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莱理着衣领下楼,想着顺带看看店里的情况便去了前面。
这栋楼坐落在中国著名的旅游胜地南岭古镇,近些年来南岭古镇开发的很好,在创新的基础上保留了大部分原汁原味的建筑风俗,祝云莱给它取名云楼。
而祝云莱所经营的云楼主打的就是体验手工陶艺和木雕的业务。
云楼很大,地理位置也十分好。当初祝云莱一看到这里便喜欢上了,所以特意请了设计师将这栋现代风的木楼一分为二。
云楼可以说是三层的“四合院”,所以设计师将前面设计为“悠然手工体验馆”的店面,后方则用了众多不突兀的设计严密地隔出祝云莱私人的生活空间。
祝云莱到了店里以后发现几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颇为奇怪。
祝云莱看向蓝经理笑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祝云莱虽然身为老板,但是除了工作上严肃平时都是平易近人的,所以大家乐于把他当成朋友。
蓝经理见他穿上了一件休闲白衬衫,黑色西装裤,明明天气只是有点凉意平时都敢穿短袖的人此时却为了好看故意搭了件驼色羊毛开衫。
啧啧啧,真想不到。
“老板打扮这么帅这是要去哪儿?”
祝云莱本就长得帅气,平时忙起来不修边幅都称得上潇洒倜傥,认真打扮起来别提有多耀眼。
要知道整条街都知道他们“悠然手工体验馆”的老板是个帅哥,更甚至还有游客拍他的照片传到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那段时间祝云莱不胜其扰直接到后面工作不再到店里来了。
祝云莱只是简单解释道:“去机场接一个朋友。”
“哦~”众人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
大家总是这样好奇他的事,祝云莱都习惯了,不多作解释。
因为他们总觉得一个27岁的男人身边总该有个红颜知己,所以只要他身边出现女生他们总是会格外八卦。
祝云莱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大伙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好好看着店里。”
说到工作大家瞬间支棱起来了,一个男老师更是耍宝的对他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引得女生发笑。
祝云莱笑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出门离开了。
陈秋笙下了飞机就发现z市的温度有点低,但幸好还可以忍受。
或许是因为耳边的助听器太过明显,仅仅是取行李就有众多好心人想要给她帮忙,陈秋笙礼貌地对她们笑笑便拒绝了。
一路出来,陈秋笙总感觉越来越多人的视线投向她,渐渐地,她的头垂得越来越低。
三个月的时间里,她在适应自己的缺陷试着坦然面对它,可是她不再独自出门,变得越来越在乎身边路人的眼光。
明明之前和陈斯年出门还有上飞机的时候都好好的,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了。
陈秋笙拨了头发遮住自己的助听器,脚下的步伐在加快。
出了出口,一大堆接机的人站在外面,陈秋笙不敢抬头只是闷头前进。
走了许久,忽得撞上一堵温热的身体。
“对不起!”
陈秋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些许陌生的脸庞,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祝云莱。”她叫他
祝云莱点了点头,他看着她做出有些无奈的表情,“我刚才叫了你好久,就看见你埋头走路。”
他又笑道:“见你没反应就只好来拦你,没想到你还真就直接撞上来了。”
陈秋笙有些抱歉地说道:“我走太急了,没撞疼你吧?”
他摇了摇头回答:“没有,要是只是轻轻撞一下就疼岂不是白健身了?”
陈秋笙被他逗笑了。
祝云莱也跟着弯了唇角,他道:“你还是适合笑,多漂亮啊,像当初在画展上一样。”
耀眼明媚,好像浑身发着光,吸引大家都看向她。
她白了他一眼,带着含蓄的羞怯。
“乱讲。”
“是真心话。”
眼看她的脸有变红的迹象,祝云莱赶紧转移话题。
他接过她的行李箱,站在她左侧领着她往外走,“到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陈秋笙抬头看他,自然不好说自己刚才那番心境,只是说:“知道出来肯定会看见你啊,所以就没打。”
祝云莱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她没有避开,他对她的信任很领受。
出了机场才知道z市是真的冷,陈秋笙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祝云莱此时很庆幸自己特意穿了件外套,他脱下为她套上。
“抱歉,忘了跟你说最近z市有点降温。”
他的外套有点大,陈秋笙缩在毛绒外套里仰头看他,显得娇小可爱,看着祝云莱心都软了几分。
她问:“你会不会冷?”
“不会。”祝云莱对她笑了笑,“这件外套本就是为了在你面前装帅才穿的,其实我都热得冒汗了呢。”
陈秋笙低头摸了摸毛衣,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我就替你分担吧。”
他点头,“那就谢谢秋画家了。”
“不客气!”
这一场时隔三个月的见面,远比陈秋笙设想的要顺利。
或许是因为三个月里的交心联系,此时两个人之间有了一种微妙的羁绊。
但是很好,陈秋笙并不排斥它。
可惜她并不知道还有一种情况和此时的他们很像,叫网恋对象面基,可惜陈秋笙并不了解。
一上车陈秋笙就把右耳的助听器摘了,默默地收进了包里。
祝云莱眼尖看见了她的动作,问她:“怎么不戴了?”
陈秋笙将右边的发挽得耳后,轻声解释道:“哪怕带上也就只能听说一点声音而已,还不如摘下来,更像个正常人。”
身边的人静默了几秒,而后是轻轻的叹息声。
“你本来就是正常人,而且还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陈秋笙感觉眼眶发酸,她忙将视线转向窗外,声音涩涩:“我知道了。”
遇上红灯,车停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左手慢慢紧握,他的声音温柔:“没事的,不想戴就不戴,我会一直站在你的左边。”
陈秋笙回头看他,见他一副认真担忧的模样忽然就觉得心情好,破涕为笑。
她嘟着嘴抱怨道:“你的手好粗啊,握得我的手都红了。”
祝云莱是个木雕师,手握久了工具,手心自然有茧,但是怎么可能真的弄疼她呢。
祝云莱故意用了点力气去擦她的脸颊上的泪,手下的皮肤瞬间泛着微红。
“娇气。”
陈秋笙不满地哼了一声。
绿灯亮了,车再次前行。
不过是短短的一分钟,陈秋笙的心情却峰回路转了,出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