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稍等)
温柔个鬼!
九条朝雨发誓,自己绝对是脑残了才相信九条清隆是好人。
此刻,她的手心在颤抖,门后夕阳照入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九条清隆。在他旁边,一个半躺在地上的男人止不住的喘息,左眼被插上了刀子,鲜血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但看这副画面能让小孩子哭出来,更别提一地的尸体,活脱脱一副地狱绘图。
站在众多尸体中的九条清隆理了理西装上的领带,温文尔雅的像是绅士。
“杀了他。”
九条清隆把小刀高高抛起,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入九条朝雨的掌心。
“什么?”
九条朝雨下意识回道,她的大脑浑浑噩噩的像是在做梦。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九条清隆走上前,倚在墙壁上微笑着看她,“杀了这个叫旭川凉介的男人。”
“淦,你骗我!明明说这次出来是吃羊肉火锅的!”九条朝雨冲着他呲牙。
“没骗你,确实要吃羊肉火锅,只不过顺便杀点人。”九条清隆认真说:“这是九条家的必修课。”
“你管这叫一点?”九条朝雨指着满地的尸体,
“难不成很多?”他反问。
“我来这里快三个月了,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必修课?”
“我突然想到的。”九条清隆淡淡的说,“从今以后,九条家的家规又多了一条。”
话音刚落,小刀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九条朝雨撒腿就跑。
九条清隆挑挑眉,心道小丫头鬼主意挺多。
半分钟后,九条朝雨被几个黑衣人拎着提了上来。
“还跑吗?”
“不跑了。”九条朝雨咳嗽了一声掩盖尴尬,抬头问:“一定要杀了他?”
“看心情。”九条清隆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你要是叫我爸爸,我可以考虑放过他。”
“才不要!”九条朝雨又问:
“他做了什么?”
“坏了规矩。”
虽然没细说,但九条朝雨明白他的意思,她从垃圾桶里拿起小刀,靠近那个男人。
“动作可以快一点,这样,就不用听他发出的噪音。”九条清隆温柔的蹲下来,在男人的心脏处画了个十字。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显眼,他从地上捡了一块玻璃,玻璃破开了男人的胸膛,皮肤缓缓裂开露出下面的皮肉,血痕滑落下去与玻璃汇聚成一团。
九条朝雨忍不住深呼吸,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走廊里陷入了死寂,忽然之间没有再说话了。
下一秒。
九条朝雨猛地抵住墙面将短刀插入男人的胸膛,鲜血飚射,走廊里响起了慑人恐怖的惨叫声。
凶狠、迅捷...也很外行。
但是够了,在粗重的喘息声中,她松开握住刀的手,转身向后走去。
九条清隆撇了一眼刀口的位置,转身离开了。
...
“你很有天赋。”
九条清隆坐在桌前,对着吃羊肉的小女孩说。
“避开了肺部,心脏,插进去但是没损伤脏器,还把刀留在里面防止流血。”
“插歪了而已。”九条朝雨心虚的说。
“救护车在你走后三分钟出现在现场。”九条清隆漫不经心的说。
“这样啊,算他命大。”九条朝雨躺下来,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腿腿,很酸;脖脖,累累。”
九条清隆没忍住笑起来,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
“我不会杀他。”
“这样。”九条朝雨点点头,又扭过去问他:“你不会觉得我容易心软吧?”
“不会。”九条清隆否决了,他盯着九条朝雨无辜的脸陷入沉思。
上个月,他推门进九条朝雨卧室的时候,发现她英勇无比的一脚踢飞了一个男孩,把他捆起来,飞扑到男孩身上,左右开弓,请他吃响亮的大嘴巴子。
当时九条清隆擦了擦眼,觉得哪里不大对。
于是关上门又退回去,还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九条朝雨呲牙咧嘴的对着小男孩疯狂输出。
如果没记错,那个男孩的父母是一条家的家主,那天来,是提娃娃亲。
后来两家闹翻了,多亏了这个小丫头。
...
深夜,或者说凌晨两点。
九条朝雨从房间里走出来,望见了坐在庭院里赏月的九条清隆。
在夜色里,他穿着黑色羽织融入了周遭的环境。
“不早了。”
她走在九条清隆身后。
“早点睡吧。”九条清隆没理会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明天还要学礼仪。”
“不想学。”九条朝雨在他对面坐稳了,闲聊道:“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为什么这么问?”九条清隆扭头看她。
“你从来没找过女的回家,这个家里甚至连女的侍者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你没有继承者。”
“你就是。”九条清隆说。
“我?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我也不是老头子亲生的,我是他捡来的。”九条清隆喝茶。
“这也是九条家的家规?”
“可以是,可以不是,看你自己的。”九条清隆说。
“当家主舒服吗?”
“看你的手段,在权力接替之际,会有反对你上位的人出现,如果你处理好了,那以后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处理不好...”九条清隆顿了顿。
“那会怎样?”
“我不知道。”九条清隆摇头,“反对我的人都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
“很粗暴的办法。”九条朝雨闻着空气中清新的味道说。
“你觉得这是什么地方,现在这种情况就不要摆出那一副单纯女孩的模样了。”九条清隆轻声说:“挺让人恶心的。”
“确实,我也觉得没意思。”九条朝雨笑了笑,但九条清隆没有在她的脸上感受到任何温度,只有触目惊心如寒铁一般的死寂,眼眸里一大片被仇恨所占据。
这一刻,这个女孩终于揭开了伪装的面具。
她渴望复仇,让那些该死的人去地狱里赎罪,而不是继续活在人间。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九条清隆缓缓说,“你的生父。”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一点动作都没有?”九条朝雨问。
她在隐忍,在按捺,却唯独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现在只缺一根绳子,就足以勒死那个畜牲。
“那为什么不杀了呢?”九条清隆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没有等九条朝雨接住话茬,直接往下说:“你在犹豫,在害怕,当仇恨占据你的脑子,心中只有复仇的你就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怪物。”
九条朝雨没有作声。
“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问题是杀完了以后呢?”九条清隆问,“当满是仇恨的脑子失去了动力,它还剩下什么?”
“你很罗嗦。”九条朝雨冷冷的说。
九条清隆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我是你父亲。”
....
九条朝雨回过神,将目光看向棺材。
里面,男人的尸体安静的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