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尔德少校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苏联毛子的大脑沟壑绝对和其他民族有着本质上的差异。用一艘装甲飞艇载着一堆大型云爆弹(注1)顶着漫天炮火和导弹单舰突袭基辅,强行实施惨无人道的野蛮轰炸。
这是1991年,不是1901年!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毛子们用这种“非常非常毛(扯)子(蛋)”的方式达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成功。
先是港口区大爆炸,接着是超级emp打击,最终巨型飞艇撞上索菲亚大教堂所引起的毁灭xìng爆炸摧毁了基辅市中心的整个旧城区。爆炸还波及了南边的彼切尔斯基区,一片螺旋桨几乎将议会zhèngfǔ大厦切成两段。从河港区到旧城区化作人间地狱,大火燃烧了整整三天,苍天为止恸哭。
“是的,三天!”谢菲尔德双手紧紧掐住这个通报不幸军情的乌克兰人,声sè俱厉的喊叫:“整整三天!不是三小时!”
他几乎就要把可怜的士兵给掐死了,依然不依不挠对着一双泛白的眼睛吼着:“你们居然让几个俄国人就夺取了我们重要的武器库,而且三天了都没夺回来。”他一把将乌克兰人推倒在地,鄙视着:“你们就是个笑话!就是愚蠢的代名词!”
“咳咳……谢菲尔德少校,我想这怪不了我们的朋友们;谁也没想到那个地方会被铁盒子砸。”打圆场的美国大使劝阻着暴走的谢菲尔德:“我想勇敢的乌克兰战士已经尽力了,你不能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和我们的‘海豹’们一样强大。”
谢菲尔德喘口气,整了整衣衫,抄起一把ak-47就向防空洞外走去。他边走边招呼左右,高大强壮的士兵们聚拢在少校身边。
“说得对,国会根本不应该援助这群废物。”他单臂高举起枪支,让自己的声音被所有人听到:“海豹们,让我们去会会那些邪恶的共产分子,然后――”
黑人、白人还有拉丁裔的勇士们齐声大喝:“――送他们去见上帝!”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离,趴在地上的乌克兰人用憎恨的目光盯着美国大使的背影,低声诅咒:“……资本主义杂种……你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苏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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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腐朽的土壤,一眼望不到头的尸骨组成了无数沉默的墓碑;颅骨、肋骨、盆骨,无血无肉,白森森的东西用完全的寂静塑造出死亡的恐惧。黑漆漆的,扭曲成可怕样子的枯树上印满了尖叫的人脸,随着孤独的身影,用它们用很的窟窿盯着唯一的活物。灰sè的荒野是狰狞的大嘴,随时要将红sè的战士吞噬。
**的味道……
凯恩踩踏着松软的地面,不时有发脆的骨头被他碾成碎片。他在这片骸骨的荒原行走了漫长的时间,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道路。距离没有缩短半分的地平线上,惨白的光辉照映出他破破烂烂的影子。
这里……是亡者的国度么……
凯恩不会饥饿,不会口渴。即使在跨过浅滩时,看到自己倒映出的干尸时,他也没有半分惊讶。
政委不会恐惧,政委不会后退。
他是尤里的眼睛,尤里的手足,注定跨越千难万险。
凯恩注视着水中的倒影,一点点的审视着那件鲜血淋漓、千疮百孔的黑sè大衣,肮脏的纤维下是腐烂的活尸,缺了半个下巴的嘴一开一合的向活人申诉着。
无声的凉风不仅带来腥气的尘泥,还有若有若无的低语:
“……布尔什维克会死,俄罗斯人民会活下来……苏维埃的死去会拯救全世界……”
不……布尔什维克不会死,领袖尤里将带领它重生……
“……zìyóu军都是好人,有足够的食物喂饱你们……”
不……饥饿只是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只会被一脚踢开……
“这里是天堂……”
绝不是我想要的天堂……
“放弃吧,继续抵抗没有意义;这场流血冲突是毫无意义吧,现在放下武器,你会被好好照顾的。”
那不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即使我无法完全理解,但是捍卫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成果,绝不是没有意义的。
“你流的血是为了什么,学学你的朋友,乖乖的过来。”
我流血是为了我的同胞不再流血,如果我看见有人被诱惑,我将会枪毙他!
“你只是一个炮灰,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是政委!
“士兵,看看是谁在把你们派过来送死?”
送死?该死的是你们。
“你们被我们包围了,但是你们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到我们这边来,为了你们的母亲。”
为了……苏联母亲!
凯恩拔出锈迹斑斑的指挥刀,斩破面前的幻影。
“为了领袖!”
他看着不远处几双惊愕的眼睛,看着几许透过破孔shè进来的阳光,牢牢捏紧的拳头一点点举起来,咬紧牙关吼叫:
“为了尤里!”
“凯凯凯凯、凯恩大人!!”一个打着绷带,嘴唇干裂的士兵非常震惊的喊叫,他似乎不相信这个被黑sè笼罩的男人还能再活过来。
“感谢上帝,凯恩大人您醒过来了。”他对着另一边的人打了个手势,拿了一小杯水递给还有些迷糊的凯恩,扶着他灌下去。
清凉的感觉让凯恩彻底清醒过来。
“是感谢领袖……”凯恩看了眼塌了一半的大房子,阳光刚好在他手指边缘停滞,“上帝的光芒照耀不到这里。”
他说完,抬起左手,但是只有空荡荡的袖子在晃荡。凯恩愣愣的看着这支折下去一半的袖子,直到帮助他的士兵羞愧的说:“凯恩大人,很抱歉,掉下来时您的手被压住了,我们没有办法……”
凯恩平淡的问道:“谁给我做的手术?”
“……”
士兵抖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是伊萨维,我们的舵手……他以前吹嘘自己老爸是老军医……”
感受着断肢传过来的疼痛,还有淡淡的火药味,凯恩感到些许失落。因为事态紧急,他可以想象自己左手小臂是被相当野蛮的方式砍断的,随后用弹药中的火药烧烤过,而自己居然在昏迷中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这股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他意识到自己还有活要干。
“我离开了多久,士兵?”
“算上今天的话,是第三天了。”士兵开始报告,“我们掉下来时刚好砸到这个区域的防御部队头上,夺下了他们看守的武器库,不过我们很快就被叛军包围了。我们用吊舱的残骸加固了这里,打退了几次进攻。”
“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能听到西边几个街区外的战斗声,我们试着给谢洛夫将军的部队发信号,但是这里太深入,所以……”
“是吗,很糟的状况啊。”
“……投降吧,你们没有退路!”
凯恩记起来了,这是在黑暗中听到的声音。他扭了扭脖子,问:“那是什么,敌人的劝降么?”
“是的大人,这里是个防御要点,我们干掉了他们起码一百个,他们没捞着任何便宜。而且他们绝对不会知道我们还抢救出不少罐头,我们的伏特加都能做不少燃烧弹了。”
看来,这算是个好消息。
凯恩活动了下仅存的右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疼痛组织他完成这个动作。他按了按自己的肚皮,确信自己没有倒霉的内出血,大约是肌肉拉伤或者脱臼引起的。若是平时,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但是身受重创的现在就是个大麻烦了。
“裤兜里有一支吗啡,把它给我。”凯恩想了想说,“顺便告诉伊萨维,他做的很好。”
士兵压低了头,转过脸去:“我相信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光荣的,政委大人。”
一针下去,凯恩很快就感到舒爽,起码**的损伤已经不再干扰他的工作。
“一、二、三、四……”他数了数幸存者,最后点了点下巴,“还有我,一共五个人么……”
凯恩在搀扶下站起,找回了自己的帽子,放大了声音喊:“士兵,你们在叛军的枪林弹雨中幸存,干掉了千百倍于己的混账,创造了惊世骇俗的战绩。我,希法斯.凯恩,为你们感到骄傲!领袖也会为你们骄傲!”
“我听说了,援军就在不远的地方,叛军已经是rì落的夕阳,最艰难的战斗已经被我们跨越,现在,我以“基洛夫”三号飞艇政委,以及现场最高指挥官的身份,给予你们最后的命令――”
四双疲惫的、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盯着他手中的镰刀锤子。
“――坚守这里,并且活下去,尽一切可能,直到再次看到我们的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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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基洛夫使用的bor-57“迅雷”800kg炸弹的装药是和“天启”坦克炮弹同一型号的爆燃弹,起爆温度达到惊人的3200摄氏度以上(天启为了获得更高的反装甲能力,爆炸温度更高),但是杀伤模式和云爆弹几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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