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破事太多,她不想管了。
不主动,只会浪费她时间。
她是热烈而生的缪斯,不是自卑怯懦的宋缪。
写完歌,丢掉他,丢掉过去。
好好活,开心活。
“不想动。”她轻轻一声,额头离开男人手,哑哑嗓音依赖感十足,“还饿。”
邢邵怔怔站在原地,大手不自觉的揉她头发,“我背你?”
宋缪沉默,片刻,懒懒散散的伸出手。
人跳上他宽广的背时,她在他耳边说:“邢邵……”
满覆正经的嗓音停了停,恢复温软,“别让我哭。”
虚假的温软和依赖,应该足够在这场博弈里满盘皆赢吧。
她赢惯了,不许自己输。
“不会。”邢邵浅浅应她一声,往上掂了掂她轻瘦的身子,缓步往甲板走。
她能给他机会,他绝不会让她再输一次。
宋缪伏在他肩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淡淡嗯一声。
错误的开始便结束在一场错误。
恨完了,她就干净了。
……
甲板上。
宋缪窝到软乎乎的躺椅里,净白小脸儿贴在白绒垫上,懒倦地望着海平线露出的几丝霞光。
微觉刺眼,她勾过墨镜戴上,打个哈欠,阖眼睡觉。
普通女孩跟心上人看日出应当十分欣喜。
她该准备一下情绪。
黯淡的黑白世界里,她早就丧失了欣赏这些美好的能力,好在f国的地下拳场鱼龙混杂。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是练了她一身虚伪的本事。
火辣辣的双椒面摆到她手边时,她抻了抻酸软骨头,捧过温热的面碗笑着揶揄:“邢大公子,哪儿学的。”
亲切又温柔的笑意打破两人之间旧事的鸿沟,似乎在说,我愿意在你这里再栽一个跟头,你要好好爱我啊。
邢邵弯唇,眉眼恢复她八年未见的恣意,“那家店倒闭了,去学了几次。”
宋缪翻拌着面条轻啧了声,玩世不恭的笑,“那还真是可惜。”
邢邵放松的坐她身旁,轻道:“阿缪,谢谢。”
谢谢她愿意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宋缪拌面的动作微滞,没应,唇角笑意浅淡。
邢邵以为她又想到那些不美好的事,赶忙揉揉她头发问:“喝牛奶吗?医生说你胃不好,我去热牛奶。”
宋缪没拦他,慢吞吞的嚼着裹满辣椒的面条。
那年,那家店那碗面,是她所有眼泪的归宿,也是见证她所有骄傲破碎的见证者。
她一直相信辣哭的泪绝不是她懦弱的泪。
她只是被辣哭而已。
仅此而已。
八年,这味道没变,而她已非那时的宋缪,没有人或物可以阻挡她骄傲的活下去。
至此。
这场骗局,她必须赢。
……
邢邵把温热牛奶摆她手边时,宋缪把剩了半碗的面递给他,呼哧呼哧的吐着热气。
鼻头辣的通红,薄汗浸湿鬓角,很是可爱。
仰头喝牛奶时,露出的脖颈还带着几分未退却的暧昧。
邢邵轻咳一声,伸手理了理她滑落到肩膀的薄外套,嗓音喑哑:“冷。”
宋缪偏眸瞥他一眼,唇角抹出暧昧弧度,肩膀轻动,外套滑到小臂,露出圆润肩膀。
“热。”
一个字,故意跟他作对。
男人眸光渐深,强势的用外套裹住她,瞪她,“我不争气,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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