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留她的。”
浴室里,夏斋抬头,光线如瀑般洒下照在他的眸子里,当窗外最后一声鸟鸣结束,整个街道如山中鬼屋一般死寂,就连公寓也寂静地只能听见水流哗哗落下的噪声。
安若伫立在他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半晌后她拿起小黄鸭扔进浴缸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一时心软。”夏斋牵住安若的手,将她拉在怀里.
安若若有所思:“只是心软?我怎么觉得另有想法?”
“没别的想法。”夏斋垂眸,“只是,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回忆起两个月前的自己。她可怜兮兮的像是没人要的孩子,跟那时候的我一模一样。”
安若伸出手指抵在夏斋嘴前示意他不要再想了。
“已经过去了。”
她伸手,抱住夏斋的头。
夏斋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默,凝视。每一个夜晚,每一次的醒来,他都会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宛如不可视的黑手将他从头到脚笼罩,那种浓重的压迫感在肆无忌惮的侵蚀着全身。
哪怕渡过了那一段时间,夏斋还是有些畏惧。
他晃了晃脑袋甩去杂念,看向安若。
灯光下的女孩黑发披肩,锁骨细致白皙,裹着很轻很薄的浴巾。
但此刻似乎是嫌弃浴巾碍事,主动褪去了,只留下令人惊叹的曲线。
“不过...一个好看的女高中生主动找上门,还恰好是个哑巴,行为举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还是说,这个世界有问题?”安若轻声道。
“是我的问题。”夏斋点头,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草率。
“你打算留她到什么时候?明天我要出远门,你要和她一起睡觉?”安若问。
“隔壁再租一间就行了。”夏斋回答。
他把脸埋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低下头。
**
“嗯...”安若咬牙,但没推开他,“你在转移话题,不愧是蛆同学。”
‘....’
夏斋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安若,确实在转移话题。
“其实我很意外。”夏斋停住了,“我以为安同学在见到小哑巴后会第一时间会开枪,但你没有....我记得你带枪了吧?那时候怎么不拿出来,难道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那天没带枪。”安若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别停:“身上只有包。”
“确实该庆幸。”夏斋又埋进去,他感觉到安若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很温柔。
“我帮你。”安若说。
“不用,让我冷静一会儿。”夏斋闭上眼。
“可以用别的。”安若在叹气。
“唔!”
“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安若皱眉,揉了揉**有些迷醉,“换别的,有点痛。”
“用别的?”
“别的。”安若喘气,手伸下去。
...
...
深夜。
夏斋铺好被子,目视窗外夜色。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女孩的脸色昏昏欲睡,头发已经吹干了并透出一股幽香。
“不早了。”夏斋说。
“是不早了。”安若看着他,“睡吧,今晚我不会乱动。”
关了灯,两人躺下。
“睡不着。”夏斋扭头,解开她衣服扣,埋进去。
安若有些难受,伸手抱住他的头,像是抱住婴儿一般。
黑暗笼罩了客厅,只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嗔怪。良久,伴随着缓慢的呼气、白色氤氲从夏斋的**吐出,攀至顶峰的声腔一泄而下,让人感觉到他的满足、畅快和意犹未尽。
东京的夜晚似乎变得寒冷了不少,一床被子似乎都不太够,最少夏斋觉得有点冷,需要抱着别人才勉强接受。
半小时后,安若睡着了。
夏斋接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细细的看着她,眉眼间的冷意在睡着后消散了,精致的脸上满是柔和,呼吸声有节奏的在彼此手中传荡着,他理了理有些紊乱的衣服,抚平了安若衣扣上的褶皱。
不该这样的。
夏斋在暗中叹气,在自责。
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安若的要求他满足不了,两个人要想在一起必须要做出一点妥协....
凑巧的是,无论是他,还是安若,都很固执,对于原则性的事情不会做出让步。
‘哗啦...’
微弱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夏斋脸色一滞,转头发现了梦游的九条。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揽住了自己的右臂,将右臂埋在胸口的柔软处...以夏斋的视角能看见她淡粉色的内衣。
夏斋叹了口气,也帮她理了理衣服。
“你会是谁呢?”他看着九条。
其实心底隐隐有个猜测,但他觉得不太可能。各种意义上来讲,黑道公主都与小哑巴没关系,如果这么蠢萌的人掌控极道,未来干架都带芭比娃娃和魔仙棒。
那画面可以想象...雨夜的小巷里,身着黑衣西裤的极道人士用稀碎的弹舌音对骂,在冰冷视线下从容不迫的叼起烟,从包里掏出魔仙棒把对面的狗头砸烂。
夏斋看着她没来由的笑了笑,确定了自己未来想要个女孩...仔细想想要个整天啊吧啊吧的女孩也挺可爱的。
九条的感知很敏锐,在察觉到有人动她的一瞬间就醒来了,本打算给身前的人来一式天地大同,教育一下来者什么叫混了十几年的太妹。
但她很快意识这里不是危机丛生的荒郊野外,身边没有拿着砍刀与匕首的男人,自己也不再是流浪的黑道公主,而是一个小哑巴,周围躺着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男高中生。
她决定观望一会儿以及开始思索...自己为什么会跑客厅里这件事。
‘阿巴。’九条睁开眼,与夏斋对视。
“...”
“...“
两人看着沉默了一会儿,夏斋试探性的问:“醒了?”
“阿巴。”九条点头,看着他露出狐疑并且害怕的神色...其实她并不是很怕,因为夏斋在九条的眼里跟路边的大公鸡一样无害。
“你刚才自己走过来的。”夏斋察觉到九条怀疑的目光,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九条歪了歪头,觉得这个理由不太靠谱,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愣愣的跟夏斋对视,似乎没想到夏斋是这样的人。
“....”
‘啊吧啊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