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情?”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盯着他嗤笑道:“我要是绝情当初我就根本不会让你见到莞莞!”
唐宁州怔住了,她借机挣脱束缚,退了几步。
她捂着酸痛的胳膊,目光如炬,凝视着他,冷言道:“你要跟我算账是吗?好,那我就跟你好好算算。”
“度完蜜月以后,你说你要开始忙事业,要我理解你。还说就算在国外又怎么样,不是还可以打视频打电话吗?总归距离不是问题。”
“我那个时候也傻,你说了我就信了。可是你自己掰手指头算算,后来你主动打给我几次?一双手够点了吧。”
面对她的谴责,唐宁州显然无法招架,他为自己争辩,却显然底气不足:“后来我给你打了,你不接……”
“我为什么要接?”文秋笙讥诮道:“那个时候我都怀了莞莞七八个月了,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唐宁州,骄傲不是你独有的,我的出身也不差,父母疼爱,我也有骄傲,不是随你践踏的。”
听她说话的语气越发冷静,他内心慌乱急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践踏你的骄傲。”
她静静地看着他,“随你怎么说吧。”
文秋笙的油盐不进,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隐隐间又觉得忐忑。
她现在不论谁对谁错,显然已经对这场婚姻失去了兴趣。
他还想最后挣扎一次,“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和莞莞搬回来?真的只是为了莞莞吗?”
想起这个,文秋笙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笑自己当初傻气。
“当然不是。”
唐宁州欣喜,可是对上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心又酸胀了起来。
“因为莞莞,我对你有过原谅的想法,可是她出生后的一年里你都没有什么动作。”
她舒了口气,如释重负,望着他说:“我就在想啊,会不会是因为我离得你太远了,你不好意思说。所以我搬了回来,但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现在还说是我在逃避,太绝情。”
唐宁州那一瞬间是懵的,他逼问她是为了让她承认她对他是有情意的。
现在她承认了,可是她却说她早就对他失望了,是他错过了机会。
见他一直愣在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哪怕文秋笙早就对他没有期待,心里又何尝不失望。
他总是那样,在工作上据理力争又强势、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可在感情上却永远迟钝拖沓。
“好了,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拟好发给你。”
她转身离开,扶着墙往上走。
身后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手腕被一股力量突然拽住,疼痛让她紧蹙了眉头,她俯视他。
在灰暗的楼梯上,男人猩红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那一瞬间她感觉被一头孤狼缠上了,脊背发凉。
她尝试拽回自己的手,拽不动。
“你想干什么?”
唐宁州仰视她,喑哑的嗓音响起:“我不同意离婚。”
她忽然勾起一抹笑,讽刺意味十足。
“我为什么要你同意?唐宁州,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他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狂妄,且难以掌控。
文秋笙奋力挣扎,他松开了。
揉着红透的手腕,眉紧紧蹙着,她睥睨他说:“虽然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但是希望你对我放尊重一点,不要逼我让你以后都见不到莞莞。”
“你不会的。”她那么在乎莞莞,不会让她脱离父亲。
她讨厌他这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
“不!我会。只要你再像刚才那样弄疼我,我保证我说到做到。”
唐宁州看向她的手腕,哪怕在灰暗的阴影下也能清晰地看到红肿。
他的瞳孔微缩,“我不是故意的……”
文秋笙并不想听这些,因为不管怎样都说不出一句对不起,好像那句对不起会让他折寿一样。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啰嗦了,我要去睡觉了,别来打搅我。”
她转身扬长而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唐宁州置身黑暗,轻声呢喃:“你现在才是真的绝情……”
幸亏文秋笙早走了,不然她听见了还得怼他,都要离婚不绝情难道还谈情不成?
藕断丝连,只会后患无穷,她可不想再吃亏了。
第二天是周末,文秋笙难得睡了个饱觉。
她一下楼就看见唐宁州正抱着莞莞看动画片,父慈子孝。
“你怎么没去上班?”
唐宁州回头,看见是她,笑着说:“你醒了。今天请假了,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家庭出了问题,有必要挽救一下。”
文秋笙捂住莞莞的耳朵,瞪了他一眼,小姑娘不明所以。
他道:“没必要那么敏感,你不是说要离婚吗,莞莞总要知道的。”
她降低音调咬牙道:“离婚是我们俩的事情,你在她面前说什么?”
他摊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看吧,明明是你没有准备好,难道以后都不让她知道吗?”
“我们可以让她慢慢适应,你别那么……疯。”
文秋笙一把将莞莞抱了起来,不愿意她离这个“危险分子”太近,今天的唐宁州有点奇怪,好像随时都能爆炸。
虽然莞莞是很高兴被妈妈抱着啦,但是她还想看动画片,于是微微挣扎了一下。
文秋笙还能不了解她,拍拍背安抚道:“陪妈妈吃早饭怎么样?”
她依依不舍:“可是豆豆……”豆豆是那部动画片的主角。
“妈妈给你放,就坐妈妈旁边看怎么样?”
那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莞莞点点头:“好。”她是个好哄的姑娘。
唐宁州观看了全程,随后转身上了楼。
文秋笙朝他的方向看去,面前适时出现阿姨端上来的早餐,“谢谢阿姨。”
等她吃完了,跟莞莞一起看动画片的时候,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收拾一下,一起去玩吧。”
文秋笙转身看去,眼神疑惑,常年出行西装革履,装扮齐全的人现在竟然破天荒地穿了身休闲装。
“去哪?”
“游乐园,出差之前你答应了的,不是吗?”
莞莞耳尖一听到游乐园,整个人都兴奋了。
“好耶!去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