族子弟入了牡丹花园,便非常自觉地分出了圈子,只跟身份地位同一级别的聚在一起说话,地位地的氏族圈子随时都瞧着是否有机会与更高级别的圈子搭上话。且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建康城最顶级的小圈子那边瞟,被围在当中众星拱月的红衣少女,简直美丽的叫人无法移开目光。那居然就是传闻中十分受皇室宠爱的东明县主,过去从未听说这位县主殿下原来是位仙子般的人物。往日里,传言总是吹建康城桓家王家的郎君如何优秀如何俊美,如今围在县主身边的那些人,也不过尔尔,凡人而已,怎配的上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言?
庾大小姐与自己几个妹妹仗着往日同县主关系最亲近,此时挤入了第一梯队,与青青打了招呼,再看和县主站在一起的英气隽秀的祝小姐,纷纷礼貌地互相介绍了一番。庾家小姐们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祝家是攀不上的,尤其她们还嫉妒这人一出现就抢了她们在县主心中的‘好友’地位,然而再柠檬也不能表现出来。与其他四大家族世家子弟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看起来融洽极了。
然而,今日四大家族的世家子弟,唯独少了桓家的几位公子,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听说是前些日子,桓丞相嫌家族子弟身体素质不好,一气之下给全部送进军营去了?
“是不太好。”说起这个,青青一边摇着手里的团扇,一边感慨,他们家那位五公子,就是个病秧子。不管是在命运剧情里,还是现在,都爱吐血。还得原主还以为对方是被她自己气的,最后衍生出了这么个任务世界,虽然原主的灵魂已经按照规则转生了,可时间长河上实际上还存在着无数个‘谢至青’在愧疚着,太倒霉了!
祝英台就在一旁挽着青青的手,她也听说过桓家郎君的盛名,问道:“听说桓家郎君精通六艺,怎的还‘身娇体弱’了?”
青青用团扇挡了挡,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前些天来我家时,就在我家花园里吐了好些血,吓人极了。估摸着身子骨当真不太行,桓家主可能怕此事传出去,才将他们送军营去强身健体。”
吐血啊?祝英台捂着嘴,这可不是小事,桓家郎君会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啊?以后回上虞,她可得跟小姐妹们好好科普科普,她们的梦中情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找对象,还是得找身体康健,能活的久的好。
牡丹宴正式开席,世家公子与千金们各自落座,此时吃席,不管年纪大的圈子还是年少的圈子,都流行一边做游戏一边聊天喝酒吃菜,玩的游戏当然也是文雅的,君子六艺轮流来一遍,互相展示各自的家族修养与底蕴。
王氏速来在文坛享负盛名,单王家主的弟弟王羲之,就是各家追捧的书画大家,他的七个儿子各个不差,在宴上小小露了一手书法就令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王家在文坛的地位还真是其他几家无法撼动比拟的。青青自认毛笔字也就在曾经的古代世界学了些皮毛,跟王氏随便拉出一个就惊才绝艳差的远了,便取了把胡琴来,弹了首草原小调,充满异域风情。草原小调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很特立独行,毕竟北方的胡人文化与汉人文化已经在互通有无,再过一百多年,隋唐时代来了,大家都是同文同种了。
吃饱喝足小游戏玩腻了,大家都起了性质,各自取弓箭,叫小厮们搬来靶子,就在牡丹园里办起了比赛。祝英台原先也在拘谨着,毕竟文学方面实在是大氏族更有优势,人家的藏书多嘛,名师也多。等搬来了箭靶,她终于松了口气,好在有个自己擅长的了。
青青身边的侍女捧来了一把轻弓,拿在手里颠了颠,不太顺手。围在她身边的庾家姐妹摇着手里的团扇,奇怪:“殿下,您也要下场嘛?往日您总说不爱玩这个呀?”
“……我看看弓好不好,英台你来吧。”哦,原主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咸鱼,骑马射箭这种事,从来都是坐在观赏抬上看别人比划的,青青很自然地将弓递给了跃跃欲试的祝英台。
“殿下,您瞧着,我定赢个彩头回来!”想不到县主殿下竟然把她自己的弓送与自己使用,祝英台顿时热血上头,英气的黑眉高高扬起,意气风发就冲进一群射靶子的世家公子小姐中去了。
王氏门外,一队重甲军士正悄悄围住了整个乌衣巷,而领头的正是身穿甲胄的桓宴与桓临几兄弟。桓宴此时带笑的狐狸眼中满是严肃,折扇也换成了佩剑,:“大哥与叔父随会稽王入宫,我们须制住王谢两家,以防生乱。”
“若有人敢反抗,不论是谁,先杀了再说。”
桓临戴着精铁面罩,露出的眉眼中冷冷的,毫无波澜。
“我与三弟到前厅‘拜访’王伯父众人,四弟五弟你们把手好后院,不能叫任意一人逃脱出去。”桓宴说着,率先打马,当着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门房面进入王府。
牡丹园中,众人正聚在一起射箭的射箭,吃茶聊天的吃茶聊天,热热闹闹,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
马佛念并未随众人一道玩乐,他手里握着弓站在人群中,安静地看着这些公子哥们互相夸赞调侃,看着这些人像献宝一样每每有彩头就去那位美丽得不似凡人的高贵县主面前争抢她的目光注释。
周围各式各样的牡丹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阵阵浓郁芬芳,他垂下目光,采了朵在手中。感觉这花,似乎也不怎么美丽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一些事件发生的时间不准哈,会把一些以后发生的事提前过来。
作者疯狂抓头!头皮屑疯狂飞舞!怎么些都赶脚没写好,哭唧唧,放弃了,先写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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