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候夫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虽然对她而言已经十分低调了,但是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娘!”凌云霄起身上前去迎接她。
站在安阳候夫人身边的凌云蕊取笑他,“哥哥你又和谁成好友了?”
凌云霄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又跟别人混一块去了,没有半点芥蒂,不过他也不是对谁都一样。
“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温昀奕,本来就是好友。”
然后他又跟安阳候夫人说:“他们是我好友温昀奕的家人。”凌云霄指着温昀奕他们向安阳候夫人柳氏介绍。
樱珠众人也起身跟她打了招呼,而温昀奕特意行了一个庄重的礼仪。
柳氏对着温昀奕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投向樱珠时瞳孔一滞。
柳氏有些不确定的说:“你可是沿金县永安堂的李大夫?”
谢尔和温昀奕二人不禁皱了眉,不约而同的看向樱珠。
樱珠点头,“正是。”
凌云蕊也有些惊讶的把视线投向她,似乎想看看她长什么样,但是触及到温昀奕的身影时又下意识的往自己兄长背后缩。
凌云蕊才十五,未许人家,对陌生男子自然有些顾及。
安阳候夫人见她这样,想来是不记得自己了。于是笑着说:“前一个月我曾到李大夫那看过头疼的毛病,现在也差不多好了。”
听到这,凌云霄也有了反应。
他凑近温昀奕道:“原来樱珠姐姐你就是我娘说的李神医啊!”
樱珠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敢当,这是我医者该尽的事。”
安阳候夫人笑呵呵的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木凳上,十分亲昵的样子。
“你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我那毛病可是连御医看了也只能缓解,时不时又犯了。而自从我喝了你开的那几贴药,现在可是一个月都没有再疼过一下!”
安阳候夫人可是被这头疼的毛病害苦了,所以现在治好了,心里自然对樱珠是十分感激的。
安阳候夫人的头疼病是从生下凌云蕊以后才出现的,主要还有因为那个时候府里后宅出了些丑事,害的她坐着月子都要操劳,这才落下了毛病。
凌云蕊和凌云霄都知道母亲经常犯头疼,时常难受,自己心里也担忧。
所以现在对治好母亲头疼病的樱珠,更添了一份敬重。而凌云霄对温昀奕也觉得更亲近一分。
樱珠见她高兴,但是还是解释说:“夫人您的头疼病并不能根治,我也只是为您减缓而已。”
听她这么说,凌云蕊紧张的问:“那该怎么办?”
樱珠对她笑了笑,然后跟安阳候夫人说:“您只需保持心情愉悦,少动怒,这病自然就会少犯。”
“那就好……”安阳候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安阳候也没有年轻时那么荒唐了,虽然后宅里姨娘小妾不少,但现在没有进过新人,大家都安分了不少。
而她的三个儿女都长大了,鲜少有地方需要她操心,至于安阳候她也只是和他相敬如宾,不求感情又哪里会伤心?
这么一想这头疼病犯的几率不大。
到了午时,安阳候夫人热情的邀请樱珠一行人去候府做客,可惜被樱珠拒绝了,而凌云霄也提醒她不要打搅他们家人团聚,安阳候夫人这才作罢。
最后自然是温昀奕跟着樱珠和谢尔去了她们下榻的客栈。
“凌云霄他娘可真热情。”吃饭的时候温昀奕这样评价道。
樱珠给他夹了一筷子菜,随后就感觉到了旁边某人幽怨的目光。
樱珠抿唇轻笑,又给谢尔夹了,那道目光这才消失。
一旁的温昀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觉得牙酸。
樱珠回头关心的跟他聊了起来:“凌夫人是个好相与的人,也难怪那位凌公子这么好相处,并没有一些官家子弟的傲气。”
温昀奕点头。
“凌云霄虽然是安阳候的嫡次子,极受父母的宠爱,但是一点也不桀骜,反而很容易亲近。”
温昀奕在进这家书院前就做好了被孤立的准备,不曾想竟然能遇见投缘的凌云霄,并成为了好友。
“那就好,虽然不求你们以后为官还能成为好朋友,但是有这份情意在总是好的。”
“嗯。”
温昀奕唇角轻扬,笑呵呵的看着她道:“姐姐你就这么相信我能高中啊?”
樱珠没回答而是反问他,“你不能吗?”
“我可以!”温昀奕的眼神充满坚毅。
樱珠和谢尔也被他的回答感染了,默契的各给他夹了个大鸡腿。
温昀奕:……
这边其乐融融,而隔壁的气氛则有些不一样。
楚诸寒生得潇洒,其母萧贵妇容貌妍丽,他自然也不差。
剑眉星目,窄腰宽肩。生活富足,通身是贵气,也不怪桐花之前心疼郑婉儿拒绝这门婚事。
面对楚诸寒这样的男人,不仅长得俊俏,而且身份貌似也高,一看就是姑娘们最佳的成亲人选,怕是抢手的很!
楚诸寒独身来到了郑婉儿的房间,避退了众人,独留他和郑婉儿。
“我之前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楚诸寒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在等她说好。
郑婉儿垂下眸子,平时张扬艳丽的脸上现在却满是落寞。
她涩涩的开口道:“我很感激楚公子你的大恩大德,让我的家人免受灾祸。可是我真的不愿……”
说着她就起身捂脸去了窗台边哭了出来,可是楚诸寒还是看见了她起身时晶莹的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仿佛落在他的心上,砸的他生疼。
郑婉儿在他面前一向是肆意张扬的,这也是楚诸寒喜欢上她的原因。
当初楚诸寒微服替皇上查宗人案,没想到半道上被柯山寨的人劫了,他假意顺从本就是想顺道剿灭他们,没想到却在相处之下爱上了乐善好施的郑婉儿。
后来郑婉儿得知他们是去查欺压百姓的贪官,竟直接放了他们,也不怕他们回头来个回马枪,真的是天真又可爱。
他本来以为在那段相处的时光里,她也爱上了他,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吗?
身为尊贵的皇子,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三番五次的拒绝过,本想发怒,可是看到她的眼泪胸腔里的气却又神奇的消失了。
曾经一个在山林里肆意快乐的姑娘现在却被在无情的变故压迫得哭了出来,而他竟然还趁人之危,楚诸寒心里一时满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