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在酒店套房里给许阿姨办了场庆功宴。
美名其曰庆功宴,实际上也不过是吃顿晚餐,出席的也就只有连笑,方迟,律师、许阿姨以及许阿姨的女儿。
可这一点也不妨碍连笑开心得和参加颁奖典礼似的。
“祝贺你许阿姨,以后连建平就是在为你打工了。”
连笑这杯敬许阿姨。
连建平每月都要向许阿姨支付赡养费,还受禁止令所限,没法再对许阿姨造成任何威胁,赡养费也足够让许阿姨和她女儿过上好日子。
又何尝不是敬她自己?
之前觉得在巴黎发生的这一切是倒霉至极,却原来,是向死而生。
她终于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霾了……
连笑开心得都有些忘乎所以,方迟估计也觉得再不准她放肆一下会扫她的兴,竟也由着她喝到微醺。
连笑跌跌撞撞地起身去洗手间,方迟见许阿姨的女儿陪着她,自己也就不陪着了。
连笑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醒了醒酒,拉开洗手间的门却是一愣——
她才进洗手间三五分钟吧,怎么原本在洗手间外等着她的小许妹子竟然不见了?
连笑扶着墙环顾四周,没瞧见小许,反倒瞧见方迟正朝她走来。
连笑笑吟吟地迎上他,还来不及和他打招呼,目光已越过他的肩膀,扫见了已经空无一人的起居室。
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剩一桌一地的狼藉。
连笑不禁一皱眉:“人呢?”
“走了。”
“都走了?”
连笑又四处瞅了瞅。
她去一趟洗手间的功夫,人怎么都走光了?
连笑还探着脑袋四处张望,全然没反应过来,人却突然脚下一轻——
整个人就这么被方迟抱起。
连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干嘛?!”酒又被吓醒了几分。
“谈生意。”他已抱着她,直接调头朝卧室走去。
*
谈生意?
连笑晕晕乎乎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突然就不蹬不闹了。
不仅不蹬不闹,甚至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
官司赢了,她开心到得意忘形,竟忘了他还欠她一笔几亿的生意……
他是要在今晚,把这几亿都还上?
所以才提前把其他人都请走了?
连笑正胡思乱想,突然又不配合了,连说:“等等!”
方迟锁着眉低头看她,脚步不停:“现在说不可以,晚了……”
那低沉紧绷的语气……
连笑晃眼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眼前的似乎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即将对她做的一切,也会是她全然陌生的……
连笑不禁缩了缩脖子,声音低低窃窃的,似一汪春水,在方迟的耳膜上柔柔荡漾:“我……我得先洗个澡……”
*
站在花洒下的连笑一边仰头迎接着漫天而下的氤氲水雾,一边任由脑袋放空。
可这脑袋怎么轻易放空的了?
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提醒他把床周围的尖锐物品全部收走;
一会儿想着,干脆让他把她的手绑在床头;
一会儿又想着……
连笑想不下去了——
浴室门突然被人轻声推开。
浴室里的蒸汽氲得连笑眼前一片模糊,可越是视物不清,听力就越是灵敏,就这么听着那一声声的脚步从水雾的尽头朝她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连笑的神经被一点一点地抽紧,紧绷欲断的那一瞬间,连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扯过搁在一旁手架上的浴巾,遮住自己。
正低头瞧着浴巾有没有遮全,低头的动作便瞬间僵住。
只因这时他已来到她面前——
连笑垂着的视线里是他的西裤。
视线稍往上一抬,则是他赤着的上半身。
肌肉淬出的流线型线条,正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起伏——
他在呼吸。
沉而缓。
他的目光又是否一如往常?
眸浅欲深……
连笑抓在浴巾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她没法抬头。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乱了节奏。
又何止是呼吸?
心跳也是乱七八糟的。
他却在这时伸手,似乎要扯掉她的浴巾。
他也因此感受到了她的心跳。
何止是跳得乱七八糟?
快到他都担心她马上就要缺氧。
花洒下,热气洋溢。
他深深地吻住她。
一边吻她,一边扯掉她的浴巾。
连笑只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被他的吻抽掉了所有力气,只能任由他去了。
浴巾掉落在地,再也没人顾得上去捡。
……
……
一个人能有多克制,就能有多放肆——
连笑终于切身体验到了这句话。
“喜欢么?”
他问她。
嗓音暗哑。
眸光里,柔情之下似又藏着某股急于破坏的狠意。
隐忍不发。
又或者在伺机而动。
连笑哪还顾得了这些?
如今的她早已是深思凄迷,下意识地摇摇头;又咬着牙,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第 65 章
连笑很快被扔到床上。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滴在她身上,冰凉;他的目光却灼热,虽依旧没有表情, 却将她困于一片冰火之中, 难耐。
以至于她都没发现他突然拉开床头柜, 从里头取出一瓶她藏了很久的一瓶lubricating oil.
他用牙撕开外包装的那刻,“嘶拉”一声, 连笑彻底醒了。
落在床边的外包装格外眼熟,连笑顿时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你……”
这玩意,她买回来的当下就藏好了,他怎么会知道……
床头柜中又何止这一瓶?
方迟扭头一瞥床头柜中她的珍藏, 各种品牌,各种功效, 应有尽有。
不禁笑着皱眉:“你是有多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