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寒不仅没放,反而还收紧了手臂。
他的唇与陆归雪离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就在耳边回荡,他轻声道:“师尊,让我来吧,否则弟子实在心有愧疚。”
“有什么好愧疚的,你又没做错什么事。”陆归雪哑着嗓子安慰着。
他苍白的唇色看着让人心中像被针刺了一样,细细密密地疼。
“师尊。”沈楼寒又叫了一声,没说别的话,只是固执地看着陆归雪的眼睛。
陆归雪终于还是妥协了,他也实在是被体温烧得头晕,干脆就随沈楼寒去了。
沈楼寒按照苏挽烟的意思,将陆归雪抱回寝室,稳妥安放在床榻上。然后又帮着苏挽烟准备要用的东西,前前后后跑了很久。
期间苏挽烟又忍不住训了陆归雪两句:“被罚抄书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小时候哪个没被闻道堂的先生罚过,你怎么还亲自帮徒弟受罚呢?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折腾,我可就不管你了。”
陆归雪只能笑着说抱歉,下次绝不再犯。
等陆归雪的情况平稳下来,苏挽烟留下了重新调整过的药方,才放心离开千秋峰。
沈楼寒站在床边,看陆归雪睡着后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像个蓬松柔软的白团子。。
沈楼寒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刚才那一幕幕,自然又温情,仿佛他和陆归雪真是一对儿令人艳羡的亲密师徒。
沈楼寒尽量不让自己去深思,心底却有个声音挣扎着在问:陆归雪,如果是做戏的话,你何必如此认真?
认真得……让我都忍不住想要信了。
可是我不敢。
魔狱中近乎寸寸撕裂,骨肉消解的痛苦仿佛还刻在脑海深处徘徊着。
但更让沈楼寒害怕的,是陆归雪拿冰冷又毫不留情,将他推入魔狱的那一剑。
师尊,我真的不敢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