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低着头哼着婉转的调调踩着轻快的步伐,嘴角是止不住的浅笑。
或许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悸动的男孩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对于祝唯一来说,这辈子遇到一张能让她迷恋的脸,确实不容易。
“祝唯一——”好听的嗓音蓦然在耳边诈响。
祝唯一不悦地咬了咬牙,朝着声源处撇过脸没注意来人,只知道自己胸口堵着一股怒火,“叫啥叫?本姑娘太久没教训人了飘了是不是?”
话落,仿佛时间静止了般。
温衍白有些发怔,他不过是喊了下她的名字,没想到祝唯一会那么冲动。
祝唯一两手擦兜里清秀的眉头蹙起眼神疑惑地看着他,不免有些小确幸,刚才还在心里想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还莫名其妙朝人家吼,这别提有多丢人了。好在她祝唯一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姑娘。
气体流动宛如被按下了暂停键。
祝唯一犹豫了几分,最后还是她先开的口,“你……有事?”
倘若没事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毕竟是重点高中,管理比普通高中都要严一些,更何况也临近假期。
少年低垂着眉睫,如墨般的黑眸晦暗不明,“给你带了旺仔,我们扯平了。”
祝唯一抬起小脸挑了挑眉,四目相对时祝唯一心跳莫名有些加快,到了嘴边却成,“你要跟我撇清关系?”
她扫视了眼那只纤长骨感分明的手,罐子包装外头是鲜红色,更衬得他肌肤白皙,她正色道:“我不喝甜奶,我喝酸奶!”
温衍白:“?”
久久祝唯一都没有听到温衍白的回话,两手放在口袋里攥着手指把玩,谁都没有打破这尴尬地气氛。
三分钟过后,祝唯一耐心被耗光了。
尽管温衍白那迷茫又带着点审问的目光直直落在她头顶。
祝唯一故作镇定睨了他一眼,“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说罢,欲作迈步向前去。
然而下一秒整个人身子都被人往后扯。温衍白阴着脸抬手扯着她的连衣帽扼制住了她的脚步,提着她往后挪了一小段距离,转了个方向两人刚好抵在拐角处的墙壁。
祝唯一:“……!”
传说中的锁喉?!
“松手。”
祝唯一整张脸都开始有点泛红,她虽从小在军大院里跟大男人生活在一起,但怎么说她就是娇气了些,一点苦也不肯吃。
导致她在做好心理准备下被温衍白这么一扯,嫩白的脖颈上明显勒出了道红痕,大概是喘不过气来脸颊有点微红。
温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松开手致歉,“抱歉。”
他向来和陆安延那家伙打惯了,再加上上那么大他也没有跟女孩子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他在面对祝唯一的时候,总是会有种无措的感觉。
祝唯一给他的感觉很特别。
祝唯一干咳了几下,幽怨地逼迫温衍白跟她对视,没想到温衍白倒也挺乖,风淡云轻地低着头等着她发话。
“什么意思噢你?”祝唯一直接凑进温衍白拽住了他的衣领让他弯下腰,踮起脚尖勉强将下巴搁他肩上,“下次再动手动脚的,本姑娘让你做不成男人!”
说罢,祝唯一作势便要起身。
同时,一把力再次将她往下扯,好不巧,鼻子直接磕面前的男生身上了,“咚”地一声让祝唯一鼻尖开始抽痛发酸,眼眶溢起点红丝。祝唯一捂住鼻子,忍不住咒骂出声,“艹,男色误美女。”
温衍白愣住:“我不知道我胸口这么硬……”
祝唯一咬牙切齿,“那你扯个毛线啊!”
“没有毛线。”
温衍白说完后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便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几颗糖递到祝唯一面前,“它是酸糖,给。”
她说她不喝甜奶喝酸奶,想必她是喜酸之人。
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小包纸巾连同糖果一起塞进她口袋里,“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时间到了要回去做题,下午还有考试。想看我的脸可以星期五在校门口等我,不用爬墙。”
寒风料峭,伴随着少年温润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温衍白望着那怔在原地的小姑娘,忍不住低笑了几声,下意识在少女头上摩擦了几下,像是仓皇而逃,离开了她的视线。
待祝唯一回过神来时温衍白已经没了踪影,祝唯一脑细胞有些短路,随即懊恼的拍打了几下脑门。
果然是男色误美人!
“有本事回来跟我吵架啊,跑那么快居然是为了写题,搞得我还不如那几道白纸黑字的题目。”祝唯一摸着头啪叽了几句,两手又重新擦回兜里。
果不其然,祝唯一摸到了一包拆开过的纸巾,还有一张格子手帕,还有三颗包装很独特的糖果。
祝唯一啧啧了几声,嫌弃地揪起那张手帕,“一个大男生居然用那种东西。”
跟个烫山芋似的又重新塞回自己口袋里,当做不知情一样。
津城的冬日相比于北方其他地区较为暖和些,祝唯一将手缩进袖子里帽子扣头上,只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随手剥开一颗糖果塞进嘴里,酸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口腔里。
“我靠!”
祝唯一强忍着那股酸涩味,小脸皱成一团。
而心里却不知给温衍白画上了多少红色打叉。而刚走到宿舍楼下的温衍白对此一无所知。
糖是班里同学送的,牛奶是早起煮的。
祝唯一摆着脸比吃了瘪还要阴沉,路上顺便还去校门口对面奶茶店买了杯奶茶,两手间奶茶的热度传遍她的身体,在这个寒冷的季节给予她温暖。
职校下午校园里过分安静,大部分专业下午基本没课,只有早上和晚上才会有指定的专业课。
回到宿舍后,舍友早已躺在床上午休着。祝唯一放轻脚步踏入门槛小心翼翼脱了鞋子,爬到自己床上整理了一下床铺倒头就睡。
而口腔内那股酸涩还存留着,这不得不让明明筋疲力尽眼皮沉重的祝唯一从床上爬起来去接了杯热水解渴。
她喜酸,但这糖确实是酸过头了。
其他舍友都在熟睡中,祝唯一也不好爬上床铺。她睡在上铺,每次爬上去下铺总是会受到干扰,而且整张床摇动幅度也有些大,甚至会发出吱嘎的响声。
祝唯一干脆就捧着手机坐在桌子前刷视频,为了不影响舍友休息便戴上了耳机。
而与她对头的宋昭意其实并没有睡,从祝唯一回宿舍的那一刻她就清醒了。
她想,祝唯一应该是从隔壁二中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