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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微澜抓住佩兰戈多的手腕，哭着问，“师父，怎么办？无论是乖巧可爱的小九，还是黑暗暴戾的小黑，他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已经是失去了一个，绝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佩兰戈多看着她哭的凄惨，这丫头这么大年龄了，还每天为了儿子操碎了心，老一辈的不消停，小一辈的也不愿意放过她，除了嫁的好，什么坏事都让她摊上了。

“丫头啊……”佩兰戈多揉了揉她的头发，想说什么，又没说。

他能告诉她，上天公平的无情，想要留住另外一个人，就得付出同等代价去换。

如同当年，兰用自己的命留住了秦羽灵……

小九的逝去唤醒了小黑，因此才留住了烨宸……

“师父，”叶微澜看着他，“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

佩兰戈多看着她，抬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能帮他的不是我，也不是你，那个能帮他的人，一直都等在那里，丫头，三心二意的你帮不了任何人，你想得到什么，就要做好失去什么的准备……”

叶微澜心里大痛。

她不是不明白佩兰戈多的意思，可伊诺不是别人，她是叶颜的女儿，是她们师徒两个，都亏欠的存在。

她想帮儿子，就注定了要伤害叶颜。

叶微澜痛苦的说，“师父，这是在要我的命……”

这么多年，她似乎一直都在被迫做出选择，年轻的时候，在祁夜和秦羽灵之间兜兜转转，到了这个年纪，上天又逼迫她在儿子和妹妹之间摇摆不定……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来惩罚她？

佩兰戈多看着她，目光有些沉，“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丈夫和母亲，儿子和妹妹，都是你要走的路，谁也没有错，只能怪命。”

若真的有两全其美，兰怎么会死？

佩兰戈多转头看窗外，阳光很温暖，但他始终有一块地方，冰冷入骨。

兰的死……

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坎……

叶微澜看着他眼睛里的黑暗，好看的侧颜没有一起表情，她心里一梗，忽然抱住他，“对不起，师父……”

她的贪心，揭开了他心里最深处的伤。

佩兰戈多笑了一下，“很多事情，你只有去做了，才知道结果，在那之前，谁也不知道你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丫头，记住，逃避是原罪，那些胆小逃避的人，最后都会受到惩罚……”

如同当年的他……

一辈子都从那个深渊中，走不出来。

叶微澜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佩兰戈多的话，让她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她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早就能面对风雨，而目前一直在逃避的人，是伊诺。

伊诺……

叶微澜擦干净眼泪，拥抱了佩兰戈多一下，“师父，我懂了，谢谢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佩兰戈多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到了他这个年纪，能想开的早就想开了，想不开的，这辈子也无望了……

所有的执着，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