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进入警方大巴内，几个人正围在一张桌子议论，这几人全副武装，是蓝河战警的总队长，副队长，战术策划师等。雷豹问：“怎么样？”

总队长摇头，指蓝图道：“很难，银行的落地玻璃比较厚，会产生折射，狙击手没有办法也不可能一起命中对方。劫匪有六人，两人在二层，他们通过监控和障碍方式，阻碍了我们从外部进入二层的通道。一层只有两个通道，都被炸弹封死。”

副队长道：“这炸弹是破坏、遥控爆炸型，遥控我们可以处理，干扰无线信号，屏蔽通讯信号就可以做到，但是破坏型无法强攻。从体积来看，炸弹威力中等，这个区域的人都有可能死亡。劫匪很聪明，三个区域的人质，第一区域的人质就蹲守在炸弹杀伤范围内。强攻成功率很高，因为我们武器有压倒性优势。但是造成的人质伤亡无法预测，如果对方丧心病狂，二十人死亡已经是最好的数据了。”

战术策划师道：“从言语，态度来分析，对方没有任何谈判的意思，并且可以听出，他们抢劫这家银行，已经做好了被警方围困的心理准备，我相信也有相应的应对计划。从国外银行抢劫案来看，大多数是快速动手，在警方包围之前离开。但是有少部分人，是要挟人质对抗。这部分人中，大部分是愚蠢的，但是还有少部分是分工明确，进退有度的劫匪，也是最难对付的劫匪。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底线是什么。”

雷豹道：“意思就是强攻是不可能了？”

“是。”总队长回答。

“那对方上了公交车呢？”

“也无法强攻，炸弹必然是他们用来威慑的最好手段。”总队长道：“这是公交车的门，我们可以遥控打开前后门，进行突击，有座椅保护，对方是轻武器，人质的伤亡数量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能零伤亡。但是如果劫匪上车，在前后门都挂上这类型炸弹，我们不可能强攻，一开门，全车人都可能死光。”

雷豹问：“有什么办法？”

“拆卸炸弹。”总队长道：“特别是后车门这颗炸弹，前车门炸弹爆炸半径是这样……如果乘客能配合低头，借用座椅保护自己，死亡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后车门这颗炸弹大部分没有遮挡。雷队，不是说聂左在人质中吗？是不是可以考虑和他联系，拆卸这颗炸弹呢？”

雷豹摇头苦笑：“这小子惜命，不会冒险的。”

总队长想了一会：“还有个机会，加油站。计算出来结果，一箱油可以跑两百五十公里左右。我们可以在油箱动手脚。”

“怎么动？”

“电子时代，油箱有多少油都是显示在驾驶位的，我们可以加半箱油，但是显示油是满的，然后行驶中耗油，跑九十公里左右，就会显示要加油。”

雷豹道：“我们按照公交车前进的方向，测算出加油站，然后布置埋伏。接着呢？”

“公交车三个出口，两个前后门，一个司机位。劫匪要求把所有窗户都贴死，这是好事。司机下车监视加油，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控制，然后蓝河战警冒充司机从司机位进入公交车。屏蔽所有信号，避免对方遥控引爆炸弹。”

计算，蓝河战警突袭向后车门，控制后车门炸弹不爆炸，后援跟随，配备防弹头盔防弹衣，对轻武器具备相当抵抗力。计划可行，雷豹道：“但有个先提条件。”

“对，我们必须掌握车内动态，包括劫匪的位置等等。但是不可能安装监控器。”

技术问题，连线刑侦一队技术人员，技术人员回答：“可以使用跟踪方式，使用红外热感成像，只要不是使用棉布，红外线都可以穿透。但是运动中的汽车，汽车人员多，画面不会很清晰。”

雷豹断开连线，坐下，皱眉思考：“风险很大，一旦出现意外，恐怕就是惨案。我得考虑一下。”

总队长道：“我们警方原则，不和罪犯谈判，我们必须干掉他们。”

“人质四十二人，死一人，现在四十一人，劫匪六人，公交车一共有二十七个座位。”雷豹道：“也就是说，有些人质和劫匪是站立的，这样一来，等同给劫匪提供了人墙，这突击的风险性太大了。”

“雷队意思？”

“公交车上先动手脚，是不是要突击，我们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上车。”雷豹道：“你们先研究，重点是公交车目的地，劫匪总要有个目的地离开，劫匪没有要求船只，那不可能越境。地下停车场将是重点，也是劫匪脱身的唯一合适地点。”

总队长道：“我们已经扫描了所有劫匪的身材特征，包括面貌，颅骨，体形等。即使他们混到某商厦中，我们还是有把握把他们找出来。这个办法虽然比较被动，但人质会比较安全。”

雷豹轻叹口气：“关键是对方太老练了，我们几十年难得有一家银行被抢劫，而他们可能每个月都抢劫一家银行，经验上我们要落后的多，我会联系白队，他们经验比我们丰富。做好各种计划，以备不时之需。”

“明白。”

雷豹有些头疼，缺少就是内应，如果聂左愿意做内应，那太好了，他总有办法和外界联系。一旦到了加油站，他首先发动攻击，控制后车门炸弹，前后包夹，胜算很高，人质伤亡可以降低到最低。但是聂左就比较危险……这家伙也许不怕死，但是如果他女朋友也在车上，他肯定要将自私自利进行到底。

在没追到女生面前逞英雄，有价值，说不准就抱得美人归。在已经追到手的女生面前逞英雄，那是白痴。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愿意自己男朋友或者丈夫从事高危职业。

……

很安静的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再当英雄，公交车开到了银行门口，这里是个机会，但只是机会，需要对方犯错才是机会。一名劫匪拿掉炸弹，出门，在众目睽睽下走上公交车，开车，转了一圈回来，然后对汽车内外进行仔细检查，连底盘都不放过。下车回到银行，和首领说了情况。这一个小时，首领一直在金库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首领对天花板开了一枪，吸引大家注意道：“我们一共有四十七个人，公交车连司机位置一共有二十八个。所以，我需要从你们当中挑选出二十二人。有没有主动报名的？”

聂左举手：“我们自愿上车。”

首领摇头：“不行，你不能上公交车，否则我还得抽出精力看着你。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愿意上公交车，答对了，你和女朋友可以在一起，答错了，你女朋友必须上公交车。”

聂左回答：“因为你们带的炸弹比较多。”

“哈哈……”首领对大家道：“莱特生，杰特们，选择时间到了，自愿上公交车的可以报名。否则就留下，这位先生是位高手，他回答正确，他认为上公交车比不上公交车更安全，现在做出你们选择。如果没有人选，那我只能点人了。”

和聂左坐一起是个银行工作的女孩，低声问：“为什么上公交车比较安全？”

麦妍也好奇，问：“是啊，为什么？”

“一个大脑控制着身体的所有肢体，目前a市警方的大脑就是雷豹。解救人质是一件大事，除了雷豹，我认为没有任何人敢拍板。劫匪要做的是，让雷豹分心，所以会将四十一名人质分成两拨人质。我不确定留下的这波人质会不会比公交车安全，但是理智告诉我，上公交车最少是和劫匪在一起，他们就算亡命徒，也不会故意送命。”聂左补充：“要让雷豹分心，那另外一波人质必须很危险，我早先留意到他们首领带着不少炸弹，抢劫银行，本不需要这么多炸弹，所以我认为这炸弹数量这么多的原因和第二波人质有关。”

附近有四个人听闻聂左这么说，犹豫片刻举手了，首领再点了十八名人质，二十二名人质都到一边，三名劫匪要求其他人进入金库中。

剩余十九名人质到了金库内，劫匪开始安装炸弹，定时炸弹，两个小时后爆炸。一共有六枚。金库的保管箱都是镶嵌在墙体内，这导致除了桌子和几张椅子外，没有任何掩体。首领递给聂左一根烟，聂左婉拒，首领自己点上，看两名手下忙碌，道：“十二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你女朋友离开，你留在金库中。第二个选择，你们都可以离开。”

“什么意思？”聂左疑问。

首领道：“我认为以你的能力，你可以保证在爆炸中你和你的女朋友不会死亡。为了女朋友，亲人冒险，我理解。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了他们而冒险留下。你是黑白对抗最强者，我本想让雷豹进入金库，但是我想你比他更合适，也更有资格。”

聂左问：“我需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