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的药材!你这个混蛋小鱼宝!”
花九气急败坏,赶忙蹲下来捡满地药材,感觉到对面的两道目光,花九用身体挡住那些药材,喝道:“再看我要告你作弊了!”
萧清绝不屑冷哼,从一开始她就不在乎花九要炼什么毒,反正服毒的不是她,解毒的也不是她,跟她没有半分关系,故而压根就没看一眼,转身避嫌。
倒是纪淮,垂眸淡淡的扫了一眼才转身,虽然只是草草的一眼,但以他在灵药学方面的能力,花九那十种药材都是什么,他已经了然于胸。
甚至此刻脑中已经开始不自主的分析起来,这些药材的药性,互相搭配的可能性,以及解决这种药性需要的医法等等。
花九将药材重新收拾好,负责监督他们的管事过来,叮嘱萧清绝和花九,她们两个除了可以带必要的炼毒器械和选取的药材之外,其他东西都不能带进帐篷里。
管事说完规矩之后,问两人是否还需要什么,萧清绝摇头走进帐篷,花九高高举起爪子。
“给我一只老鼠,我要试毒用。”
管事想了想,老鼠不算违规物品,便点了点头,立刻派人去抓。
不一会,老鼠抓来,花九拎着老鼠尾巴,礼貌道谢之后进入帐篷。
外面铜钟一响,半个时辰的炼毒时间正式开始倒计时。
这边两人各自炼毒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众人又将目光转向旁边布阵的两个。
武烈云的大阵已经初见雏形,划分给他的半个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大小符阵,以及用来布阵的玉符、阵器、符钉、八卦盘等物。
五颜六色的光芒纵横交错,在半空中折射出各式各样的蜃楼幻影,亮得能闪瞎人眼。
武烈云踏着特殊的方位游走于大阵之中,眼神从兴奋逐渐转为亢奋,各种布阵的东西不要钱似的拍下去,将整个大阵的每一处加固完善,力求做到完美和无懈可击。
他已经将这一战看作他的成名之战,他武烈云之名,将从这座大阵,和这场比试开始扬名。
就算不能被沧海成武家认可,他仍旧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成为惊才绝艳的符阵师,之后衣锦还乡,叫那群人知道他武烈云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
“这么大手笔,太夸张了吧?”
“是啊,光我认识的就有大迷踪阵,九宫阵,禁光避影阵等等五六个迷阵和困阵。”
“一二三……十三,现在都已经十三连阵了,武烈云布阵的造诣果然高。”
“真不愧是沧海城武家的人,随便一个旁系都有如此能力,嫡系的人还了得?”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武烈云的大阵,转头再看旁边灵石布的阵,顿时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这是什么玩意?龟壳?”
“黑漆漆的,被烧焦了吗?”
“魔气倒是浓郁,但是没见过这种门道啊。”
如果说武烈云布的阵是仙宫神殿,那灵石布的简直就是破茅草房子,诺大的半个广场上,就只有十丈见方一个黑漆漆的龟壳子。
龟壳子嘛,倒是跟真的一样,龟甲纵横交错的裂纹都清清楚楚,可是除此之外,众人再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看不到里面的灵石,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广场外围那层结界是防止高阶修士神识窥探的,故而众人也无法以神识探查内中详情,只能默默等待。
众人激烈讨论武烈云的阵,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推演一些破阵的方法,彼此之间相护驳斥,隐隐有变成论阵大会的趋势。
但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医师和毒师职业的修士,在讨论花九会炼什么毒,毕竟刚才药材全部曝光在人们面前,分析一下可能的组合,有一定几率猜到花九最终毒药的药性。
听到这些讨论的小鱼宝躲在树后大哭,他感觉他一定会被吃掉的,都是他笨手笨脚洒了药,花九要是输了,没有人会帮他的。
纪淮站在萧清绝帐篷前,眉心紧蹙,周围的吵闹声让他没法静下心来思考。
他也在思考花九那些药材的可能组合,但是越想越混乱。
玉明叶是用来解鬼磷之毒的,花九那些药材中却同时存在这两种,据他所知,目前凌天界就没有能把玉明叶和鬼磷融合在一起的人。
还有阳灵太岁和葬海冰,一热一寒,放在一起会互相抵消毒性,这原本就是以毒攻毒的一种药方,这样炼毒,她确定能提高毒性?
纪淮脑中一片凌乱,十种灵药能组合搭配的方式太多,他一时之间根本就不能完全推演出来。
等等!
纪淮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灵光。
难道花九洒落药材根本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误导他?
纪淮觉得这种可能性很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她并非要使用全部十种药材。
可是,就算她不打算使用全部十种,不暴露岂不是更好,他连她药材是什么都不知道,猜都没法猜?
是他想多了?还是这根本就是花九的计策?
纪淮晃晃脑袋,感觉完全搞不清楚花九的用意,她究竟是要误导他,还是要让他先产生混乱?
纪淮心中很清楚,此刻不宜再这样思考下去,可是大脑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已经开始将其中一些相冲的药材剔除,重新开始思考可能的组合。
但是这样一来,连究竟要使用多少种药材都不知道,要做的推演次数大大提高。
这时,花九的帐篷中忽然‘轰’的一声冒起冲天火光,火焰烧毁帐篷顶部,一股刺鼻的浓烟登时飘散出来,距离帐篷最近的枫树一碰到那浓烟,整个树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树叶和树身一点点失去颜色,化为灰烬。
“这是……腐骨穿心瘴?”纪淮瞳孔骤缩,此毒主药就是鬼磷和阳灵太岁,如此一来就能确定其中两样,范围大大缩小。
花九捏着鼻子从帐篷里跑出来,焦急大喊道:“第一次炼毒没把握好火候,对不起对不起。”
旁边的管事叹气摇头,立刻取出一件葫芦法器将花九泄露出来的毒瘴收走,提醒道:“你还有半刻钟时间,要是毒药没炼成,这两场你可就都输了!”
花九烦躁的把自己脑袋挠成鸡窝,又冲进帐篷里。
远处大殿顶上,辛世诚看到花九失误,着急的拍大腿,却忘了凌云志枕在他腿上,一巴掌就呼在了凌云志脸上。
凌云志痛呼一声,捂着脸坐起,“你打我干什么?”
辛世诚急眼道:“哎呀,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药材暴露不说,连炼的毒都暴露了,这可怎么办啊。”
“惯会动些歪脑筋,果然没什么好看的。”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辛世诚一抬头,就看到墨殊寒负手立在屋脊上,黑衣翻飞,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花九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