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讨厌运动的么。”白恩脸上挂着微不可查的微笑。他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了,而且很满意郑和的变化,他一直追求的状态就是两个人永远离不开对方,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而现实给了他最好的奖励。
郑和拉着白先生的手,听到‘要去运动’脸上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家做好吃的。”
白先生掐了下郑和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还做好吃的,不怕胖了么?”
郑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很认真的直视白先生的眼睛,问道:“那我减肥?”
白先生顿了一下,他之前和郑和说关于体重的问题的时候要不被对方给绕过去了,要不郑和就大言不惭的说‘我变胖我自豪’,还从来没说过打算减肥,其实白先生还挺喜欢郑和身上多出来的肉,尤其是屁股一掐手感特别好,他默然了好久,说道:“算了吧,现在挺好的。”
“你不是说我胖么?”郑和斜眼看着男人。
“……我就是说说。”白先生第一次尝到哑口无言的滋味。
三百五十四
山腰,地下室内。
dy从白先生的手上接过狗绳,揉了揉傻狗的脑袋瓜,屁颠屁颠带着两只狗到山里边溜达去了。
一位保镖过来将白先生的西装外套脱下,陈铭等白先生松开扣子后将胶皮手套替他带上,白恩问道:“他们怎么样?”
陈铭想了想:“就那样吧。”
白先生很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还算满意的属下,打开门走了进去。
在这五天中,十四先是饿了他们两天,期间二十四小时在他们头顶开着高聚能灯不断审问,等白先生进去的时候发现两个人只剩下一个人了,并且那个人……嗯,秃顶了,脑袋上出现个圆圈,看着特别有意思。
白先生因为郑和的原因心情很好,看到那人的发型还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惹得众人一阵侧目。
兴许他们是永远都不知道在晦暗并且血腥味极浓的地下室里,白先生只是单纯的被那个头型逗乐而已。
十四道:“白少爷你真是越来越重口了。”
“嗯?”白恩转头看他。
十四被男人恐吓多了,还以为这次也是白先生在警示他呢,立刻闭上了嘴。
白先生很好奇十四为什么说自己‘重口’,他明明这段时间听从医嘱每天食盐量不超过5g了,便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好吧好吧,白老大,我以后再也不说你坏话了行不行,你别那么看我了,工作吧,工作。”十四絮絮叨叨地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自己站在玻璃窗外带上了耳机。
无辜被指责的白先生瞥了莫名其妙的十四一眼,走到被手铐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用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抓住了男人的下颚,眯眼看他,问道:“还有气吗?”
那人扯出个嘲讽的笑:“你们天天给我打葡萄糖,不就是怕我死了么。”
“葡萄糖挺好的,”白先生想起自己发病的时候每次打完葡萄糖就会有短暂的精力充沛,道:“他能让你活的更久一点。”
白先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特别真诚。
男人听完却气得咬牙切齿起来:“你们这是非法囚禁!”
【哈哈哈哈!!】
玻璃那边的人全部都笑翻天了。
白先生现在是真有点惆怅了。之前他那些不靠谱的下属闲着没事拆台就够了,怎么从薛青禾手里借来的雇佣兵们和杰子他们相处段时间也同化了呢?他一想到以后自己的下属可能都是这种货色,忽然生出一种把他们都给毙了的冲动。
“你们,笑什么?”男人恶狠狠地盯着白恩:“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一手遮天,有多少人就怕找不到你们的把柄呢!”
白先生从桌子上取出打火机,清脆的‘嘎嘣’声,火苗升起,白恩侧头看着他,轻声道:“是谁让他们过来的?”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男人说完便闭紧了嘴。
“你说你是何苦呢?”白恩似叹息般开口:“你的同伴已经把宏至给说出来了,知道为什么你看不到他了么?他已经被我们送出去了。”其实那人早在第二天便因为脚踝的伤口发炎高烧不退被隔离治疗了。
男人闭起了眼睛不去看白恩。
“何苦呢?”白先生绕道那人的身后,手上的打火机特意在男人的耳朵旁绕了一圈让他感受到其中温度,满意的看着对方被吓得额头青筋暴起却强撑着不开口,道:“我会用这个打火机烧熟你的手指,手上的脂肪会一点点流出来,并且你的手会便焦,那是种很难闻的味道,颜色也会很奇怪,你想试试吗?不过,手指烧熟之后似乎就永远都不能动了呢……我给你个机会,五分钟后从左手开始。”
白先生合上打火机姿势很悠闲地坐在男人面前,视线冷漠地看着他的挣扎。
窗户那边的十四等了三分钟后对白先生做了个手势,白恩点头,通过对话器说道:“找个人进来,我一会还要回家吃午饭,不想让这些东西沾手。”
男人的唇顿时白了。
白先生双手交叉,食指慢慢地绕着圈。
十四派来的人很懂这其中玄妙,他接过打火机后笑着丢了丢,从红色火焰开始,等男人疼的满头冷汗后一点点挪移,用最下面的青色火焰继续烤,虽然温度依然很高,但是至少那人的手能够保住。
白先生做事从来都给人留活路,轻重有序。
沉默了片刻,地下室里只有男人不断的哀嚎和火焰烧焦的‘兹拉’声。
“你的手是不是不那么疼了?”白先生轻声说道。他的音色特别奇怪,不阴不阳的还总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好好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平日里听没什么的,现在看见这么恐怖的场景又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不光受刑的男人,连带着审讯室外的其他人都是一哆嗦。
白先生顿了一会,继续道:“那是因为你的手应该已经快烤熟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的手烤熟之后就会废掉,医生会建议你截肢,你不用拿着必死的决心面对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而已,得到我想要的,我不光会送你出去,还会给你一笔足够你躲去国外的钱,其中包括你的家人。”
在男人身后的保镖听到话筒里传来十四的命令:“将麻醉剂注入a号犯人的手指里,注入量零点五毫升,不要让a号犯人察觉。”
白先生等了几分钟,抬手制止保镖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没知觉了吧?看来已经熟了,接下来是右手,对了,烤熟的左手很好吃的,尝点?”
☆、第 89 章
三百五十五
白先生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的时候,dy旁边的哈士奇和雪纳瑞明显后退一步,男人一怔,侧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弯腰对两只狗轻声问:“你们问闻到了什么味道?”
哈士奇露出獠牙,前身低下做出警戒的姿势。
白恩不悦地皱起眉头,道:“dy,你开车送我去山下找个地方洗澡。”
dy看了下时间:“现在离您和郑先生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您确定来得及?”
“这么晚了……”白恩脱下手上的胶皮手套,让陈铭帮他将外衣,道:“那算了,我之前安排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dy道:“是……宏至吗?”
白恩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dy睁着两只大眼睛,嗲声嗲气地说道:“没有呀,我没有事情瞒着您呀。”
白恩:“……”
白恩道:“收起你那张令我感到心情不佳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萌而且有种让人一圈砸过去的冲动。”
dy立刻正常了:“好吧,其实我确实无意中查到一件小事,但是我不知道需不需要告诉您。”
“有话直说。”白恩摸了摸傻狗的脑袋瓜,大约是因为他那双手套被摘下去了,哈士奇的反应正常了许多,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dy从口袋里拿出张照片,将它拿到男人面前,道:“我们查到他和宏至的太子爷有很密切的来往。”
白先生接过照片,眯起眼睛看着上面面容俊秀的年轻男人,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嗯,我知道了。”白恩说道。
三百五十六
郑和将电视打开,边听狗血剧边单手拿着筷子将烙好的葱花饼从锅里夹出来。
他的胳膊在那天受伤,当时疼的满脸冷汗还以为会粉末性骨折什么的,结果等扫完x光后医生一脸沉重的又拿手指头戳戳他受伤的地方问他什么感觉后,直接开了瓶红花油打发走了众人。
医生道:“骨头、肌肉什么事都没有,最多会青几天,抹抹红花油就好了。”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反正当郑和听到医生这么说之后,忽然觉得一直疼痛难忍的胳膊嘛感觉都没有了,第二天一觉醒来,连胳膊上被压了个枕头都没感觉出来。
这次的事情于他是个不小的冲击,在此之前哪怕他知道白先生的身份可疑,但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人从自己这里入手,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出门连墨镜都不用戴也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三流艺人。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趴在男人的怀里细细回想这两年的种种。
他终于知道,有什么已经悄悄改变了。
他有了一个值得自己付出所有的爱人,他的爱人也用同样的、甚至更多的疼爱来回报这份感情,两个人同样精心而细致地谋划着将来,他不希望自己提前退出,自己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疏忽而就此离开这个男人。
他想他应该和白先生谈谈,关于自己也带保镖这件事情。
三百五十七
白先生现将两只狗放进栅栏里,从院子里的玻璃门走了进来,道:“宝贝我回来了。”
“今天你回来的有点晚了。”郑和摸摸已经有点凉的盘底,埋怨道。
“对不起,”白先生走过去亲了亲郑和的额头。
郑和忽然鼻子痒痒的,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后退一步离开男人的怀抱,道:“你身上那是什么味道?你去哪里转悠了?”
“什么味道?”白恩将外套脱下。
郑和顺手接过来,道:“臭臭的……反正挺难闻的,你去洗个澡吧,衣服给我,我帮你洗了。”
白恩忽然回头吻住郑和的双唇,发出清脆的声音后笑出来:“宝贝你简直太贤惠了。”
“得了吧你。”郑和露出嫌弃的神色:“还不是你什么都不会做,还不让阿姨来,天天就会压榨我。”
“能者多劳……晚上我给你加工资。”白先生第二句话是在郑和耳畔说的,声音低哑,气息暧昧。
郑和嗔了男人一眼,将他推进浴室,喊道:“赶紧洗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白先生笑着关上了门。
郑和这才红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白先生的要求他从来都无法拒绝,并且甘之如饴。
他弯腰将白先生脱下的衣服捡起来,被气味熏得特别难受,他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很复杂,就像是块腐烂的肉又被火焰烤过之后的蛋白质味道,他捏着鼻子将衣服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挂起来干洗,忽然摸到个有点硬的纸片,他好奇的将纸片拿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三百五十八
白先生在浴室里磨蹭的时间有点长。
他清理干净自己腋下、胸前和腿毛,对着镜子观察自己还有哪里需要整理,最后拿出剃须水压出泡沫将下颚的胡须刮干净,喷上香水。
因为种种原因,他已经两周没有和郑和夜生活过了,都说小别胜新欢,他对于今晚其实还蛮期待的。
镜子里的男人有着线条流畅的肌肉,偏向西欧人种的倒三角体型,在遇到郑和之前,他对于自己外表的要求只是‘干净’、‘一丝不苟’就好,但似乎是被同化了一样,白恩也开始变得注重自己的外表起来。
好吧,其实就是男人终于学会如何自己清理耻·毛了。
要知道郑和当时第一次看到男人脱光了衣服,然供应约的美容师给自己清理全身时,嘴里都能够吞得下一个鸭蛋了。
处理好所有,白先生穿上居家服,吹干身上的水渍,打开门边走向厨房边计划着一会需要忙完的工作。
厨房里没有人,只有已经凉下来的饼和两盘菜,锅里的煲汤锅已经开始冒泡了,他走过去关掉天然气,疑惑的四下张望,喊道:“宝贝,我把汤关了。”