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半哄半骗把温衍白忽悠到房间,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弄床上,嘴里嘟嚷着,“人家发烧你发骚,搞什么啊这是。”
一把将被子给他全盖上,就露出个头,“要不是你身体不舒服,你也没那个福气让姐伺候你。”
祝唯一就坐在落地窗旁边的书桌椅子上,双手环臂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温衍白,时不时又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老昭她们动作怎么这么磨蹭?
见温衍白面色有些红润,祝唯一低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去浴室扯了条毛巾弄湿,然后小心翼翼地敷他额头上。
看着近在迟尺的俊容,祝唯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得不说,她家男朋友的脸,还真是怎么看都不腻,皮肤比她还要光滑细腻,白得透亮。
偷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祝唯一趴在床沿边,抬手戳了戳他的脸,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手感还挺不错,没控制住又戳了几下。
抱着点试探性的心态凑近他的脸,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亲到他的脸了,忽然,一串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成功地将她的美好幻想打破。
“神经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指控自己刚才莽撞的行为,还是在咒骂摁门铃的人。
祝唯一面露寒霜去开门,就见夏汁挽着宋昭意的胳膊,两人默契地笑吟吟别有深意看着她。
祝唯一接过宋昭意手里拎的白色塑料袋,然后忍着那股燥火让步往茶水那个隔间走。
“一姐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夏汁关上门,然后弯腰换鞋,猜测道:“应该是我们打搅她好事了。”
宋昭意不明白,“什么好事?”
“占温学霸啥的,也不是不可能对吧?”夏汁漫不经心地回答,见到祝唯一拐角走进了卧室,回头看了眼宋昭意,“我们等下一姐,晚点跟她一起回去。”
宋昭意当然不会拒绝,“正好我也要改稿。”
职校征文比赛学期结束前就要上交了,而她则是被寄于厚望,不得不比其他选手努力些。
夏汁最近也忙着画人体,因为在画漫画的时候最少不了的就是人体机构,所以导致最近约会时,都是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很少说上话。
……
祝唯一将覆在温衍白额头上的毛巾拿下,跪坐在他床上,重重地推着他的胸膛,“温衍白,起来吃药!”
“不想吃……”
少年嗓音哑哑的,说话地时候牵扯到喉间那股干涩,便是针抽痛。
“我让我朋友给你买了点药,你不吃你是想变脑瘫是吧?”祝唯一直接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扣着他肩膀,使出吃奶地劲将人拽起来。
温衍白掀开沉重地眼皮子,坐正身子揉着发痛的眉宇,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祝唯一,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吃药。”
但祝唯一性格大大咧咧的,也没有普通女生那种娇羞的小心思,哪里顾及到那么多。
见温衍白只是抬眼看了看她,祝唯一更觉得温衍白这人麻烦了,直接将药塞他嘴里,将水杯递到温衍白手边。
“喝水。”
女孩声音甜软,带着点不耐烦。
口腔里苦涩蔓延开,让他也下意识皱起眉头。
温衍白仰头喝了口水,将药咽了下去,嗓音低沉带着点命令意味,“下去,别上我床。”
祝唯一无语地看了他眼,满脸不悦皱眉从他身上起开,正想翻身下床,腰际上便横上了一只精瘦有力的手臂,她身体惯性往后跌坐,整个人直接栽他怀里。“小小年纪就想爬哥哥的床?”
少年埋头凑到她耳边,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每次说话嗓子都会发痛,可他似乎并不在乎。
祝唯一蹙眉,恨不得直接撸起地上那家居拖鞋挥温衍白脸上,不就发个烧吗?
咋还发骚?
祝唯一从他怀里挣扎起来,两手扣着他的肩,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强迫他躺下,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今天脑子不好使,希望你明天退烧后去看下脑科。”
温衍白低低地笑了笑,阖上眼眸。
没回答。
“还真是狗男人,谈个恋爱非要我亲自出手。”祝唯一嘴里嫌弃着,却也是帮他整理下凌乱的衣衫,给他掖上被子。
客厅里气氛安逸得诡异,祝唯一一出来就看到了坐在客厅上的两人,将温衍白刚才喝药的玻璃杯清洗干净放回原位,这才走了过去。
“你们要吃点什么吗?”
宋昭意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这才没多久就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行啊一姐。”
夏汁放下手里的画笔,合上本子放进帆布包里,“温衍白退烧了吗?你俩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这会儿刚吃药还没退,等会儿我走的时候再看看他怎么样了。”祝唯一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三瓶可乐分给沙发上的两人,自己拉卡易拉罐闷声喝了一小口。
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夏汁身上,用命令的口吻,“夏妈,你这个资深宅女给爷分析分析,啥叫喜欢?”
“嗯?”夏汁没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祝唯一转身躺在沙发里跷着腿,抱着可乐一脸懊恼,“温衍白问我喜不喜欢他?然后我就说了前半句,他就没让我说了,他就误以为我喜欢他。”
宋昭意微愣,“那你不喜欢温学霸吗?”
“对啊。”夏汁同问。
祝唯一蓦然嗤之以鼻,“喜欢归喜欢,喜欢他的脸又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宋昭意瞪大双眼,“渣女啊这是?你不会把温衍白跟你前男友们当成一种人吧?而且我觉得人家温衍白是真的喜欢你嘞。”
“我也觉得,人家成绩又好长得高高瘦瘦的,关键是人家长得帅。”
祝唯一轻仰头喝了口可乐,“你就知道他喜欢我?类似‘我喜欢你’这种话,从我接触钢琴开始我就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个年纪谈爱情很廉价的,谈喜欢又觉得很肤浅,以后过日子还是找合适的,谁管你喜不喜欢爱不爱。”
祝唯一将可乐放在桌子上,正打算从冰箱里再拿瓶酸奶,余光就瞥见了温衍白房间的门口。
可她明明出来的时候关紧了啊,怎么这会又开了?难道是她忘记了?
祝唯一走过去,手搭在门把上再次将门关紧,推了推,也没推开。
难道真的是她忘记关门了?
卧室内,温衍白一脸倦意躺在床上,说出的颓废感,周身气压很低,像是被阴霾侵蚀过般。
喜欢归喜欢。
喜欢他的脸又不是喜欢他这个人……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
喜欢的,只是他这副皮囊。
你可真行啊,祝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