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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林望景看起来是真的很难受,疼的出了一身汗,把白衬衫都给打湿了,紧紧地贴着肉,精壮的身材一览无余。

他在苏绥这里得不到回应,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委屈,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似乎没有遏制的方法。

于是便自己去寻找安慰,将脸埋在苏绥的大腿中间,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那种香味,心中空出来的那一块这才得到了勉强的满足。

但越是这样,林望景心里就越是委屈。

他真的好难受,头痛得要死,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往常那个总是会很温柔的照顾自己的人,这次却离得远远的,袖手旁观。

别说抱一下了,就连一句关心的话都好像没说。

林望景于是哼哼唧唧的指责道:“我头好痛……你为什么都不管我。”

看着他恶人先告状,苏绥觉得有些好笑。

他问:“你刚才听到你的朋友们都说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在那里面看见了谁吗?”

“先生,我因为你难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呢?”

苏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疯狂的宣泄,平静的好像是在问下一顿饭想吃什么。

可林望景的心却蓦的因为这两句话而不断往下沉。就像是有人在用最细密的针扎着他心脏里的每一寸嫩肉那样,绵密的痛楚让人无处可避,林望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贴在苏绥温热的皮肤上,好像感觉到了他的痛苦、他的难过、他的隐忍、他的沉默。

这一刻,林望景觉得自己似乎寄生在苏绥身上,他是如此清晰的感知到了来自母体的任何一个微小情绪。

林望景强撑着坐了起来,他看起来要比在酒吧时清醒一些了,但眼睛仍旧一片浑浊,动作也笨笨的。

他将苏绥一整个搂进了怀里,用健壮的身体营造出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笨拙地安慰道:“老婆……老婆不哭……”

“我,我错了……别不理我……”

“老婆……不难受……”

林望景低沉的、混合着酒气的声音在苏绥耳边响起。他紧紧贴在林望景结实的胸膛,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酒精从林望景身体的每一处挥发出来,两个人接触到的地方温度瞬间升高,午夜旺盛的荷尔蒙在这样的环境中被大量催化。

苏绥几乎快要生出一种林望景爱惨了他的错觉。

“你也会爱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吗?”

苏绥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他连自己都听不见,更遑论林望景。

但在说完以后,苏绥又笑了。

他刚才真是犯傻了,居然以为像林望景这种人也会有所谓的真心。

无论是他,还是苏纪、周路阳,亦或是早早就分道扬镳的顾屿安,苏绥都早就清楚,这些人本质上都是一类人。

爱这个字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可笑到不能再可笑的东西。

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期待过他们会真的爱上谁。

苏绥的爱倒是有很多,但再多,也架不住竭泽而渔。

他透过一点缝隙看向窗外,车子开的很快,路边的树在不断倒退。

没有什么东西会一直留在原地的,树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林望景虽然醉的厉害,但好在没在苏绥面前发酒疯,全程都很配合。

苏绥让他下车他便下车,让他自己去浴室洗完澡再上床他就去浴室洗完澡再上床,听话得仿佛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锐华总裁。

林望景喝醉了酒,倒是比平时意识清醒的时候乖多了。

苏绥正想着,林望景就不着衬缕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还傻兮兮的笑着:“洗干净了……老婆……上床……睡觉……”

“……”

苏绥从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随手扔到他面前:“穿上!”

敞着腿遛老鹰呢?!

林望景猝不及防的被衣服套住脑袋,瞬间失去了方向,伸着手到处扑腾。

“呜呜呜?老婆,老婆你在哪儿?!好黑啊,我找不到你了!”

那声音听起来,竟还有点委屈,跟找不到妈妈的小蝌蚪一样。

苏绥被这样子的林望景给逗笑了,上前把衣服取了下来,还手把手的帮他穿好。

“老婆,你不生气啦?”

林望景乖乖的坐在床边,仰头看着苏绥帮他穿衣服。

“睡觉吧。”

苏绥没回答这个问题,跟个酒鬼对话没什么意识,一觉醒来就全忘了。

见他转身要去侧房,林望景急了,直接抱住苏绥的腰,两个人就这么往床上倒了下去。

“不分房睡,要老婆一起睡!”

苏绥挣扎了一会儿,他没想到林望景喝醉了酒,手劲儿都还这么大,没办法只能妥协。

“睡觉就老老实实睡,不准乱动。”

苏绥替两人盖好被子,关灯之前警告林望景。

他拍戏累了一天,大晚上的又被许小山叫去收拾残局,还得照顾这么个酒鬼,早已经精疲力尽了。

许是看出来了苏绥眉眼间的疲倦,林望景听话的点了点头。

除了生怕自己突然跑了,非得抱住他的腰不撒手之外,倒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晚。

苏绥实在太累,也就随林望景去了,任由那只炙热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

“嘶——”

林望景扶着痛得像是快要炸开的头,费力的睁开眼。

他恍惚间摸了摸身侧的位置,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有一片冰凉。

怎么回事……?

他不是在和一堆兄弟喝酒吗?

是……苏绥把他带回来的?

林望景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慢慢的坐起来,回忆着喝断片之前的一切。

突然,他的脸色猛地变了一下——

该死的,昨天晚上方艾也在那儿!

如果真是苏绥过去把自己带回家的话,那他岂不是……

正想着,苏绥端来一碗解酒汤。

见他醒了,温温的笑道:“先生醒了?头还痛吗?”

林望景像是做了错事当场被苏绥抓到一样,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强装镇定道:“好些了。”

“喝了会好受些。”苏绥将解酒汤递给林望景,“那先生先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完便想走,林望景却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苏绥顿住脚步。

“……”

林望景被他这么一问,竟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片刻后,闭上眼睛说:“汤就不喝了,给我按按吧。”

“好。”

苏绥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半坐在床沿,让林望景躺在他腿上,动作轻柔的开始替他按摩起来。

二人一时无话,安静的室内除了流通的空气之外,就只有两道各不相同的呼吸声,随着被风吹起的白色窗帘一起一伏。

感受着苏绥微凉的指尖在自己发间转圈按压,林望景本来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此刻却感觉痛觉似乎神奇般的消失殆尽了。

他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静谧。

但心里还是有根刺横着,让林望景觉着不是个滋味。

他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试探性的问:“是有人把我送回来的,还是你去接的我?”

林望景自以为他这么问应该不会引起怀疑,但苏绥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是我去酒吧接的您。怎么了?先生问这个干嘛?”

林望景心里一沉,害怕苏绥已经见过方艾了,又问:“当时……都有些什么人?”

“我到的时候包间里只有你的几个朋友,和一些服务人员。”

苏绥隐瞒了自己见到方艾的事,他并不担心自己会露馅——林望景很少会怀疑他。

或者说即便有怀疑,只要给林望景一个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也就不会去深究。

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

见苏绥并不知道方艾这个人的存在,林望景悄悄松了口气。

“先生,您以后还是少喝些酒吧,我很担心您的身体。”

面对苏绥关心的话语,林望景却有几分因为心虚而引发的恼羞成怒。

他蓦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苏绥:“出去喝个酒而已,我一个成年人,难道还不能有个消遣的娱乐爱好”

话是说的没错,“可是,为什么我在外面喝醉的时候,您不允许呢?”

苏绥停下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看着林望景。

“我和你能一样吗?!”他的情绪看上去很激动。

“所以,我们不一样,对吗?我没有资格管你,但你有资格支配我;我不是你的未婚妻,而是一件类似于所有物的东西。在先生的眼里,我们之间是不平等的,是这样吧?”

被这么问了一连串问题的林望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猛地坐起来,不气地质问苏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内涵他区别对待?

苏绥仿佛早就猜到了林望景会是什么反应,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没什么意思。”他淡淡道。

“不过喝多了点酒而已,一大清早就跟我闹,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听到这些蛮横不讲理的话后,苏绥只觉荒唐。干脆闭上嘴,不再争辩了。

林望景再一次赢了两人之间的战斗,或者说苏绥直接放弃了抵抗,单方面输给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林望景却并没有像以前赢了之后那么开心。

他即便再不在乎苏绥的感受,也察觉到了苏绥身上的不对劲。

这样的差异令林望景感到一股没由来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